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阴霾退去,天空被洗礼得一尘不染。
像一个轮回的开始,开启所有斑驳的记忆。
粉绸子棉被、白缎子枕头、男人女人的衣服裙子凌乱的散落在地上。
床上,焉宝盘腿大坐,把紫色碎花褥子和客栈带回来的褥子摊开给廖啸龙看。
“这是红墨水。”经对比,廖啸龙斩钉截铁脱口而出。对墨水他是再熟悉不过,在办公室经常被墨水沾到衣服上。
焉宝突然觉得脑袋里被放了烟雾弹,是谁在褥子上滴了红墨水?这人有什么目的?
“我要去问清楚,倒底发生了什么事!”焉宝火冒三丈,捋胳膊卷袖子就要去对质。
廖啸龙是个明眼人,三秒思考就对事件做出分析,那始作俑者已在囊中。
“他当时的一走了之,你伤心之余一度认为他是脚底抹油的人对吧?”廖啸龙拦住她。
焉宝点点头:“简直就是无情无义的畜生。”
“他的不承认,你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对他憎恶和厌倦。”
“你太了解我了!知音呐。”焉宝怀疑他就是肚子里的蛔虫。
“你想得到的没有得不到的,除非你主动放弃。换个角度想,放弃卫仁辉最大得益之人是谁?”
焉宝恍然大悟,天灵盖顿开。回想当天掌柜说是焉金接走了卫仁辉,那么这个圈套一定是她设下的。“看不出,她还擅长这个。”
廖啸龙揪着她的鼻子:“就你傻得可爱。”
心结的打开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焉宝欢快的幸庆自己不是被人“丢弃”的怨妇。
……
见天放亮了,陈源锦从临乡出发回镇里。紧赶慢赶到焉府还是迟了,焉宝和廖啸龙已踏上了去省城的路。
见不到焉宝,问了下人,下人也不知道她的去向。陈源锦一身疲惫,哈欠连天的奔焉金房走去。
到了门口,本想敲门,却发现门虚掩着。
不想吵醒焉金,陈源锦轻轻的推门而入。
床上的帷幔里传来酣睡的呼吸声。
陈源锦把公文包放到柜子里,除去外衣准备上床休息。
透过帷幔,他清楚的看到焉金和卫仁辉搂得正紧。
“奸夫****!”陈源锦雷霆震怒,操起板凳向卫仁辉的头砸来。
焉金先被惊醒,见到陈源锦双眼通红、青筋直跳、剑拔弩张,挥凳而下。生死关头,她慌忙的从枕下抽出刀向陈源锦刺去。
隧不急防,陈源锦反应过来时,前胸上只见刀柄,刀身穿过胸膛从后背破出,滴血的源头是闪着白光的锋利刀尖。
怕他喊叫,焉金忙不迭地用枕头捂住他的嘴。
陈源锦挣扎的声音把卫仁辉吵醒,眼前的情景他惊骇了、擅抖着。这简直就是一个恶梦的开始。
片刻,失血过多的陈源锦就没了挣扎的力气,焉金才拿开枕头。刀子递给卫仁辉:“结束他吧,不能让他再活着了。”
此时的陈源锦还有一丝游息。
卫仁辉接过刀,祈求着焉金:“放了他吧,杀人是要填命的。”
焉金突然按住他的手,向陈源锦再补一刀,命中心脏。
房中原本香甜的茉莉花香瞬间凝结成了死亡的尸气。陈源锦睁着的双眼里,满是对焉宝之情的无比遗憾。
一块白丝帕盖在他脸上:“死不瞑目!活着让我侍候惯了是不是?死了还想让我侍候你把眼睛闭上,没门!哈哈哈……现在由不得你做主!”焉金把几个月来在陈源锦那受到的屈辱以“秋后算账”的形式,统统还给了他。她脸上的“寒冰”比一方没有温度、没有血肉的白丝帕还要绝情,还要冷酷。
“杀了他,同时,我们就被判了死刑!”卫仁辉跌坐在地。
“杀不杀他,我们都得填命。”焉金拿出吃奶的力气把陈源锦托到床下藏好。
瘦弱的她,在卫仁辉眼里是那样的需要保护。但今天,她可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令卫仁辉大开眼界。他不得不重新打量她:骨感之美,堪比白骨精。
“你打算怎么办,不能把他放在这,还是入土为安吧。”卫仁辉突然想到昨夜遇到的鬼,仍心有余悸。他相信因果报应,更相信恶鬼索命。
焉金长舒了口气:“仁辉,我们自由了。”
