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无视旁边英气俊秀的皇帝陛下,抱在一起痛哭。
何不求挠挠头发,很无奈地说:“那兔子脚爪上还踩了屎,很恶心诶!我洗得很痛苦啊师父,好容易才忘记,你居然又提起来了!师妹,你要小心哦,那兔子吃饱喝足了搞不好又要撒尿拉屎,包着它的绸缎很薄,也只包了两层,你知道的师父很抠门的……”
“逆徒,看来你平日根本就没有好好听从为师的教导!你太令为师失望了,什么叫做抠门?你知不知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情意重!何况这还不是一根鹅毛,是一只兔子啊一只兔子!贵多了好不好!”矮墩墩的老道一边哭,一边不忘记回头反驳拆台的大徒弟。
“知道了知道了!可师父你不是还说等师妹玩够了兔子,就把它送到厨房炖了吃么?那块绸布还要送到制衣房再添一点儿布给您赶做一个小绸褂。甚至连买绸缎的钱还是您从东海送我们的马车上抠下来的一颗金珠换的……”大徒弟基于洗兔子的怨气,毫不客气地继续给师父拆台。
罗钰:……
他狭长的眼眸正在微微眯起,眼角的肌肉正在微微抽搐。娶了一个媳妇儿附赠两个活宝,丢脸啊添堵啊也是经常的。虽然早已经默认了这种事情,可现在真的……好想……
——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家伙专程叫到都城来呢?
满脸黑线的花绿芜一把推开老道士,“够了,别说了!你们两个家伙,一点儿都不关心我!赶紧把这个没有诚意的兔子拿走,不过既然是送给我的兔子,就是我的东西了,谁敢把它炖了吃,我就把谁炖了!快点儿出去,完全不想看到你们俩!!”
“又是一个逆徒!”伤心的老道。
“无情的小师妹,当了皇后什么滴也不先赏我们一些奇珍异宝,刚见面就赶人走,诅咒你明天脸上长雀斑……”苦着脸的娘娘腔。
等那俩家伙抱怨着出去后,虎着脸生气的花绿芜这才垂下手臂,长叹一口气,忽然一把抱住旁边罗钰的手臂,哀叹道:“果然,比起他们,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罗钰:“……你明白就行了!”
心情方面嘛,忽然多云转晴。受宠若惊的罗钰忽然改变了想法,那两个家伙还是有存在的必要啊。
矮墩墩的老道一出去,就收起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娘娘腔眼角看着天空:“我就说了小师妹不会有问题的啊。她身体那么壮,罗……皇上又那么爱护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掉的啊。放心啦,师父你或者我都完蛋了,她还会活得好好的呢,别忘了她年纪最小了。”
老道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沉重:“你不懂。”
娘娘腔转过头,“师父你总是爱装深沉。罗……皇上不是已经抓到了暗害师妹的人了吗?说来那蔡家也真是找死,本来他们家那个蔡皇后跟那个什么前太子闯下的祸就够喝一壶的,还敢在这当口派宫里的心腹陷害小师妹。难道小师妹出了事,他们家族就会复兴了么?为了出这一口气,倒把全族的性命给搭上,这才觉得满意了吧?真是天作孽犹可恕,人找死拦不住啊!”
“笨徒弟。为师担心的不是这个!”
“咦?您还担心什么?”娘娘腔奇怪地看着师父。
矮墩墩的老道忽然露出凝重而痛苦的表情。酝酿了半天,他忽然转身腾空而起!
“喂,师父,您要干嘛去呀?”
“为师要拉屎!别跟着!”空中飘荡着这句响彻云端的话,老道的身形早已经不见了。
流萤山,坐落在都城西南角的山谷。因为在夏季的时候,山谷会布满美丽的萤火虫,因而得名。
冬日,山上树木高大森严,流水潺潺。森林深处,有一个古朴的道观。道观的匾额龙飞凤舞刻着“剑道”两个大字。
矮墩墩的老道士撇撇嘴:“写的也不怎么样,切,跟狗撒尿似的,随便从那儿建个小破房子都得写上这两个字,可笑啊可笑!‘剑道’!‘剑道’……”
他忽然大声叫起来:“喂!隐峦笨蛋啊隐峦笨蛋!人家北漠剑神萧凛是把剑道两字刻在心里的,你一辈子模仿他也超越不了的,快快摘了这个匾额,备好酒肉,迎接本道爷我吧!”
海蓝色的眸子蓦地睁开,闪过一片流光。冷玉般的青年从蒲团上起身,停止修炼,单手握剑正要出去。
旁边蒲团上修炼的隐峦道长却忽然叹气叫住他:“栖白,你先回避一下吧。”
“师父,来者是谁?竟敢这样侮辱您?”
“唉,还能是谁?这么没教养的道士,除了无所不偷的空空道长还能是谁?”
独孤栖白还是第一次看到隐峦道长这么头痛的模样。空空道长?好像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神偷?师父这么洁身自好,又自视甚高的人,怎么会和这种家伙有交集呢?
“师父……”
“你先出去,别偷听我们谈话。这死道士……为师跟他有些往日恩怨,就知道他迟早要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