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白罗开口,目光直直冷冷地望着颓废里的陀贺。
“什么?!”
反应明显过度,柳飔鸣推开怀里的欧阳曼,一个疾步踏到白罗面前。
这一推并不很重,但欧阳曼却似受到晴天霹雳,失去平衡,腿骨一软靠住身后的墙体,顺势往下滑,直到身体落地,呆住半晌,说不出话。
白罗的美瞳,这一刻——淡漠——清宁。
“你愿意原谅我?!并且愿意嫁给我?!为什么?”陀贺的声音绕过柳飔鸣的身躯,充满不可置信。
“请尽快!订婚或是直接结婚,没所谓。但——我要这个婚宴前所未有的盛大。只要是人,都必须知道。和陀氏有关的所有人物一个都不准缺席,包括那些隐形富豪。”白罗的话听来像足蓄谋已久,处心积虑嫁入豪门的物质女。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柳飔鸣咆哮,吼声划破欧阳曼周身伤心欲绝的分子。
“飔鸣,你这是做什么?!罗罗的事她自己向来处理得好。”
女人为着捍卫自己所爱的,总能在关键时刻醒悟过来。
欧阳曼用尽全身的力量,撑起身子走到四目相对的白罗与柳飔鸣中间。
“罗罗,恭喜你!”
人——自私的动物。
如果,柳飔鸣没有一反常态。
如果,白罗不是那么美丽又聪慧的女人。
如果,欧阳曼不是刚刚历经劫难的影后。
以欧阳曼同白罗这样知己知交的关系,欧阳曼该说的绝对是“罗罗,你考虑清楚了吗?决定了吗?”
可是,‘如果’没有生命,如果‘死’了良久。
所以,欧阳曼只希望——白罗快快成为别人的,永远不会是柳飔鸣的。
“谢谢。”眼角漾起悲寥,白罗走向陀贺,与柳飔鸣擦身而过。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臂膀被柳飔鸣稳重的大手扣住,白罗停步,转头,却望向柳飔鸣身后的欧阳曼。
“你真的很幸运,幸运到我不敢出手来破坏。”
“罗罗!对…对不起!”欧阳曼哭了,哭的时候,双手死死箍住柳飔鸣的腰。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浮世里,未必要做错什么才会对不起人。
以后都不用再回头了,白罗直直走到陀贺的身边,执起他的手——好陌生的手。
“我可否以陀氏未来女主人的身份提前入住陀家大宅?”眼睑下垂,白罗凝望着陀贺的手,细声清楚地说出一句。
爱的世界里柔不进细沙,何况是陀贺的爱。
那个黑幕里小小的阴灵是把陀贺打得散了元神。
然而,他没有盲目,能看会听,感觉直觉全体告诉他,他离开的三年里,柳飔鸣似有若无地走进了原本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天地里。
可,不论白罗为着什么,他愿意——博个机会。
纵然看来听来都似用钱赌明天。
“我们回家。”
陀贺挽着白罗的腰。
她还是那么瘦,冰冰凉,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