杀了人还能这般轻松,卫仁辉可没这么好的心情,愁得一对眉毛都贴在一起了。
“昨夜为什么没把门插好?”焉金把刀子上的血渍擦去,放进水果蓝里。
“可能是昨天被鬼吓着,忘记了。”
“如果插好了门,他就不会闯进来抓奸在床。那样他就可以不用死。”焉金的话是有意把杀人原因推给卫仁辉,她想以此让卫仁辉共同承担责任,就不至于有一天他会说出这件事。
卫仁辉突然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人,陷入深深的自责,良心的遣责下,他决定去自首。
“我们杀掉陈源锦不就是为了自由吗?如果你去自首,我也不能独活,杀他不等于白杀!何不用他的命成全我们的幸福。只要——”接下来的悄悄话一定是吓着卫仁辉了,他一个劲的表示不赞成,但事已至此,不再是他能阻止的了。
……
虽然朝露清纯,但在罗羽裳眼里,天有不测风云说的正是这种天气。
她正在享用早餐。
廖啸龙带着焉宝便出现在眼前。
罗羽裳并不惊讶,崔川已经报告了他失踪的消息。
“我不答应的事,你向来不会违背,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罗羽裳瞅都没瞅两人,喝着牛奶。
“我爱上她了。”廖啸龙直言不讳,反正今天不是来谈判,而是招降的。
罗羽裳睬了一眼焉宝:“你为什么喜欢他?”
“具体说不出来,反正看他顺眼,我喜欢。”
罗羽裳笑了下:“如果我不同意,你们打算怎么办?”
廖啸龙拉紧焉宝的手:“如果不同意,我们宁愿去死。”
罗羽裳吃着新西兰牛扒却味同嚼蜡:“想死?你做得了主吗?我罗羽裳让你们活就活,让你们死才死得了!”
“不就娘家靠山硬嘛,有什么了不起?我爹可是首富,不比你差。”
廖啸龙赶紧捂住她嘴:“我们的事别扯进你家人。”
首富,罗羽裳得意的笑了:“嗯,你倒给了我个人选,正少一大笔资金,这就要感谢你爹了。”
跟钱挂勾,焉宝急了:“有种就冲我来,不要使下流的手段。”
人生就象卫生纸、没事尽量少扯!
焉宝就是因为扯大了,家里即将遭来横祸。
“羽裳,不要对他家人下手,这不关他们的事。”
“只要你老实的呆在我身边,她家就不会有事。”
“不要逼我了,即使娶了她,我还是会对你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不温不火吗?我宁可让你娶谭美云这样的交际花,都不想你娶个真爱的人回来。”罗羽裳情绪终于有了波动。
廖啸龙惊鄂:“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个月我就娶她过门。”话音未落,他已拉着焉宝消失在罗羽裳视线的尽头。
廖啸龙和焉宝在罗羽裳这点了火,罗羽裳就让他们看见四处都冒烟!
罗羽裳向躲在暗处的神秘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出门前,罗羽裳那“杀无赦”的眼神给了廖啸龙警告。他开着老爷车在路上狂奔,一脚油门踩到底,恨不得再能插上对翅膀,就能跑得更快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盘山路上,车正前进的方向,路中央突然出现一个蒙面人,他的枪口对准后排座的焉宝。
车子逼近了,对方进入射程,廖啸龙让焉宝趴下,以现在的车速,不出五秒就能撞死蒙面人。
蒙面人突然转移方向向廖啸龙开了一枪。
子弹打穿挡风玻璃直追廖啸龙而去。千钧一发之际,廖啸龙抽身一闪,不料方向盘没把稳,车子失控向路边冲去,廖啸龙急踩刹车,路上硬是托出几道长长的黑印,真险啊,再向前半米就是悬崖峭壁!
奇怪的是廖啸龙无暇顾之蒙面人的时候,蒙面人却没下手,白白错过大好时机。
廖啸龙回身一枪,打中神秘人肩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