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独孤栖白咄咄逼人地问。
“那么,你想叫我知道什么呢?”慌张之后,花绿芜忽然冷静下来。都说出这种话了,再逃避就未免无用可笑了。“不过这里有病人,能不能去外面谈?”
独孤栖白深深看她一眼,率先走到前面,决绝的背影看起来没有一丝犹豫。
花绿芜心里忐忑,却握紧了拳头,强作镇定跟了上去。
来到隔壁的外屋,婢仆们都在门外伺候,独孤栖白随手关上了里屋的红门。狭长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沉默以对。
花绿芜觉得呼吸紧促起来,她悄悄掐一把大腿,命令自己尽可能地深呼吸。
独孤栖白看起来比她镇定些,不过也就是看起来罢了。其实他的内心比她还要无措,但是这人生性狠绝,关键时刻能逼迫自己。
一把椅子放在她身后,那轻微的咔嚓声竟吓得她微微一哆嗦。
“坐吧。”他说。
——坐,坐就坐!谁怕谁花绿芜就一屁股坐下去了。
独孤栖白摸摸桌上的茶壶,还是烫手的新茶,便拿出茶杯,在松烟色茶盘上浇烫了杯子,又高斟了一杯香茶放在花绿芜桌边。
花绿芜捧着茶,没喝,有些焦虑地等待着,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随时破门逃跑的状态。
独孤栖白放下茶壶,没有给自己斟茶。就这么缓缓坐下了,然后,伸长双腿,左腿搭在右腿上。
这是一个很慵懒的姿势,他肢体修长,身姿挺拔,做起来竟十分好看。
“能冒昧地问一句……”他说,蓝眸却眨也不眨地平视前方。
花绿芜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就要问了这就要问了!!肿么办!
——“你喜欢我吗?”
“对不起不喜欢——”
“呜呜呜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对不起我喜欢罗钰……”
她表面平静,内心已经开始狂想自己与独孤栖白之间悲催的对话了,胸口堵着一口老血有么有
苍天啊独孤栖白对她这么好,你为什么非要让她做这么伤害别人的坏人捏
她不会原谅自己滴——妈蛋好纠结!!
——就在此时,清冷地有些绮丽的声音关切地问道:“……你很紧张吗?杯子快被你捏碎了。”
花绿芜一低头,果然可怜的杯子已经被捏出一丝裂痕,她连忙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不,不对!现在是关注杯子的时候吗?
窘迫已经不能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了,妈蛋,要表白的都不紧张,她这个被表白的紧张个毛线花绿芜,你给我争气点!输人不输阵!!小钰钰就是你坚强的后盾!独孤家的小栖白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兵临城下六军不发啊咧?……总之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考验她的时候到了!!
花绿芜深呼吸一口气,坚决认为自己得先发制人,于是乎她看着前方,异常冷静道:
“独孤公子,在谈话之前,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我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吗?”
其实这时候独孤栖白心底也很乱,表面的镇定,不过是多年练就的心性功夫罢了。
花绿芜既然这么说,他下意识就点点头,高冷地“嗯”了一声。
花绿芜神情极度庄重,用简直可以媲美诗词朗诵的声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