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琼不是什么好人,他估计经常去那里,或者说不上经常去,反正从来没有喊过我跟他一起去,真是不厚道,有钱就知道自己花,就像我现在一样。估计呀吧,这人呀,去这种地方总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即使是正规的,那也总是传出去不好的。
北大街上也没有什么灯红酒绿,新开的足疗店叫尽开颜,我觉得这名字不好听。
我就这么进去了,就跟着一姑娘进了个小黑屋。
小黑屋开了灯,姑娘说,我给你做可以吗?
我瞅着这姑娘,个头挺高,得快一米七了,身材嘛,也算不错,关键是看着年轻,我就说,好。
姑娘递给我一单子,问我,要做什么。
我说,足疗,这一百的就好。
我就躺了下来,姑娘给我拿水泡脚去了。
姑娘给我洗脚的时候,我都差点睡着了,就那按的有个位置有那么点疼,我就醒了,我说,姑娘,你哪儿的?听口音好像不是外地的。
姑娘说,对呀,本地的。
我说,本地的好像不多呢。
姑娘说,确实不多,挺少的。
我说,确实是,你多大呢,有二十?
姑娘说,你猜我多大呢?
我说,十八,总该成年了,不然雇佣童工是犯法的。
姑娘说,我二十。
我说,我这第一次还真的猜对了。你怎么想起干这行来了呢?
姑娘说,命苦呗。再说了,我干这行怎么了?我们这是正规的,又没有大保健。
我说,那是除了大保健之外的东西都有呗?
姑娘说,差不多吧,基本上只要不是大保健都可以,你是不是也要做点其他的?看你这么累,需要不需要释放释放?
我说,累是有点累,你说的这个释放是怎么释放呢?
姑娘说,用手呗,你又不是没做过。
我说,我真没做过,我第一次来,不懂这儿的规矩。
姑娘说,拉倒吧,你肯定不是第一次,当我傻子呀。
我说,我真的是第一次来你们这儿。
姑娘说,是吧?那就是去过别的地方呗。经常做大保健吧?
我说,不经常,偶尔中的偶尔。
姑娘说,好吧,对了,你多大了?
我说,咱差不多,你别看上我呀。
姑娘笑了说,怎么着,怕我看上你呀?
我说,这个我还真不怕,你看上我就看上呗,正好隔壁有旅馆。
姑娘说,还隔壁,你咋不说在我们这儿呢?我们这儿也可以包夜的。
我说,那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今儿夜包了你呗?
姑娘说,我说的包夜,是你可以在这儿住,睡觉,比旁边旅馆便宜,不是说包我。
我说,不包你,那我在这儿跟谁睡呀?
姑娘说,你是不是对我特别有感觉呀?这么想睡我。
我说,是呀,浑身上下都对你有感觉,就想睡你呢,控制不住,你这天天自己睡得多么不习惯。
姑娘说,我也久了,挺习惯的。你们男人呀,都是一个样,见了女的就想上。
我说,我不一样呀,我这不是看你有感觉吗?你要是对我也有感觉呢,那就是郎情妾意了。
姑娘说,你就这么稀罕我跟你是郎情妾意。
我说,这是自然。
姑娘说,这得多么不自然,我对你没有什么感觉。
我说,那得多么不好,你怎么就没感觉呢?好歹我也挺帅的。
姑娘说,是不是特别丑,但是也不是特别帅。
我说,别跟我说,你是处女。
姑娘说,你猜呢。
我说,肯定不是,你肯定是个有感情创伤的人。
姑娘说,你是不是受过感情创伤呀?说吧,你受过什么感情创伤,我也听你唠唠,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我说,我这么潇洒的人是从来都不会有感情创伤的。
姑娘说,那你怎么说我有。
我说,我猜的。
姑娘说,你是算命的呀?
我说,我还真会算命。
姑娘说,那你给我算算命,我命这么苦,算算怎么才能改命,让我的命好一点。
我说,这命呀就是命,是改不了的。你怎么就命苦了呢,我看你这命不是挺好的么。
姑娘说,我命可不好,我命苦呀。上面有个姐姐,下面有个弟弟,父母都是农民,现在全家就都指着我呢。
我说,你这是说什么呢,怎么全家都指着你呢,你姐姐呢?再说了,你父母是农民,那农民也是有地可种,有钱可赚的。
姑娘说,姐姐出嫁了,那自然对家里是没有用了。我就觉得现在呀,我妈就差把我也给卖出去了。
我笑了,说,确实,这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不过你是说把你卖出去?是指?
姑娘说,现在嫁闺女不都是能赚好多嫁妆么?
我说,你这是恨不得把自己嫁出去呢?这么着急嫁呀?那嫁给我好了,今儿咱就可以圆房。
姑娘说,我才不着急嫁了。你怎么就三句话就往那里想呢?
我说,你不想,还不让我想想呀。做不让做,想不让想,这是哪门子道理?简直就是没有天理。
姑娘说,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你做了?我不是都说了,用手给你做么,是你不让,不从了我。怎么着,你这儿现在是要从了我?
我说,手多没有意思?想当年我自己用手,现在在让姑娘给我用手,那我得多么对不起自己了,天天手手手。
姑娘说,我的手跟你的手能一样吗?感觉就不一样。
我说,感觉就是有点不一样,那也是个手呀。
姑娘说,你这嘴呀,是真能说。
我说,你这嘴也挺能说的,手换嘴行不行?
姑娘说,真的能被你气死。
我说,我也被你气死了。
姑娘说,你怎么还不死?
我说,我死了,怕你哭。
姑娘说,那你赶紧死吧,看看我哭不哭。
我说,我死了,还怎么看你哭不哭,你哭我也不知道呀,还得等你死了,在阴曹地府告诉我是不是哭了,那我得等多久呀,我就不擅长等人等太久。
姑娘说,你怎么不去说相声?
我说,连你都逗不笑,我说相声,肯定让人家扔矿泉水瓶子给我砸下来。
姑娘说,这一点,你还真的是有自知之明。
我说,很多事情我都有自知之明的。
与姑娘交流了许多,都是闲扯,闲扯一直是我最擅长的事情,只是到最后,我都没有能知道姑娘叫什么,好像她们也从来不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只是说她是6号,以号为生的姑娘,号就是她们的名字。6,也是一个挺吉利的数字,虽然我不是怎么特别喜欢,我买双色球的时候,是从来都不买6号的,除非是机选的,只是说,就是不喜欢。
我悄摸的溜回家,我天哪,没带钥匙,还得喊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