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把小猫送到了一所兽医院。送到那里的时候,医生发现他身上有很多伤痕,突然间,小猫的眼睛里突然冒出血色的泪,吓坏了她们。兽医很苦恼,觉得没什么办法,建议打支安死素。小丁她们也同意了。
“我这是怎么了?好无力。明明已经闻到魔力的味道了。我要死了吗?我还没找到你啊,主人……”
小丁带着妈妈,抱着即将离世的小猫来到医院,想见见泠见一见这只小猫。
走向病房的脚步声愈发沉重。在转角遇到了准备回到病房的信,当然,还有伊丽丝。
“老师…吗?”信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惊讶地说到。
“什么意思?”小丁说。
“老师!我是程致信啊。”
“怎么会…真的是你吗?”洁说。
“真的是我。在病房里的就是程致泠。”
“不会吧!信和泠以前是妈妈的学生?”小丁说。
“你说什么?”信看着小丁。“小丁是老师的女儿吗?”
“你说世事多难料。我们居然就这样重逢了。哎呀,信长大了我都认不出了快。”洁看着信,很是感动。“我们刚刚还回月山找你们来着。”
这时,隐身的伊丽丝在信的耳边说了声。“你注意到那只猫了吗?”
“我看到了,不过它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要留意住它。”
在病房里,泠也像信一样惊讶。
“这就是我的女儿丁小萱。真没想到她在医院能遇到你们。她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她很好的。”泠笑着说。“虽然打烂瓶子的次数多了点。”
“呀!泠你怎么能当着妈妈的面说出来呢?哎,话说…”小丁抱起了小猫。“泠,你看…”
“怎么会这样…”泠抱过小猫。“天呐,你怎么变成这样!”
“卡尔,你应该是魔力缺失了吧。”伊丽丝说。然后开启了神之磁场,也就是星界使能显形的镜界。空间里的物体全部定格,除了信和伊丽丝。
“卡尔,你又来干嘛?就算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们也不会手软的。”信说。
“你就是她的契约者吧。真好…”
说罢,小猫发出淡蓝色的荧光,卡尔便脱离了小猫的肉体,化为和伊丽丝差不多年龄的一个小男孩,穿着深蓝色的衣服,可却被什么物体鞭打过,衣服破烂,露出一道道长长的血痕。“怎么了?”伊丽丝惊讶地说。“这些伤痕应该不是魔力缺失所致吧。”
“我之前有好几次没有能够获得魔力,也就没能完成任务。于是被五炼魔之一的达斯里斯打成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太可恶了。”伊丽丝说。
“其实我也不想害人的,只是我的帮助者失踪了,我不得已这样维持自己的灵魂。我受伤后在郊区躲了起来。然后如你所说,不知道为什么魔力一下子失去了很多,简直雪上加霜。我沿着那微弱的魔力气息找到了这个女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小丁。因为她身上残留着你们的魔力。”
“罪魂们太可恶了。”
“没办法啊,我猜我的帮助者也是被他们杀害的,因为他也是契约者。”
“他也是?那么你的前世也有什么特殊身份咯?”
“这个我从阿雷斯特身上听说过了。”
“话说,你能不能说下星囚狱的事情。”
“可恶的星囚狱。哦,你可能不知道,这就是一个罪魂的集团。里面有很多个等级,我不过是Level1,而有五个Level7的,被誉为五炼魔。等等…难道…”
“你说什么?”
“我好像找到了魔力源了。”
“什么,你的帮助者死了,魔力源应该消失了才对。”
“信!就是你脖子上的铁链。这条铁链是我的帮助者的信物。”
“怎么可能,这条铁链是我叔叔留给我的。”信说。
“那就对了,这是契约的转移或复制,你和你妹妹就是我主人之前所收养的两个孩子。之前都认不出来,因为达斯利斯的禁咒。”
“也就是说卡尔你,原本你是叔叔的星囚,在我叔叔失踪之前。”“是的。”
“世事还真是难料啊”伊丽丝一脸惊讶。
“也真是他的能力已经觉醒了,才提供了我们魔力源。伊丽丝”卡尔说。
“信,既然现在是我的契约者,我就向你坦白吧。多年前,我是你叔叔故乡村子里的一个小男孩。那时你叔叔才十几岁,家里也只剩下奶奶了。我…我那时到奶奶家玩时不小心点着了窗帘,最后就火灾。于是我便害死了他的奶奶,虽然我也死了。之后星判说我的身份很特别,一次的犯罪就不得不要沦为星囚。再然后,等我苏醒的时候,你们已经被他收养了,当然你们还不是我的契约者。”
“那,我就承认你吧。但你知道叔叔是怎么死吗?”
