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美云倒地。
全屋的人都惊愕失色。
卡子弹?焉宝疑惑,按了那么多次,愣是没有子弹出膛。
陈源锦大松一口气,原来焉宝不会用枪,连保险都没开。
警卫们抬起吓晕的谭美云,把她送去医院。
“打不死她就吓死她!”焉宝算报了仇,非要求庆祝一下。
陈源锦当然非常愿意,这样的机会他求之不得。
“看不出,你还挺烂交。”
看着焉宝一脸厌恶的表情,陈源锦连忙解释:“男女之间除了爱情,还有利用关系”。
“我姐姐比她好上一万倍,怎么不能‘利用’。”她的语句重心在“利用”二字上,想必她是误会了陈源锦的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不蛮你说,金融商会老主席马上退位了,这个位置我志在必得。”
“跟她有什么鬼关系?”
“她是老主席的干女儿。”说是干女儿,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也就是那么回事,这裙带关系,不言自明了吧。
“她那么怕我把军长从身边抢走,还以为她有多贞洁呢。以后离她远点,听说有种病挺厉害,你小心点。”
陈源锦听了差点喷饭。
……
卫仁辉出了客栈,在河边一坐就是整个上午。换了清新的空气,头脑渐渐清醒,回想起屋中的香味,不禁心潮澎湃,枕边人不是焉宝,难道是她?!
卫仁辉匆忙折回时已是人去屋空,唯留有残留的茉莉香气。
他决定继续住在这儿,守着渐渐消失的香气,感受被她渲染成若即若离的气氛。满心期待她能再次推开这间房门。
……
陈源锦送焉宝回办公室的路上,颇有“压马路”的感觉。
“你跟她说是我的未婚妻?”陈源锦沾沾自喜。
“是啊,你不是刚说过男女之间除了爱情,还有利用。”焉宝是一盆冷水泼过来,陈源锦从头到脚淋个透。“不怪我利用你吧。”
陈源锦苦笑一下,恨自己刚才为什么甩那样的词,让她学了去。“尽管利用吧,这样才觉得在你身边有点用处。”
“我要这个”焉宝拿起摊上的一块西瓜。
陈源锦马上付了款。
“这个”又站在卖小笼包的铺子前流口水。
“刚吃过饭”陈源锦看了看她的肚子,“你的肚子还真能‘装’”。
“我爹不让吃这些东西,老管着,一年到头都吃不着。”焉宝撅嘴说着,好个委屈。
“买,买,今天让你吃个够”。
一人捧着一屉小笼包,坐在铺后面的板凳上,津津有味的吃着。
“你和卫仁辉,情况怎么样了?”陈源锦问。
焉宝泄气的说:“煮熟的‘鸭子’飞了。”
陈源锦心里头高兴,表情却没什么变化,点点头:“你们不适合。”
“我失恋了,我被甩了”焉宝终于找到了一个可倾诉的对象,竟当街嚎啕大哭。
这一哭,街市就更热闹了。眨眼功夫,两人就被围在中间。们像看耍猴似的看他俩,还有人对陈源锦指指点点,他无端端的被嫌疑成了陈世美。
“看什么看,再看我嘣了你们”在焉宝没掏枪之前,陈源锦急忙拉着她突出重围,跑着跑着,焉宝笑了,她觉得手拉手在街上跑挺酷、挺新鲜“好玩,再来一遍吧”。
陈源锦感觉背上了一个大黑锅:“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没看到那些人的眼神?简直把我当成了抛弃你的大坏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一个是首富焉家的宝小姐,一个是镇长家的二公子。
这摇言四面方面一涌而出,虽然有不同的版本,但最后都传成了差不多的升级版:陈源锦不满意金小姐的床邸功夫,喜欢上了宝小姐的国外式花样。姐姐雷霆震怒,陈源锦迫于府上压力与宝小姐当街分手,分手时极其狼狈,吃的居然是小笼包,可见陈源锦多么的“妻管严”。
首先听到这传言的是卫府。
卫老爷轻蔑的认为:宝小姐如此放荡,简直没有廉耻之心。更坚定了信念:这种女人,决不可嫁进卫府。
第二个听到的是焉金,她自是不信的,但对其中的某个环节还是将信将疑,如果没有什么把柄,也不会空穴来风。陈源锦的某些背叛,促使她更加思念卫仁辉的情深义重。
焉府和陈府都相继得知了,两位老爷都对传言表示不信,陈镇长甚至想用武力来镇压这件事,但焉老爷希望此事化小,时间长了,人们嚼不出味道,事情也就过去了。
……
谭美云险些成了枪下鬼,住院两天仍然惊魂未定。
无意中,听到护士们说笑着这件事,她的精神突然好了很多,真是心情好比什么药都灵。
廖啸龙开会回来,听到了事情的经过,深感为女人配枪是极其不理智的,同时也为焉宝有未婚夫的事耿耿于怀。
把焉宝叫到办公室。
“对同僚开枪,是一件极其严重的错误。”
透过烟圈,听着廖啸龙严肃的批评。
“既然身为军人,相互就是兄弟姐妹,理应情同手足。可你和美云,和谭美云怎么就不能和平相处,非要你死我活?”
