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咱家有一块工地上出了事,说是闹鬼,连着死了好几个人。我一早就让你爸请个天师去作法,他偏不信邪,不听劝,非要自己带着几个保镖去查凶手。结果刚刚好好的在工地上走着,突然一头栽到了地上,怎么喊也喊不醒,送进了医院,医生也查不出什么来。这是撞邪了呦,你快回来,妈已经请了天师来医院,这可怎么办才好!”
“妈,你先别急,等我回来一起想办法。”
话虽这样说,但其实他自己心里比谁都着急。如果换成以前,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些神啊鬼啊的,可是现在自己都能修仙了,更何况青铜刀币里还有一个货真价实的鬼魂蓬莱,从工地里突然冒出一只孤魂野鬼真没什么不可能的。
挂了电话之后,张封火急火燎的上了高速公路,往家里赶,一路上在心里祈祷着可别真出什么事。
“不用着急,你父亲多半是中了阴毒,鬼穴周围阴气重,凡人很容易被阴气侵蚀。回去后,你以吸收灵气的方法,把你父亲体内的阴气过渡到你体内,日后自己再慢慢炼化即可。”
蓬莱见张封心急,车开得飞快,生怕他出了车祸意外,开口劝道。
“不行,我总感觉有些心惊胆战的,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其实从刚刚挂了电话起,他心里就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不安,整个人都有些心绪不宁的。
蓬莱闻言,也陷入了沉默,一般来说,修行之人对血脉的感应都很准确,如果张封真的有不祥的预感,那十有八九他父亲那边情况是真的有些糟糕。
等张封赶到医院,一路跑到他母亲在电话里说的那间病房时,却是见到整个病房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强烈的不安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深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张封把电话拨了出去。
“妈,我到医院了,你们人呢?”
电话一接通,张封立马急冲冲的问道。
“我现在在工地外面,你爸被天师他们带进工地了,里面正在开坛作法,别担心,等做完法你爸他就能醒了”
“什么天师?做个狗屁的法!妈他们是骗子,你快把我爸从工地里带出来!再在工地里呆下去我爸他就真危险了!”
张封眼睛都急红了,工地里阴气重,他爸本来就中了阴毒,再被阴气侵蚀了,他爸得折在里面。
“儿子,别说胡话,镇元山的天师怎么可能是骗子?天师做法是不能被打断的。”
见电话那头根本不听劝,张封直接挂断了电话。争分夺秒的,直奔自己的路虎车,他家在这县城只有一处工地在施工,地方离这医院不远,也就十分钟车程,他爸和那个天师应该就是在那里。
他眼下只能盼望他爸能多撑些时间,能撑到他赶过去。
“爸,一定要撑住!”张封在心里不断的默念着。
“哧!”
很快便到了地方,张封把车开到正在路边焦急等待的他母亲身边,一踩刹车,快速的跳下车,不待他母亲反应过来,便直接冲进了工地里面。
“里面不能进去!”
张封母亲见状,急忙在他身后大喝,怎奈何张封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漆黑的工地里。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儿子你可千万别再出事了!”
本就有些沧桑的张封母亲此刻更加苍老了,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同时陷进了这个工地里,她心里无尽的绝望。
伸手不见五指的工地里。
张封一进工地,便感觉阴测测的冷风从四面八方朝他吹来,让他浑身不自在。
“天眼!”
知晓不能拖下去,张封二话不说直接施展天眼术,瞬间视线透过建筑扫了过去。
“在那里!”
天眼术下,张封立刻就找到了他爸和天师的所在之地。天师有两个,一男一女穿着相同的道袍,此刻其中那男的正手里拿着一碗血,像是在施法。而那个女的正手持一个小葫芦,葫芦遍体刻满符文,年代久远的样子。而他爸此刻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见情况危急,张封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全身运转起金身术,朝他爸和那两个天师所在的地方冲去。
“滚开!”
张封冲到那男子面前,飞身便是一腿横扫。
“噼!啪!”
只见那男子被张封一脚直接踹飞,手里盛满了鲜血的碗也脱手而出,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瞬间碎成几片,碗里的鲜血则是铺洒了一地。
一旁的女子亦是被张封的突然袭击一惊,然而不待她反应过来,张封的攻击已是瞬息而至。
“去死!”
此刻的张封完全被他爸命悬一线的危急情况给激怒了,直接狠下杀手,手中蓝色火焰凝聚成团,狠狠的砸在了那女子身上。
女子甚至还来不及嚎叫一声,便直接化为了灰烬。
电光火石间,两人一死一伤。
躺在地上,受了重伤的男子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反应过来后,眼底涌起浓浓的恐惧,惊骇欲绝的看着正满脸狰狞之色的张封,语无伦次的叫道:
“你不能杀我,我,我是徐家的人,你不能杀我!”
张封双目浮现出狠戾之色,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张狂:
“徐家,很厉害么?”
不待男子回答,张封手中火焰扭动,眨眼间便朝着对方吞吐而去。
“我便杀了,能奈我何!”
张封带着不可一世的声音霸道响起。
火焰中,男子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上一抹狠毒浮现,灰飞烟灭前,一道绝望而又不甘的声音传入张封耳朵里。
“我爷爷会给我报仇的!”
“哼!”
对男子的话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在意。张封弯腰背起他爸朝工地外跑去。以他爸现在的情况完全耽搁不得。
回去的路上,张封脸上没有丝毫轻松。眨眼间灭掉两人,他隐隐的感觉自己心境变了。一天之内,他手上已经沾了四条人命,杀人对他来说仿佛变得越来越轻易。
轻叹一声,张封不知道这现象究竟是好是坏,索性就懒得去想了。看了一眼身旁还在昏迷,不过呼吸已经稳定了的父亲,张封心里一轻,反正他现在所求,惟愿家人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