“这件事很蹊跷。那是在海上的一次搜救工作。忽然天上的云聚集起来,然后中间又露出一个洞,那个洞深不见底。然后你叔叔就这样被吸进去了。我也阻止不了,也飞不上去。之后所有的船员都对这件事失去了记忆,只是理解为失踪。只有我记得这件事。”
“什么?黑洞?这种事真的有吗?我就在刚才预言了同样的情况,泠被吸进了那个洞,而奇怪的是,一个穿黑衣…穿黑衣的叔叔,对我说,‘我终会失去所有’。”
“什么,叔叔!也就是说,不久的将来,黑洞会再一次地打开?”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既然大家都弄清楚了,我们就和谐相处下去吧。卡尔你只有待在信的身边才能获得魔力。”伊丽丝说。“那么我关闭磁场了。”
然后一切物体又开始了运转。
“我们到楼下餐厅喝杯东西吧。”信对着老师说。老师同意了。
来到饮品厅,大家都坐了下来。
“信,你还有拉大提琴吗。”洁说。
“我…我早把大提琴卖了。”
“什么!哥,你怎么把大提琴卖了!为了我的医药费吗?”泠说。“嗯…在一开始比较困难的时候。”
“泠究竟得了什么病?”洁担心地问。“心脏病,心瓣关闭不全,而且情况很严重。”小丁说。
“没想到你们这么艰苦啊。”洁说。“如果不介意,让我来付吧。”“这怎么可以…”泠说。
“不,老师。如果可以的话,拜托治好泠,送她去外国做手术吧。求求你了。钱我以后会还的。”信说。
“行行行,没问题。在我眼里你们,珲和茵都是我的亲人,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对了,既然这样,就算你们无亲无故,也大可向珲或者茵的家人求助啊。”
“你去了别的城市后,茵的家里经济出现问题,我们也不好意思。至于珲……出车祸后就跑到另一个城市,我们也是最近才见回他,只是还是怀着那份罪恶感……”泠沮丧地说。“泠,你见过他们吗?”信说。“嗯。之前你被砸伤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他们了。”
“那你们知道老师我现在做什么吗?”洁说。
“没记错的话,小丁说她妈妈在写小说。是真的吗?”泠说。
“是的,我小说里有关于你们的情景,所以我想找到你们。但没想到你们遭遇这样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们的事。真是对不起啊。不过我觉得,怎么说呢…珲和茵不是故意的,我也觉得你们之间不应该有仇恨。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啊。一起打游戏机,一起到小溪抓鱼,一起做作业,一起玩,一起欢笑,一起悲伤,难道这不是更应该值得珍惜吗?”
洁在包包里拿出了她的草稿,读了起来:
这仿佛又勾起了一阵回忆。
秋风吹起,金黄的叶飘落,铺黄了山间的小路。叶也染黄了河底,一条条黑色的小鱼四处窜跑,桥上的几位伯伯在钓鱼,钓不到什么,却看到河里有四个小孩在嬉戏打闹,溅起了晶莹的水珠。那是种童真的华美,赋予梦幻般的力量,然后敲击着这个世界。
不知何时,抬头不过是一堆枯枝,寒风并没有吹散这般炽热,他们在屋子里,把所有一切弄得一团糟。被骂后又乖乖地收拾,然后又兴致勃勃地去包那些怪模怪样的饺子。
也不知何时,抬头,发现树梢中足以珍视的那一簇新芽,那一抹鲜绿。闭眼细细聆听,鸟语中还有那欢笑声,原来是风筝乘着春风,载着欢乐,飞翔在天际。
更不知何时,抬头看见那透过树梢的阳光,原来树已绿树成荫。下场雨,解了那股闷热,而后便又一阵蛙鸣和蟋蟀叫声。
然而,记忆深处都快忘了,忘了那个最后的秋天。
叶又落了,一样地金黄,却不那么美了。
然后是那个非常寒冷的冬天。
接着,在春天却发现树不再发芽。
夏天,伐木人来到山里,把树砍了。
只是没人发觉,残存的树桩一侧,其实还有一片绿叶,或许慢慢长大,也能长成参天大树,虽然它并不完美了。
虽然那是个永远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