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带醉,小嘴殷红,凄美如画,陀贺与白罗眼神相融。
“欧阳曼有的,你也会有,何必凄凄惨惨地去羡慕。”
“她有的,我永远都不会有。”
被酒精蛊惑了的白罗也依旧还是白罗,清醒的白罗。
‘清醒’——一直使白罗苦不堪言。
众人皆醉其独醒,举世皆浊她独清。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是在等我这句话吗?很多女人都试过用这招‘梨花带泪’。这个桥段,太旧!少爷我厌烦了。不过女人之中,这出戏你算是演得出众了,有一两秒钟,我还真有些感动。但——我不会爱上你这种女人。要多少?开个价吧。”
欧阳曼彻底醉了,趴在桌上,倘若她醒着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地给陀贺一记耳光,叫他明白,白罗与她即便爱慕所谓名利也会明明白白地摊在台面上,不至堕落到下作无耻。
“何苦自欺欺人?”白罗嘲笑。
“你什么意思?!”
“不会爱上我这种女人,又何必送我白色曼陀罗?!怕是已经爱上,无法自…”陀贺突然冲到白罗身边,凶神恶煞抓住她的手“我最讨厌女人自以为是,尤其是你这种女人!白色曼陀罗的毒性会使人发笑,在我眼里你和那些为了钱向我谄媚的女人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最悲惨的爱——爱上自己厌恶的人。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声音轻柔却杀气腾腾,好似飞针,针针见血。
“你?!你?!”陀贺青筋暴起,真的气到了。
“三少!总算找到你了!你…哎呀!和这种小女生你也能杠起来。真是…快走了!再不回去,六国大封相啦!你那个姐姐…唉!快走啦!”柳飔鸣突然闯入,陀贺这才松开手。
白罗的手腕,四条手指印——血红。很久也没有褪去。
陀贺其实是个真真正正的公子哥,放荡不羁,游戏人间,常常几句话就逗得左右的女伴‘咯咯咯’地笑。平生第一次——被人不费吹灰之力激得血脉逆流。
柳飔鸣来得是时候,陀贺自觉失态,稳了稳情绪“飔鸣,你帮我送这两位回去,我先赶回去。”
白罗不动声色,心里清楚——今日之战,赢得漂亮。
***
柳飔鸣同白罗合力将欧阳曼扶上车,欧阳曼在车上开始吐,酒后难受,任性地闹起来,白罗有些招架不住。
“或者我停一停,去给她买瓶水。也许你让她下车吹一吹,酒会比较容易醒。”柳飔鸣提议。
“好,谢谢。”白罗没有照看过醉酒的人,从小到大能顾好自己已属万幸。
***
“哎呦…酒这东西…唉!苦胆水也要吐出来了。”欧阳曼终于清醒过来,“哎,罗罗,还好我今晚在场,不然你要是喝成我这样子,哼哼,羊入虎口哦!”
“怎么改口风了,是谁说的他可以一语定乾坤,帮我拿‘最佳新人歌手’。”
“喏!一件归一件,若真想找人扶一把,这个三公子绝对是一等一的人选。可你对人冷成那样,我看你,天生清高,堕落不起来的啦!”
“我早被‘清高’除了名,哪里有资格。”
“才怪!那你刚刚又不单刀直入,就算是欲擒故纵,也该刚柔并济,让他看得到吃不到才对。你刚刚支得什么招啊?!白白错过大好机会!真是…”
白罗笑笑,欧阳曼也是纯粹嘴上功夫,总是撂下狠话,却也没见她自己找什么靠山。
何况白罗出手的时候,欧阳曼错过了。
白罗所做的,足够让陀贺一连几晚辗转反侧,最后——永远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