焉宝听这话觉得好笑:“我是想井水不犯河水,但她就是找茬,就是欠揍。”
“一会儿跟我去探望她,给她道个歉。”廖啸龙不想让焉宝得罪谭美云,以对她的了解,如果谭美云得不到满意的结果,就不会善罢甘休。
“道歉?她也准备朝我开枪,凭什么给她道歉?”
“虽然那枪跟她三年多了,还重来没用过一发子弹,她不是没心杀人,只是没有你那么好的靠山能为杀人的行为‘埋单’。你若不去,我倒真担心你以后的日子,虽然她不敢直接杀你,但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以为我是吓大的。焉宝根本不怕这事:“大不了不出门,躲还躲不起吗?”
“给她个台阶下,这样扛着对大家都没好处。也许你不知道,她干爹是金融商会的会长,这金价、银价,可是由商会长说得算,只要她稍稍吹点枕边风,你家的生意可是要倒霉了。”
钱!焉宝就是过不了钱这关。
迫于压力只好跟着去。
廖啸龙跟医生打探完病情,带着焉宝来到病房。“美云,你受委屈了。”
这句话对谭美云很受用,再一次在焉宝面前,有男人向着她说话。“啸龙,你终于回来了,替我做主。”
做主、做主,哪来的那么多主!焉宝愤愤的想着。
“焉宝刚才跟我说要跟你当面道歉。”使了个眼色给焉宝。
“对不起”焉宝含糊的说。
“啸龙,不是我计较,是她太没诚意。”
“焉宝,你真想军法处治?”
焉宝清清嗓子,一字一字的数着说:“对——不——起!”
“啸龙,看在你的面上,我就不追究了。”
廖啸龙松了一口气:“大夫说你可以出院了,这就接你走,我和焉宝给你接风。”
谭美云只想和廖啸龙单独去吃饭:“啸龙,我看咱俩还是离这个风云人物远点吧,小心沾上了男盗女猖的骂名。”
廖啸龙以为谭美云怒气仍未解除,对这气话也没在意:“好好,我陪你单独吃饭。”
焉宝纳闷了半天,想不通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什么男盗女猖,别血口喷人!”
“现在谁不知道你用外国床上花招迷惑你姐夫的事,就差没见报了。”
焉宝疾言厉色:“哪来的摇言,我非割了他舌头!”
“无风不起浪”谭美云注意廖啸龙的表情,由晴转阴,继而咬了下嘴唇。
冷静,不能听信一方之辞。廖啸龙内心争扎着,他虽然不是一个耳朵根软的人,但谭美云的当面揭穿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
廖啸龙和谭美云去吃饭,正是午饭口,汇天客的包间都座满了人。
掌柜一看是军长和谭美云来了,想为他们腾出一间房,却心有余力不足,坐在包间的,不是名流就是富豪,哪个都得罪不起。
最后掌柜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点子:“军长,云小姐,三楼有房,不如先去楼上休息,点好了菜可以端上去吃。”
谭美云心里对这个主意赞不绝口,表面上却表现得有些矜持。
廖啸龙是见过世面的,什么人想什么事,他一清二楚,心明镜的扭捏是欲拒还迎的表现。
“好,我们吃个饭便走。”廖啸龙带她上了楼。
一进屋,廖啸龙就感觉窗帘的颜色太沉,太压抑,不经意间说了句:“这颜色暗得有些过了。”
“军长也这样认为,那我真得把它换了。”掌柜说。
“哦?还有人有一样的感觉?”谭美云坐在八仙台旁倒了两杯茶。
掌柜边点头边说:“镇上有个出了名的美女,打小就玲珑可爱,长大回国更是惊为天人呐,她的眼光——啧啧啧,真是独到的厉害。”
掌柜说得眉毛色舞,比讲评书还要精彩,廖啸龙越听越好奇:“这人倒想认识,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