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回到车里,林娇看张继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
“参叶大师希望我加入佛宗。”
“加入佛宗?”
张继浅挺重要,这是事实,但那也仅仅是对于军武来说。佛宗作为传承千年的修行者宗派,别说一个三阶能力者、一个符文师,就算是圣阶能力者,也不算什么。林娇实在想不到,佛门北宗的参叶大师,竟然会来主动拉拢一个军武的人。
“为什么呢?我不是说你有什么问题,可是…”
“我知道,我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佛宗人才济济,不缺我无名小卒一个。”
“那怎么还会拉你?”
“不知道,心血来潮吧。”
这个解释林娇显然不相信,参叶大师会心血来潮?张继浅不说,林娇也就不问了。林娇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换做以前,张继浅大概会跟自己说的吧?两个人的距离,真是越来越远了。
闭着眼睛,张继潜却一直没有睡着,耳边一直回荡着参叶大师的话。
“贫僧念力修习着实一般,不过佛门有一门神通,叫做“二业依缘”,在这一法门上,倒是有些成就。佛家讲因果,在小友身上,贫僧算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可能很多风雨是因小友而起,而小友又并非一个妄恶之人,不知道小友愿不愿意随我回佛宗?无因就无果,这些风雨也就被消弭了。”
老子居然是大人物?妈的,不信!
一翻身继续睡,可还是睡不着。老和尚说只要愿意入佛宗,直接可以成为他的弟子,比很多佛宗里一把年纪的老和尚备份还要高。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莫大的机缘,可对张继浅来说,却没什么吸引力。佛宗法度精严,自己当然不可能带着几个媳妇一起去。参叶大师还答应,去了也可以不做和尚,当一个“客人”。可是轻易不许离寺,那和被软禁在那有什么区别?
不去是一定的,可老和尚的话又让张继浅害怕。不知道那老家伙是不是吓唬自己,就差没说什么血光之灾了。
从一个小市民变成一个被各方“供着”的“大人物”,张继浅是有些沾沾自喜的。在一个普通人连活着都是问题的时代,自己有着在旧时代看来标准也不错的生活。未来,说不定还有多少好事儿等着自己。不去不去不去,死也不去。
张继浅下定决心,又翻了个身。
来回翻了几次,依然睡不着。佛宗、参叶大师、接近圣阶的强大能力者,一个个名词在脑子里不停的旋转。这个老和尚的地位张继浅是知道的,别说自己,就算是整个车队里的这些头头脑脑,加一起也未必比人家重要。这种地位的人,是没必要忽悠自己的。既然人家说自己会卷入是非,那就一定是。
别问人家怎么知道的,未卜先知?在这个时代,说念能力者可以在天上飞,张继浅也信。
林娇一直没动,张继浅以为她睡了,也就不好意思老动弹。实际林娇也清醒的很,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就这样躺了好久,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上车队出发,两个人看起来都休息的不太好。大巴车的座椅只能半躺着睡,地方也有限,几个晚上这条下来,车上的人脸色都很憔悴。张继浅把早饭取回来,看见林娇正在椅子上照着小镜子。
“挺好看,别照了,先吃吧。”
“真的?”林娇把镜子合上,“好几天没洗脸了。”
“这不挺正常,以前没来军武的时候,我都几个月不洗脸。”
“…”
“没水嘛。”看林娇不信,张继浅又解释了一句。
饭还没吃完,车子就开动了。在野外,不会有安逸的早餐时间,车队动起来,就比停在那里要安全。两个人很有默契,谁也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一上午过去,路程都很平静,没遇到什么大麻烦。几次看见和成群的和小猪一样大的变异老鼠,都是没开枪冲了过去。而鼠群也没有追来,有很多还主动避开了,看来还和旧时代一样保持着胆小的天性。
而这一路实际上并不是坦途,比如指挥车里的赵新宇,就是一脸沉重。
“对不起中校,依然没有回应我们的呼叫。”
“知道了。”
中继站信号的消失已经四个小时了,自从最后一次联络结束后,有一个军武连队防卫的补给点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几种联络方式都没有回应,甚至连求救信号也没有发出来。那里存放着大量的武器弹药,以及车队需要补充的油料,粮食,饮用水。
补给点很隐蔽,地势也很好,经过长期的建设,是军武在基地市外保留的少量据点之一,也是车队获得补给的关键。可是现在,连求救信号都没有发出来,就沦陷了么?
周围的几个技术军官不信。大家都宁可相信是通讯设备出了故障,也不相信是据点沦陷了。
赵新宇还是紧张了,技术故障?这种理由站不住脚。即便是在失去卫星,辐射云干扰通信的条件下,这样的近距离通信应该也是可以维持的。
“一刻不停的联系补给点,我不相信军武的一个连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被灭掉了。”
而此刻的补给点内,却站着另外一伙人。
军武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通讯设备里还响着车队无休止的呼叫声。
“01呼叫中转站,01呼叫中转站,听到请回复,听到请回复。”
一个身材矮小,戴着黑白色京剧脸谱的人,正坐在椅子上擦着手,白色的毛巾顷刻被墨色染黑,震撼毛巾就被撇到一边,换下一个。反正这里各类物资多的是。
本该是军武战士的位置上,现在全部由一批黑衣人占据着。如果有懂行的人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这批黑衣人居然每一个都是念能力者,而且实力都不不差,至少强过原本驻守的军武连队。
“老鬼,有必要做的这么绝么?来的时候人家可说了,抓住那个人就行,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
除了带脸谱的家伙,大厅里就只有开口说话的人在坐着,而且看起来对脸谱人没什么尊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