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这句话,我并没有你太多高兴,他越是如此忠臣,越是让我猜不透。
他的目的何在?单纯的喜欢我?我在心里冷笑的想,有这样的想法,我也是够天真的。
不过他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也需要做一下表面功夫,无比欣慰的对他说:“嗯,我知道。”
我正打算走,朱文从床上起身,从床头柜内拿出一个小瓶子,他又走到我面前递给我说:“您要的东西。”
我接过,将药品打开后,里面是一些小药丸。
朱文说:“这是你派去云南那边的人,再次邮寄过来的。”
我闻了闻说:“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在和对方交涉,外加公司这么多事情,也是辛苦你了,今后和云南那边的人交易,就换肖姐吧。”
朱文看了我一眼,眼眸闪动了一下,我笑着问:“怎么了,有什么疑问?”
朱文简短的说:“好。”
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话,转身从这间卧室离开。
在徐姐还活着的时候,她因为在江南会所得到了一张地址单子,却遭人灭了口,不过在她死后的三个月里,我派去云南那边的人和我终于有了接触,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声张,也没有让沈柏腾他们知道,是因为怕他从中作梗,解药是沈柏腾唯一能够控制住我的东西。
沈柏腾在我们关系发生转变后,他还是吩咐人准时给我寄药,毕竟我们还有个三年之约在这里,他不会让我这么快就死。
云南那边得来的药,虽然用不到,可保不齐哪一天,沈柏腾断掉了我的药,我这里备着总安全。
我从朱文那里离开后,回到酒店推开门,便看到袁长明正焦躁的在房间内来回走着,他听到开门声,便立即转过身来,看到是我回来了,走上来便一把抱住我说:“你可算回来,你刚才突然间把电话挂断,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吓死我了。”
我感觉到他的害怕,拍了拍他肩膀说:“好了,只是手机忽然间没电了,这不是及时回来了吗?”
袁长明有点委屈,他说:“下次不准你再挂我电话了。”
我立马点头说:“好好好,答应你就是。”
他脸上这才笑开了花,说是厨房内给我温好了菜,便高高兴兴的去厨房为我端饭菜。
我看着他背影,站在那儿沉思了一会儿。
第二天早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时,被袁长明的电话铃声吵醒,他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处接听完后,回到房间便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他爸爸找他有些事,让他过去一趟,先起床了。
我半睡半醒的嗯了一声,他离开后的一个小时,我也从床上起来,往常一般去公司上班。
昨天夜晚和朱文将事情讲明白后,他那一段时间他果然对规规矩矩了不少,没再对我做过什么亲密的动作,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们之间关系的变化,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贾云,有时候他们两个人同时出现在我办公室报告工作,贾云甚至会不顾场合的对朱文发出吃饭或者去她家里的邀请,朱文自然是也不拒绝。肖景华看看出他们之间的猫腻,总是来我身边提醒我让我注意点。
我曾经和贾云说过,如果她有本事征服这个男人,我会选择放手,对于她的动作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后一段时间,我和袁长明各自忙各自的,自从那天早上他接听了袁江东的电话后,以前悠闲的他变的非常忙碌,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我也问过他两回,他说,是袁江东的公司发生了一点事情,让他过去帮忙。
他能够有这样的上进心,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免得他总是这样缠着我不肯放,我便没有再去管他。
而且星辉因为在这一年里已经攒够了实力和人际关系,便决定独自制作一部年度电影,不断忙着找剧本,找导演的事情。
有一天我加班到晚上十二点,回到家刚推开门以为袁长明还在客厅内等着我,可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房间内空荡荡的,袁长明还没有回来,我立马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他接听,他在一个非常噪杂的地方,大着舌头和我说,他还在应酬。
我听到应酬两个字,眉头微微一皱,便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袁长明喝了很多酒,他说:“不知道啊,我们这边还没有完呢,你先睡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望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一会儿,也没当做是一回事。
可又过了两天,一直忙着在外面录制节目的曲敏敏有一天来找我闲扯,我们闲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本来还和我聊着八卦的他,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认真的说:“潘总。”
我正在签着文件,笑着说:“干嘛呢,突然变得这么认真。”
曲敏敏问我:“你家袁长明最近是不是很晚才回家。”
她问到这个问题上来,我在纸张上签到一半的字停了停,抬起脸问曲敏敏:“你是怎么知道的。”
曲敏敏说:“我前几天在一个酒吧看到了他。”她话说到这一半,便欲言又止的看向我。
我说:“怎么了,你说。”
曲敏敏说:“我看到他身边带了一个姑娘,两个人可亲密了,交头接耳的。”
我笑着说:“你是不是看错了。”
曲敏敏笑容尴尬的说:“也许吧,那天在酒吧灯光很暗,看人不是特别清楚,你别在意。”
我说:“没事。”
她戴上脸上的墨镜说:“那我先走了。”
我说:“好。”
曲敏敏离开后,我本来打算继续处理文件,可想了想,最终还是给了袁长明一个电话,很快他便接听了,我在电话内问他今天晚上几点回来,是否能够一起晚饭。
袁长明在电话内不断和我说对不起,说是今天晚上和他爸爸袁江东有个应酬,他让我早点休息。
我没有表露什么,在电话内对他说:“好,少喝点酒。”
在他要挂断前,我又立马问了一句他在什么地方应酬,袁长明当时毫无遮掩,迅速的回答了我一句:“在城中会所这边。”
我听了,笑着说:“好吧,你先去应酬吧,别吊儿郎当的,用心一点。”
袁长明笑着说:“我知道啦,我会努力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将手机往一旁一丢,便继续低头工作,工作到晚上七点的样子,我便提前下班,没有加班,直接让司机将我送去城中会所这边。
刚走到里面便有服务员迎了上来,询问我是否有约,我对服务员说:“袁先生是否在你们这里?”
