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方氏直到婚事告吹,才提出回方家,这是不到走投无路,都不敢提啊!
算了,反正方为民也是在家赋闲,管他怎么想呢?自己本来也没想靠着他们,倒是柳家,还真是该好好维护一下关系。
打定主意以后,陆静淑再见方氏就不提方家的事了,要是看见她发愁,就引着她去做别的事,省的她胡思乱想。
“爹爹叫我给陈姑娘送些程仪,娘看看这些合适么?”陆静淑把自己想送的东西拿给方氏看。
方氏一看,都是陆静淑自己做的一些小东西,荷包啊、手帕啊、剑穗什么的,觉得有些简慢,就又让人去开库房去寻了一套青瓷茶具带上,打发人送去了曹国公府。
下晌送东西的人回来回报,说陈姑娘不在家,陈府管家收了东西。
陆静淑也没在意,昨天陈皎宁说了要去看她堂姐,再说她也不是在家里呆得住的人,就又跟方氏说起柳家的事。
“上次柳太太还托陈姑娘致意,咱们也没正经谢过,娘,您看是您上门去一次好呢,还是请柳太太到家里来好?”
方氏很犹豫:“家里都是病人……”她出门或者请客都不方便。
陆静淑想了想,说道:“那就打发人去一趟吧,正好一起送了年礼。”
方氏觉得这主意好,将年礼准备好以后,特意让李妈妈跑了一趟。结果李妈妈一回来,就带来柳太太要来访的消息。
“听说老太太病了,要来探病。”
方氏忙带着陆静淑去跟陆老太太回禀了。老太太这几日又好了一些,只是嘴还有点歪,并不愿见客,但柳太太到底不同一般客人,老太太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嘱咐方氏好好招待。
第二天柳太太来的时候,老太太还特意换了新衣裳,见了柳太太一面,谢了她的关心。
“我看着老太太精神不错,你也不要太忧心,好好保重自个身子,看你瘦的。”柳太太拉着方氏的手,与她一道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往正院走。
方氏这段日子确实瘦了一些,家里事太多,心里也堵着,能不瘦么?听了柳太太的话,她颇有些鼻酸,回道:“嗯,是好得多了,劳烦姐姐挂心,大冷天的,还跑这一趟。”
柳太太握紧她的手,微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我早想来看看你,就怕你家里事多,给你添麻烦。”
两人一路低声细语的说话,陆静淑则落后两步悄悄跟着,看柳太太的态度一如之前,心想估计方氏这辈子也修炼不成人家那样了。
到方氏房里,陆静淑只给柳太太奉了一盏茶就要告退,柳太太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好孩子,难为你有这份心胸。有些东西,去了未必不是好事,自有更好的会来。”说着从自己手腕上撸下一个镯子来,给她套上了,“快过年了,我也没带别的,这个拿去玩吧。”
那镯子翠绿翠绿的,上面温润生光,一看就是常戴在手上的,陆静淑就看了一眼方氏。
“还不谢谢文姨母?”方氏倒没推辞,笑看着陆静淑说道。
陆静淑就福身谢过柳太太,又请她安坐,自己退了出去。一出门巧慧就迎了上来,服侍着她回房坐下,又上了茶,打发巧玲去外间守着,才轻声跟陆静淑说:“姑娘,奴婢刚才去茶房,被柳太太的丫头拉着说了几句话。”
“?”陆静淑很疑惑,“说了什么?”
巧慧回道:“先是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她就说起太太在西市的那个铺子最近生意很好,还说连他们二少爷都喜欢打发人买来吃。”
不可能吧?柳歆诚那样的人,会喜欢吃街边小店的包子?
“奴婢只当她是玩笑,谁知她又说,二少爷最近是忙着跟他们家表少爷去劝陈姑娘,才去的少了,奴婢听她的意思,好像是陈姑娘出了什么事。”
陈皎宁还没回东都?她又怎么了?还要郝罗博跟柳歆诚都去拦着?这是柳歆诚托人给她传话?陆静淑思量半晌,交代巧慧:“一会儿等柳太太要走的时候,你趁空再去跟她说两句,就说我明天有空,也要去铺子里看看,问她柳太太平时喜欢什么口味,我也好叫人送府上去。”
巧慧应了,叫巧玲进来伺候,她自己出去盯着了。
陆静淑看她这样,颇为满意,果然只要转过弯了,就还是好帮手嘛。她自己坐在房里喝了一盏茶,又铺开纸,磨了墨,练了一会儿字,才听见正房那边有动静。她放下笔,擦了擦手,巧玲就来回报:“柳太太要走,太太请姑娘去送一送。”
陆静淑穿好外袍出去,跟方氏一起送着柳太太去了二门处坐车,一路上柳太太都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多夸奖她的话,还说等开春了,接她过去玩,看来方氏刚才没少夸自己。
送走柳太太,巧慧就凑到陆静淑身边扶住了她,她看了巧慧一眼,巧慧微微点头,于是她回去就跟方氏说,想去铺子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