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罗和欧阳曼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蓝红公开致歉的新闻。
一直等到晚间娱乐新闻结束,白罗只说了一句“小曼,我要去陀家,在我回来以前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欧阳曼失神地点头,‘蓝红没有召开记者招待会,她没有照着白罗的话做。’
第一次,白罗的预言失去力量。
白罗离开时带上大门的声音并不响亮,却还是惊到了崩溃边缘的欧阳曼。
‘酒,酒可以帮到我。’知道白罗家有红酒,欧阳曼似找寻灵魂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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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罗不曾来过陀宅,没有老宅的概念,不知道夜阑的时候没有生命的东西会因为大而异常阴森。
府院的正大门不比白天气势恢宏,很远的地方看过去似地狱之门。
站到门前,有种要被凌辱的压迫感,但——大门没有紧闭,微开。
白罗要借着身子的力量才能推开这道地狱的屏障。
踩过黑色的警戒线,见不到人阻拦询问,却被一道直BI而来的光柱刺得无法睁开双眼。
“跪下!爬过来!”黑色的影子是光柱的源头。
“办不到。”
她知道,他一定‘恭候’多时了。
“办不到?!哈!依附了三年的欧阳曼倒得这样容易。低贱如你,只配爬到我脚下,跪地乞求我的宽恕!难道你还不懂吗?!”
她不再回话,像是没有听过他的喝令,用最正常的步子,走到他的面前,左手提着一个白色塑胶袋。
“你对欧阳曼也不过如此。她白白成为你的陪葬品!”
他不是三年前的他,脸上原有的杀气升级到达凶暴,满是猜忌,没有人性。
但,她不怕。
今夜——她才是带来恐惧的人。
她说:“小曼必须永远是‘曼姐’。蓝红必须在这个午夜12点以后彻底消失。”
他答:“今时今日,你以为你凭什么资格这样同我讲话?!”
原本垂下的眼睑倏然抬起,她那双吸人元魂的眸子,无所无惧。
她解开白色上衣的第一颗水晶纽扣,然后——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一个男人可以面目全非,但——唯独只会对一个女人难以改变。
三年前的陀贺会心动,今日的他——一样会。
可惜,他——不愿承认。
他别过头去,用鄙夷与不屑抗击无处可逃的欲望。
他错了,错得太离谱。
以为她堕落到只剩——下作的诱惑。
浑然不知——她要做的是让他——永难安眠——纵然即刻死去也卸不下的白色恐惧。
她走到他身边,她知道她的气息再微不足道也会在这样的夜轻易掠过他杀气腾腾的脸孔。
她伸出右手,执意拉过他不屑一顾的手,扣住他的手——自她的颈部一路滑下,触到证明她消瘦无比的锁骨,抚及证明她尚有温度的肌肤…
最后,他孤冷傲慢的指尖在她冰冷玉手的引领下,卡在她的腹部。
他猛然‘霍’地一抽手,那张没有人性的脸孔在身后巨型光柱的映衬下骤然惨白——印证白色恐惧的慑人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