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无奈揶揄道:“真是的,这小太子就成了你的心肝宝贝!!你是没见他烦人的时候。你既然这么喜欢孩子,赶紧跟梁先生生一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梁夫人脸皮薄,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她这些日子跟花绿芜混熟了,没有当时的拘谨,咬着牙把孩子塞进她怀里,说:“娘娘真是的,您,您怎能跟我说这话!”随即双手捂住脸,白嫩秀气的耳朵根都红透了。
“哟,害羞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啊哈哈。”
花绿芜越笑着闹她,梁夫人羞得不行,又好笑又好气,无奈间却忽然触动隐秘的心情,不由得扭过身子叹气道:“这,这不,他最近忙得很,哪有时间啊……”最后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有些认命,又有点儿遗憾。
花绿芜先是一呆,柳眉就竖起来了,心里暗骂罗钰不厚道。
这臭家伙,国事再忙也不能不顾人情啊。梁谦桐给他当牛做马的出力,好容易跟心爱的妻子团聚,正是最眷恋的时候,怎能拖着他日日忙政事不得早归家?
何况梁谦桐三十多岁的人了,肯定得着急要孩子了,罗钰这么压迫他,搞不好人家心底里早就不满了,只是碍于他的“淫威”不敢说罢了。
花绿芜点点头,跟梁夫人圆了个谎:“听皇上说,这两日是有点儿忙,不过等过两天就清闲了。你且放心,不出三五日,梁先生必能准时归家。”
梁夫人不禁欣喜地看着她,有皇后这句话可就放心了。
等到了晚上,花绿芜端坐在床头,一直等到罗钰回来。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罗钰讶道:“怎么还没睡?”过来弯腰看看床内侧摇篮里酣睡的孩子,戳戳他的小肉脸,然后扭头看着花绿芜笑,“你是不是白天睡过头了,结果晚上睡不着啊。”
花绿芜严峻地看着他。
“你最近天天忙到这个时候吗?今日我要是不等着,还不知道呢。”
罗钰心里略觉得不妙:“怎么了你?我又哪儿得罪你了,跟审犯人似的。”
花绿芜说:“今天隐月过来陪我说话,无意间叫我知道,梁先生很久没有按时回家了。罗钰啊罗钰,你们究竟在忙什么?”
罗钰一听,明白了。心里暗道自己疏忽,顺势坐到她身边若无其事道:“哦,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两天是有点儿忙,不过三五日就忙完了,到时梁先生就能按时归家,你叫隐月别担心着急。”
“巧了,你说咱俩的思路怎么这么像呢?今日我没好意思说你坏话,当着隐月的面儿也用这话搪塞过去了。”
罗钰连忙握着她的手,笑眯眯地拍她一记马屁:“多谢你给我留面子。糖豆,你真乃贤内助也!”
“别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能糊弄过去!”花绿芜一把抽出手,目光如炬地瞪着他道:“你是实话实话,还是想我逼供啊?”
罗钰纯良无辜地看着她:“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很清楚!”花绿芜气得拿手指头戳他胸口,说一句戳一下,还挺用力:
“现在这时节,到底有什么大事能叫你忙到这么晚才回来隐月没说我还没注意,你这忙了得有小半个月了吧?从那地道里出来你就没消停过!也不顾自己身体还没好利索……你真是,你真是!……说吧!你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
说道这里,勾起回忆,花绿芜有点儿伤心。“你啊你,一有大事你就瞒着我,总叫我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你也太不信任我了!!”
“哪有”罗钰见她眼圈有点儿红了,又心疼又内疚。赶忙把人抱在怀里哄,低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你还记的地道密室里的薛之道跟阿南公主吗?里面奇珍异宝甚多,正好充实国库。你也知道这些年一直打仗,白竺国库早就空虚了,老百姓税赋下不来,日子过得很拮据。西边去年还遭了旱灾,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好容易这次有这么一大笔财富入账,不得好生合计着用于民生吗?”
“这些日子我就和梁谦桐在商量这事,看这些珠宝多少入国库,该怎么入账,哪个州县最需要补助,赋税该怎么调节。还有边境军饷也该调整了。上次跟东川打仗,死了很多人,许多人的抚恤还没拿齐呢。你看,这都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好的事情,因你身子虚,又最不耐烦听这些琐碎事情,所以我也没想着和你说。”
“真的?你没骗人?”
“当然是真的。”罗钰抱着她说:“我骗你做什么而且,还要找块风水宝地把薛之道跟阿南公主安葬了。你看,这一桩桩一件件全堆在一块儿,我能不忙吗?”
花绿芜一想还真是。顿时她就愧疚了,罗钰这么忙,她怎么还和他吵架呢?
“罗钰,这次是我不对。”虽然认错,但一时面子下不来,花绿芜就嘴硬道:“谁叫你以前老骗我!”
罗钰叫屈道:“姑奶奶,你别再掀旧账了好么?以后我改过自新。”
“好啊。”花绿芜说:“你是男子汉,要说到做到!不然我掐死你算了!”
罗钰身子一抖,花绿芜掐人之功力高深,他身为被害者,是感受最深的。不禁讪笑道:“你用不用这么凶啊!”
“我素来就是这么凶!你想要温柔体贴的,下辈子吧!”花绿芜哼哼道。
罗钰赶紧抱紧她,嘀咕道:“不,凶算什么。下辈子我偏还要这么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