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大惊!阻拦不及,伸出玉指死死指着栖白远去的身影,朝着秦王罗钰大喝道:“秦王,你还不赶快出手抓了他!!”
罗钰却动也没动,任由独孤栖白飘然远走。
“秦王殿下,你,你为什么将这个胆大包天的贼人放走!!”长公主心急如焚,朝前跑了两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去,不禁气得霍然转身,斥责唯一有能力制止对方的罗钰。
“请长公主注意说辞。满殿臣工与长公主都眼睁睁看着那人离去,反倒怨怪本王将他放走?”
“你……!”
“请长公主清醒一下,难道现在还不够乱吗”罗钰不待她说话,忽然暴喝一声,声如平地炸雷,惊得长公主哑然失声。
“皇上正在皇宫外面等候!即可就要抵达雍和宫!尔等还想篡夺皇位,杀害本王吗”罗钰脑子进水了才在这时候去追独孤栖白。独孤栖白不是他的对手,却也能牵扯他大半精力。再加上一个不知藏在哪儿的隐峦道长,他去了就是有输无赢。且先不说这个,抓独孤栖白,与控制住雍和宫,这两件事情在此时孰轻孰重,他心里头分得很清楚。别看先前皇帝嘴上说得好听,此时谁能掌握了大局,才真正有话语权。
“本王知道尔等侍卫都是听统领指挥,被心图不轨的上司所蒙蔽!尔等要是现在知错就改,放下兵刃,本王自会奏请皇上对你们从轻发落!若还有执迷不悟者,哼哼……也不用请示皇上了,本王现在就大开杀戒,叫尔等性命不保!”
“现在,本王数十声,悔改者放下你们的兵刃!十声之后,仍旧手握兵刃者,视为叛逆,本王定叫他人头落地!!”
“一,二,三……”
随着斩钉截铁的数数声音,下面的侍卫僵立着,相互无助地张望。
“咣当”“咣当”,先是三五把兵刃落地,接着,兵刃落地的声音密集响起,当秦王罗钰十声数完的时候,整个雍和殿里雅雀不闻。所有的侍卫身上都没有了兵刃。
秦王当机立断,叫他们按秩序排列起来,又叫人将新皇的死讯,雍和殿的情形传播整个皇宫,叫外面的御林军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同时打开宫门,叫外面的皇上与东海精兵城防军队进来。
转瞬间,大局已定。
淑宁长公主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先前,罗钰对她不闻不问,并不把这个姑姑当成长辈来尊敬。她无法,只得先叫心腹宫女将被刺伤眼睛的蔡氏搀扶了下去,以等待皇上的处置。
现在,下面搬走了尸体,清除了血迹,朝臣与侍卫经罗钰分派,虽然战战兢兢,却秩序井然地站在下面。好像眨眼间,一切都稳定下来了。
长公主在旁侧凝视着罗钰。
这孩子已经不是她印象中那个走投无路的孩子了,他的气度,他睥睨众人的目光,他的胸有成竹,不是皇帝,胜似皇帝。
雍和宫外,暴雨不停。
白色的雨幕之中,花绿芜身穿黑色水靠,栖息在一株巨大的合欢树上,将雍和殿的情形尽收眼底。
她偷偷来这里,是为了给罗钰压阵。倘若雍和殿出现罗钰也应付不了的情形,她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才能助罗钰一臂之力,挽回形势。
因此,独孤栖白闯入殿中,杀害新皇,刺伤蔡氏,她都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也是极为吃惊。
等长公主出现,独孤栖白闯出雍和宫,鬼魅的身影竟然朝着她的方向前来!
花绿芜吃了一惊!等她确定独孤栖白的确是发现了她,并且朝她而来的时候,花绿芜瞬间从树上跳了起来,长鞭卷在手臂之上,好随时能像灵蛇一样击出,敌对地瞪视着独孤栖白!
树梢晃动,高大的身影落在纤细的树梢上,竟然稳稳立住。这等妙绝的轻功,实在令人咋舌。
花绿芜充满防备地看着他:“你的武功果然突飞猛进,这种大雨里面,竟然能发现我。”
独孤栖白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雨水不停地打落在两人的身上。花绿芜虽然穿着水靠,头发却已经透湿,雨水从发顶流下,整张小脸都是雨水。
“你过来,该不是想抓了我,好威胁罗钰吧?”
花绿芜瞬间将长鞭绷紧了,随时准备抽出去!
“雍和宫情形已定,秦王胜券在握,已经不会有危险了。”独孤栖白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低,很慢。他的声音以前是有些清冷阴柔的,现在却多了些低沉磁性,不太像同一个人。
“所以,你回去吧。你的身体曾经受寒,不宜继续淋雨。”
看着远去的高大身影,花绿芜挠挠头:“过来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