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离皮肤只有0.1毫米,突然焉宝眼球动了动,仿佛要醒来。
焉金毫不犹豫的改变路线,在手腕动脉上干脆利落的划下去。这一刀她以生命做赌注,赌焉宝的姐妹之情。
出乎意料的,焉宝没醒。
焉金手腕上血流如柱,焉宝再不醒,她小命真要没了。
情急之下,焉金脑里一闪而过个办法,轻声在她耳边喊了句廖啸龙回来了。
没有比这个再灵的,焉宝腾的坐起来,像诈尸,吓了焉金一跳。
她直勾勾的望着门口:“在哪?”
“你做梦了。”焉金此时已经极度虚弱。
“姐”她的血让焉宝惊慌失措:“你怎么这么傻?快来人!救命啊!”
“我要和我的孩子死在一块儿。”焉金哽咽着。
陈源锦、崔川飞快的赶来,大夫也随后就到。
……
卫仁辉在府上削着苹果,不留神一刀削在手指上,心一阵乱跳,预感到焉金出了事。他赶去焉府找焉宝,希望能让她去陈府打探打探。明管家说焉宝去了陈府还没回来,卫仁辉更是心慌意乱,狂奔去陈府。
陈源锦要单独会会卫仁辉,焉宝拒绝了,她要跟他把一些事情确认了。
崔川送卫仁辉和焉宝回府的路上,卫仁辉和焉宝拘谨的坐在后排,气氛很不和睦。焉宝像拉了弦的手雷,说炸就会炸。
“你姐她……”卫仁辉终于张嘴问了,可面对焉宝的炯炯逼视的表情,他话都说不全。
“拜你所赐,差点死了。”
“为什么……”
“你打算怎样?孩子的事瞒不了多久,一旦被发现,陈源锦就能先打死她娘俩,再收拾你!”
“我孩子?”卫仁辉大吃一惊。
“你能不能不说三字经,干了一堆龌龊事,还装什么文明!”焉宝忍不住不发脾气,看他的表情听说了“玩出火”却面无愧色,焉宝更是气从心来:“说句话,哑巴啦!”
说什么好呢?卫仁辉居然不知道该不该开心,焉金早说过因为家族利益是不能和陈源锦分开,那现在有了他的孩子,怎么才能保证母子平安?卫仁辉急得焦头烂额,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崔川听出些明堂:“你们想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想要就赶紧找个理由让她躲出去生出来。如果不想,我介绍个好大夫给你,绝对保证隐私。”
也许最简单的办法就最直接有效,卫仁辉当然想要这个孩子。
可有什么办法让她躲出去生出来?
“你嫁给我吧,然后让她陪你到我府上去住一段时间,生下孩子咱们就离。”卫仁辉想得“理所当然”的周到,用得着时候就结婚,用不着了就一脚踹开。
“你俩倒真般配,一样的自私。”焉宝本想为了救焉金在这一刻答应他,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太急于决定,否则容易后悔。“明天,让我好好想一晚上。”
“这招未免太委屈焉宝了,再想想别的办法。”崔川为出了这招后悔到要死,他不想把焉宝推进火坑。
其实他并不知道,焉金和卫仁辉在客栈开房时商量的事就是这个,他们早就有这样的打算,只是他今天的话被人顺水推舟,拐带着成了帮凶。
卫仁辉看着焉宝,咬咬牙:“我保证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这话挺熟悉,她前几天刚说过,该做的你都做过了,只是做了不承认而已。”车子停在焉府门口,焉宝下了车,临进府门前对崔川说:“你的主意,一下子把给我埋了。”
崔川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发誓一定要在焉宝给卫仁辉答案前想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否则焉宝就得跟他扛上了。
焉宝睡不着,把廖啸龙用过的东西好好整理分类。回忆像片段在眼前播放,那曾有的温暖呵护和那巨手下铺天盖地的保护,都成了一种烙印,狠狠的灼着心,又吞噬所有快乐,她越是在忘记越到处都是。
这一夜,她理出头绪,既然成全不了自己就救焉金吧,反正没有廖啸龙的日子跟谁在一起都是吃喝等死混日子,把自己葬送之前能救别人于水火,说不定灵魂能上天堂。答案是——嫁!
崔川想了一夜,累死了不少脑细胞,终于被他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急忙把卫仁辉约到办公室。
他可以利用人际关系把陈源锦借调到省城一年,焉金这段时间就回娘家呆着。
卫仁辉拍案同意,崔川急忙着手去办。
未收到消息的焉宝一大早就把这事跟家族公开了,并叫明掌柜接老爷回来,她认为这事实在是刻不容缓。
焉宝派人去卫府通知消息,卫仁辉正在家中款待崔川。听到消息,卫仁辉如五雷轰顶,崔川更是捶胸顿足,一时兴奋竟然忘记通知焉宝,更没估到焉宝反应如此之快。
“她终于得到机会了,迫不及待的要成亲,没有半点廉耻。”卫仁辉以为焉宝借机想霸占他,坚决的说:“她别做梦了。”
“我看她更像是为了救她姐姐心切。”崔川还说了句人话。
“她是披着人皮的狼,你别被她外表蒙骗。几个月前,她还拿着枪来逼我约会。”第一次有男人把女人形容成“狼”,可见那件事像梦魇,惊吓过度的卫仁辉心里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陈源锦也收到消息,这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风风火火的去找焉宝,路上想出来一系列的阻止措施。
当他见到焉宝时,她并不像他预料的开心,小脸憔悴得苍白,往日一见他必定是那句“你来干什么?”今天,她连这个兴致都失去了,陈源锦怀疑她是焉宝吗?
“不怪我嫁给他吧。”焉宝把陈源锦拉到闺房,陈源锦是第一次进她的房间。
陈源锦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仿佛一夜之间她的内心增加了许多事,原本能看穿,现在却摸不透。
“我只想问为什么。”
“为了大家都能过好日子,该结束的都结束吧。”焉宝给他倒了杯茶:“这茶干净。”
“那天的事你不怪我吗?”陈源锦心虚的问。
“你不是没把我怎么样吗?未遂的还计较干嘛。”说着说着她的本色又露出来了:“MyGad,装已婚妇女说话真累。”
原来如此,陈源锦还以为她受了多在的压力呢。
“知道吗?我心有多痛?来的路上我就想,一定要再调金银价,逼你嫁给我,或者强行抢你去我府上过日子,再或者把你绑走,打晕,生米煮成熟饭。”
焉宝瞪大了眼睛听着,见他停下还意犹未尽的补充说:“这些估计都不行,最好是霸占我的家产,我最怕没钱。”
“是啊,这个主意不错,但是时间来不及了。”陈源锦苦笑一下,继续说:“只要你这周内能嫁出去,即使是他,我也成全你们。”男儿有泪不轻弹,陈源锦哭了,他强行抱过焉宝,紧紧的,紧紧的。
陈源锦自知不是罗羽裳的对手,她下的最后通碟还有一天,为了焉宝的安全,他不得不放手,不得不成全,哪怕这将是跟随一生的遗憾。
焉宝试着挣脱。
“别动,让我抱抱你,再松开时,我们之间的缝隙将是一辈子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