那服务员愣了一下,询问:“您问的是哪位袁先生?”
我说:“袁长明,我丈夫。”
那服务员明显不相信,根本不相信袁长明已经结婚了,一般像他这种身份的富家子弟,结婚都是轰动无比,哪里会结婚一点消息也没有,那女人以为我是骗子,但有打量了我几眼,发现我穿着和气质又不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将手机拿了出来,把袁长明的电话给服务员看,对她说:“因为他电话打不通,但又不知道他在哪个包厢,所以只能来找,麻烦帮我通报一下。”
服务员自然知道袁长明的电话,便对我说了一句:“您稍等。”她回身朝着一条走廊走去,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等她来后,她语气有了一丝改变,对我客气的说:“袁夫人,您这边请。”
我笑了笑,跟在了她身后,她带着我来到一间包厢前,止步对我说:“袁先生就在里面。”
我低声说了一句:“客气了。”
服务员笑着说:“不碍事。”便从我面前离开。
我也没有多想,随手将紧闭的包厢门一推,里面一片乌烟瘴气,灯光特别暗,只看到人头熙熙攘攘,看不见脸。
但从声音辨认,可以得知,这间包房不知有男人,更有女人,所有人都在饮酒作乐,有的人在摇色子,还有的人似乎在喝酒,并没有谁发现此时的我进来了。
为了更好的看到袁长明,我抬手在墙壁上的开关处轻轻一按,房间的光依旧暗,但没有之前那么幽暗了,多了一丝明亮,至少可以让人看清楚脸。
我一眼就看到坐在不远处,歪在一个女人怀中的袁长明,他手正吊在那女人的颈脖,他似乎喝醉了,目光紧闭,眉头带着一丝难受的紧皱,嘴里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念着什么,而那女人,正一下一下拍着他后背,哄着他什么。
我从袁长明身上收回视线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袁江东也在里面,他嘴里正叼着烟,吞云吐雾的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他没有发现我,因为我是背对着我。
正当我眯眼盯着袁江东看时,有一个昏暗的角落站起一个人,他那方最暗,我看不清楚他脸,不过等他走到光亮处,我才看清楚原来是沈柏腾。
他到达我面前后,我以为他是要出去,便主动让开了一丝缝隙,并打不打算和他打招呼。
可他好似是冲着我来的,到达我面前后,他停下了步伐,低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说:“我来接我丈夫。”
因为包厢内音乐声有点嘈杂,他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跟我出来。”
他也没有等我回答是否同意,已经提前走了出去,我无所谓的想,去就去。
他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靠在墙上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说:“他还在里面谈事,你暂时不能带他走。”
“谈事?”我嘲讽一笑问。
我说:“他是我丈夫,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出于什么居心,带他来这种鬼地方,但我可以肯定一点,那便是我有权利带走他。”
沈柏腾朝问了一句:“妻子?”
我说:“难道有错?”
沈柏腾笑着说:“袁家人可没把你当成他的妻子,如果你真要硬闯带他回去,我不会有意见。”
我说:“也轮不到你有意见。”
我甩下这句话,便原路返回朝着之前的包厢走去。
靠在墙壁上的沈柏腾低低笑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我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去深想,可等到达那间包厢内时,里面仍旧有不少人在玩乐,唯独不见了袁长明和刚才那个女人。
我拽住一个从包厢内端着空酒瓶出来的服务员,指着袁长明先前坐过的地方问:“之前坐在那里的人呢?”
我这句话一出,引起了袁江东对面的中年男人的注意,他抬起眼一看,忽然对背对着我的袁江东说:“老袁,那不是你儿媳妇吗?”
袁江东听了这句话,扭过头来看,没有半丝意外,喝了一口酒,嗤笑一声说:“眼瞎吧,什么媳妇。”
那中年男人察觉到袁江东语气内的不满,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尴尬的赔笑说:“看错了,看错了,千万别介意。”
袁江东当做没有看到我,催促着那男人说:“喝酒,喝酒,喝完就都散了吧。”
我也不打算和袁江东纠缠什么,出了门正好撞上了往回走的沈柏腾,我到达他面前问:“长明呢。”
沈柏腾摊手,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说:“你是他妻子,我只是他姐夫,你不应该来问我。”
我冷笑说:“你刚才是故意支开我。”
沈柏腾很坦然承认说:“嗯,很聪明。”
他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拽住他,咬牙切齿说:“你们这种手段不卑鄙吗?”
沈柏腾低眸盯着我拉住他手腕的手,他说:“梁小姐,你不觉得你此举很不妥吗?虽然我是你的姐夫,可也没亲密到这样的地步。”他拂掉我的手,淡漠的转过脸继续朝前走。
我又从后面拽住他,咬牙切齿千万问:“少废话,人呢?”
沈柏腾见我脸色铁青的模样,他不疾不徐的笑了笑,将我手再次从他领口扒开,他表情懒散,语气内带着三分戏谑说:“生气伤身,和气才能生财,这个道理,梁小姐应该比沈某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