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被气得脸色铁青,捏紧了拳头。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偏偏那刑氏还耀武扬威,指着自己的脸拉扯她:“你打啊,有种你朝这儿打呀不敢动手吧,你这狗娘养的!”
“你不配她打,我来替她动手!”
忽然旁边一声脆响,那小姑娘居然出手如电擒住了她的手腕,左手掰地她嗷嗷叫,右手就抡圆了扇她脸上!
“啪!啪!啪!”
三个大耳光下去,刑氏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旁边从家里带来的丫头见惯了主子威风八面,先是笑嘻嘻地看热闹,眼见吃亏了才着急了,嘴里尖声骂着,竖起爪子就朝花绿芜脸上抓!
花绿芜能叫她抓着么?把刑氏顺势一推,那尖尖的爪子就落到刑氏的脖子上了,疼的她嗷嗷叫!
那丫头也吃了一惊,见花绿芜在后头,情急之下竟又抓她眼睛!
花绿芜脸一沉,一脚正踹到她膝盖上!那丫头惨叫一声,咕咚一声就跪地上了,抱着膝盖哭得满脸泪!
“哪里来的小娘皮你如此欺人,我们家老爷不能放过你!”包氏披头散发,横着脖子大喊大叫!
花绿芜冷笑:“你家老爷放不过我?我还放不过他呢帷簿不修到如此地步,竟养出你这样的恶婆娘,我非得叫罗钰革了他的职不可!”
下午,东海侯府。
罗钰正和心腹幕僚商议,要在龙川岛外围山岭上建立一座军火工厂,正在图纸上规划着呢,就看见夫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过来了。
哟,出去的时候高高兴兴,怎么回来时黑着小脸呢?
那幕僚名曾宏,跟随罗钰多年。除了先前花绿芜离家出走那一次,平日侯爷夫妻一向都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曾宏自然对夫人的脾气也很熟悉。他见夫人一回来,侯爷就老盯着她看,正事也没法子继续谈下去了,得了,干脆告退吧。
“怎么了,谁敢惹你生气?”曾宏前脚刚走,罗钰后脚就问,顺手把桌上的图纸卷了起来。
花绿芜义愤填膺,也不废话,臭着小脸就把方才在包家的所见所闻如实给他说了,然后道:“这刑氏实在是可恶,咱们东海一向民风淳朴,她这简直是土霸王了!她丈夫不过是钱粮衙门一个小小的主事,听包氏说那人自己还谨小慎微呢,没想到她倒敢跑到丈夫同僚那儿作威作福!”
“这倒都是小事,不过你说那两人竟敢对你动手?……伤着哪里没有”罗钰脸色一沉,伸手就去掰花绿芜的小脸,上下仔细打量。
——喂!!
花绿芜顿时全身无力,她功夫有那么差么?要是被那两个不谙武功的女人伤了,她也没脸在江湖上混了,直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花绿芜连根头发丝都没掉,罗钰检查半天也找不出一点儿蹭破皮的地方,干脆在那滑腻腻的小脸蛋上摸了两把。
“你摸够了没有?”
罗钰识趣地收回手,咳了一声,若无其事道:“包氏这阵子表现不错,在钱粮衙门也算做出了一番成绩。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等会儿我就让钱粮衙门彻查这件事,定会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东海侯爷一发话,衙门办差效率那是杠杠的,当天晚上就出了结果。
没想到王主事的老婆虽然不着调,他办差倒是谨慎小心,并不曾查出什么错误。只是他那小舅子的旧案又被提了上来,重新审案罪加一等,竟直接把人关进了牢房!
刑氏和她的丫鬟因冒犯了夫人,正被关押在女牢房,听到这消息,立马一个倒栽葱昏了过去。
她丈夫受她的连累,因为帷簿不修没管好老婆,侮及同僚,并以前提携裙带关系等等,直接被撤职查办。姓王的忽然天降横祸,多年的体面差事说没就没了,整个人都懵了。等问明白上头是怎么回事,得知是自己倒霉老婆干的好事,真是急怒攻心,欲哭无泪。
姓王的气得心肝疼,觉得实在不能咽下这口恶气,当夜就写了一封休书,令人送到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