“你自己回来的?”陈希炳稳住自己,又问。
陈锁指了指门口:“小人还带了两个人。劫匪来时,护卫们为保护世子,死伤过半,剩下的人,小的留他们在原地继续找世子了……”
“你跟我进来!”陈希炳镇定下来,把陈锁叫进书房,又让于忠出去传话,叫所有见到陈锁回来的人都闭嘴,不许把话传出去,然后自己问陈锁是在哪遇袭的,对方有多少人,功夫如何,抢了什么财物等等细节。
后院里,董氏听了袁妈妈的回报,微微露出一丝笑,然后又很快收起,叹道:“真是可怜。”说完就让人开箱子挑衣服,还把女儿叫过来,给她一起挑,说明天要带她去肃国公府做客。
反正公爷瞒着消息不让她们知道,她们就装不知道,高高兴兴的过日子好了。
陈皎明遇袭生死不知,身在长安的陈皎宁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还在等着陈皎明到来,好陪她一起劝劝大姐姐出面去告张一杰。
“她现在不仅不肯出面告张一杰,还要回张家去!”陈皎宁气呼呼的跟陆静淑说,“你说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陆静淑笑了笑:“想得过且过呗。”其实陈皎华的心理不难理解,不过就是怕出头告发丢面子,衙门接不接状子先不说,陈家就未必赞同她的举动,万一这样闹开来,张家那边闹翻了,陈家也不管她,她以后怎么办?
陈皎宁更不理解了:“那日子还怎么过?大冬天她病着就冻着她,我估计饭都未必给她吃一口热乎的,这是明摆着要折磨死她呢!”
“皎宁,你有没有问过她身边的下人,亲信一点的,问问她们,知不知道你姐姐的顾虑。”陈家的事,陆静淑也不好多说,只能让她自己去了解。
陈皎宁想了想:“好,听你的,回去我问问她乳母。”
她这边烦躁气刚消了点,外面就有人来回报,说郝公子和柳公子来了。
“这又是来赶我走的。”陈皎宁翻个白眼,可也不能拒之门外,就让请进来。
她跟陆静淑一起去外面厅里见郝罗博和柳歆诚,一见面她先说:“好了,表姐夫,我哥哥马上就到了,你不用愁,你的担子可以放下了。”
郝罗博苦笑:“我不是为了这事。”
“那是为了什么?”
郝罗博脸上神色不太好看,但还是直说了:“你表姐送了信来,说东都里有你的流言在散播,说你仗势欺人,因你大姐夫要纳妾,就硬把你姐姐接回了家,还打了你姐夫和武定侯夫人,张家敢怒不敢言……”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打武定侯夫人了?再说娶平妻和纳妾是一回事吗?”陈皎宁怒了。
郝罗博叹气:“你先别急,这事有些蹊跷。当日在张家的事,本不应该给外人知道的,就是咱们长安这边,听说的也不多,怎么东都那边反而传开了?”
陈皎宁反应过来,回头跟陆静淑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了相同的猜测。陈皎宁立刻叫了一个丫鬟进来,问:“采莲呢?”
“刚才去大姑奶奶那里送点心了。”丫鬟回道。
陈皎宁立刻说:“你现在去找她,叫她回房里等我,哪也不许去!”然后又叫了两个婆子去厅外面守着,里面再没留一个侍候的人。
陆静淑看陈府的下人都很听陈皎宁的话,一句也不敢反驳,顿时又有些摸不准董氏的布置,难道她在长安这边,除了采莲,就没有别的安排么?
“她到底想做什么?我的名声不好,对她有什么好处么?”陈皎宁在地上走来走去,愤怒的说道。
陆静淑叹了口气:“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原来你祖母在世的时候,她是不敢管你的,后面也是一直对你宽容放纵,现在,这些可就成了现成借口了。”
陈皎宁一下子站住脚,吸了口冷气说:“她不会还要把黑锅推给去了的祖母吧?”
很有可能,继母嫁进来上有婆婆丈夫盯着,继女从小骄纵,一直不敢管,那么到最后这继女有什么不好,责任自然也不在继母身上,她还可以出去哭一哭委屈,说当初就是老夫人太疼爱孙女什么的,不然她一定能把孩子教导的和自己生的一样好。
陈皎宁彻底成了反面教材,衬托她自己儿女的懂事知礼。
“外面的流言还好说,只要令尊信你,这些事他自然会处置的。”柳歆诚看陈皎宁一脸的如临大敌,就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皎宁眼睛一亮:“对啊!爹爹一定会信我的!”说完就叫人送纸笔来,要给东都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