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应该说,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中!”伴随着突然爆发的杀气,罗钰抱紧了花绿芜,冷笑道:“突破第八重冰玄功虽然了不起,不过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惹毛了我,就算看在韩统领一家的情面上,我也绝不能容你!”
一双如蔚蓝海洋的眼睛看着他,竟然丝毫不惧。随即,视线转移到花绿芜的身上,眸光变得柔软起来。
“错的是你才对。因为真要是这么说,我的生死也绝不是掌握在你手里,而是在她手里。罗钰啊,你我都还年轻,余下的生命还很漫长。我倒要看看你我之间谁才能笑到最后。”
——那种在罗钰看来充满了野心与觊觎的目光实在令人厌恶。
“不是看在你刚帮了点小忙的份上,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的。”独孤栖白凝视花绿芜最后一眼,淡淡一笑:“就不劳陛下开口赶人了,草民告辞。”
罗钰看着离去的那不输于他的伟岸身影,心中一阵烦躁。
花绿芜不知梦到了什么,忽然把小脑袋窝进他怀里,甜甜地流口水。
“笨丫头,看不到我的一片真心,还误会我喜欢别人……你倒好,自己跑出去不算,还敢在外面拈花惹草!”罗钰极度不爽地盯着老婆的睡颜。也难怪他迁怒了,要不是当初花绿芜离家出走,也碰不到独孤栖白。
花绿芜听不到丈夫的数落,兀自睡得呼哈呼哈。也许是刚才水喝得太多了,口水横流,竟像小孩子一样没有半点忧愁,更与方才毒发时的痛苦模样大相径庭。看着她幸福的睡颜,不知为何,罗钰的怒气忽然烟消云散,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要多生几个孩子补偿我啊。”
罗钰叫人进来收拾龙床的时候,独孤栖白已经走到了外面。此刻,外面正闹得不可开交。
“死道士,你离我远一点儿,我才不要拜你为师呢!”躲躲躲的少年。
“咄!你这个愚蠢无知的少年,本道能看上你的根骨,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竟敢不珍惜!”追追追的中年道士。
“文弱书生老娘们儿才练剑,老子是男子汉,老子就喜欢练刀,死道士你不要逼我!!”
这是少年沙鹰今日杀伤力最大的一句话,膝盖中枪者无数,满殿外佩剑的侍卫脸全黑了。
“咄!你个胡说八道的北漠蛮夷臭小子,真是无知!告诉你,粗鲁莽撞的武夫才练刀呢,练剑的都是君子,君子你懂不懂!高贵你懂不懂!”中年道士一生都在追逐巅峰剑术的奥义,听到北漠少年这么侮辱他心中高贵伟大的人生追求,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句话杀伤力也很大。满殿外佩刀的侍卫也无辜躺枪,心中滴血。
——‘原本还想好心劝阻呢……’还是算了吧,俩都不是什么好人,打死一个少一个,打死两个少一双,世界就清净了。
“两位请不要在这里闹啊!小心吵到万岁就是天大的罪过了!”管事太监也失去了淡定,简直想哭。平常人敢这么闹早就拖下去了,可这两位,一个是天道高手,根本没人拦得住,一个是救了皇后的功臣,又自称是皇帝陛下的徒弟,还是北漠使臣右大臣的儿子,他是真没辙了,只好哀求地看着侍卫统领独孤卿云。
“请两位遵守宫廷秩序,安静下来,否则休怪卿云无礼了!”独孤卿云按着剑柄,那两人虽然胡说八道把他这个佩剑的也绕进去了,他却还十分冷静。
中年道士百忙中回过头看他:“等道爷把这个堕落的小子引回正途,自然就会遵守宫廷秩序。独孤卿云,你要是敢插手捣乱,道爷就告诉独孤宇瞻。”
——‘告家长……’还这么理直气壮……为毛他们白竺国的某些天道高手不能像他们皇帝陛下那么高大上呢?真是令人痛心啊……
“得罪了!”告诉他爹也没用!
独孤卿云猛地拔出剑,一只手却搭在他的肩膀,牢牢按住他。独孤卿云一惊,倏地转过头。是有些陌生的,冷玉般俊美无暇的高大青年。
“栖……你出来了?里面可好?”
独孤栖白点点头。现在,他的名字还不能流传于大庭广众之间。
“一切顺利。师父,我们走吧。”
少年沙鹰一呆:“你说我师娘好了?哈哈哈太好了!臭道士你滚吧,我马上就要做我师尊的徒弟了!”
“没眼光!!”中年道士很有点儿挫败。心想老百姓说的果然不错,什么“好白菜全都叫猪拱了……”
围观众人则在心里合掌称善,妈妈咪呀,这闹腾的两个家伙终于分开了,总算天下太平,叫他们落得一个耳根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