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助理便快速的拿着一个信封上来,放在了桌上。
沈柏腾接过拿在手上看了几眼,才伸出手从里面拿出来,我微微侧脸瞟了一眼,只是一眼,沈柏腾便将照片完整的放了进去,他问:“哪里来的。”
周助理说:“听杂志社说,是昨天夜晚有人拨打匿名电话,给了他们地址。”
沈柏腾冷笑着说:“到底谁这么恨他。”沈柏腾说完这句话后,又看向我,问:“你说呢?”
我笑着说:“对于袁姿的事情我不想说,也不想理。”
沈柏腾笑的意味深长说:“是吗?”他摸了摸我脑袋,松开了我,继续看向周助理。
周助理问他:“现在怎么办?不管吗?”
沈柏腾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举报之人查到了吗?”
周助理说:“还没有,用公共电话查人,会有些困难。”
沈柏腾握着我手,淡淡说:“挖掘三尺,也要把这个人给找出来。”
周助理说了一句明白。
沈柏腾又说:“把这些流传在市面上的照片全部买下来。”他停顿了一下,半晌才说:“寄到袁家。”
周助理说:“我已经在一家一家杂志社进行收买。”
沈柏腾嗯了一声。
周助理也转身要走时,紧闭的办公室门忽然在这一瞬间被人推开,袁姿红着眼睛匆忙的走了进来,她刚抬起脸时,看到沈柏腾办公室内的我,她脸色如遭雷劈,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
我吓得立马从沈柏腾怀中站了起来,匆匆对他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在我经过袁姿身边时,她忽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无法前进,只能侧脸看向她,袁姿说:“去哪里。”
我有点慌说:“我只是……我只是来给柏腾送早……”
“啪!”的一声,落在我脸上。
我愣了,袁姿用手指着我,脸色狰狞说:“你不会的得逞的。”
我捂着脸,不说话,周助理有点尴尬,大约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隔了好久,才走上来站在我们身边说:“袁小姐,您……”
袁姿抬起脸看向周助理问:“怎么?你也想来对我进行说教。”
周助理说:“不是,只是总归打人不好。”
袁姿红着眼睛说:“我打人不好?”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我说:“这个女人已经往我身上插上数十刀,难道这人我还不能打吗,还是说你心疼了。”
她将视线看向沈柏腾。
而坐在办公椅上的沈柏腾,对周助理说:“先把她带回去。”
周助理听了沈柏腾的吩咐,便对捂脸的我说:“梁小姐,我送您回家。”
沈柏腾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走到袁姿身边问:“我今天早上听了一个很好的笑话,你听吗?”
袁姿听到沈柏腾的话后,她脸色大变,她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到底是什么,她的气势弱了很多,她说:“柏腾,我可以和你解释的。”
沈柏腾轻笑了一声出来,他说:“解释?和谁解释?杂志社都直接把照片送到我办公室来了,你想解释什么?”
袁姿说:“昨天我真的喝了不少酒,我不知道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你相信我。”
沈柏腾转过身背对着袁姿说:“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你爸爸去处理了,多余的话我不想听。”
袁姿冲上去,一把拽住沈柏腾问:“你通知我爸爸了?”
沈柏腾说:“那你打算要怎样处理?”
袁姿大声说:“你为什么要通知我爸爸?!”
沈柏腾深吸一口气,对于激动的袁姿说:“小姿,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一句话,让袁姿忽然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她就那样看着沈柏腾。
隔了好久,她低哑着声音说:“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真的不知道吗?”
她哭着笑了两声,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她说:“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们结婚一定会很幸福,可现在,还没几个月,我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场噩梦的开始,你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会把我变成这样,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做了女人该做的一切,我的丈夫误会我,不理解我,我的弟弟对我嫉恶如仇,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袁姿见沈柏腾不回答,又加了一句:“既然是这样,柏腾,我们离婚吧。”
我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周助理催促我说:“太太,该走了。”
我反应过来,收起了自己的表情,淡笑一声,没有说什么,朝前离开了沈氏。
袁姿在跑来沈氏找了沈柏腾以后,没过几天便把离婚协议书拿给了他,并且让他签字,当时沈柏腾拿在手上后,对袁姿说:“你想清楚了。”
袁姿没有丝毫犹豫说:“我想清楚了。”
沈柏腾说:“既然这是你要的,那我就依你。”
沈柏腾当着袁姿的面,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袁姿拿到手上那一瞬间,彻底傻了,也彻底懵了,不过,她不愿意在此时过多言语,她想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便拿着那份沈柏腾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离开了他办公室。
很快,袁姿和沈柏腾离婚的消息不胫而走,沈家知道的最早,在他们刚签完离婚协议的第四天,沈家的仆人便早已经对于这件事情念了起来。
二太太在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并没有反应,但很显然她中午饭和晚饭都未尽一粒米,对于这件事情自然是无法释怀。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没有任何反应,丝毫没让沈柏腾和袁姿的婚姻影响到我。
贾秘书在听到这件事情后,邀请我出来喝个咖啡,我们两人坐在咖啡馆时,贾秘书微笑说:“怎么样?是个惊喜吧?”
我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咖啡,说:“还不错。”我想了想,认真的看向贾秘书说:“只是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人,为什么要帮我。”
贾秘书满脸笑容,语气轻松说:“当然是您的人。”
我轻笑着说:“笑话,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过我的人,也更加不会相信你会是我的人。“
我说完这句话后,便冷冷的盯着她问:“说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贾秘书坦坦荡荡的看向我说:“如果我和你说,我谁的人都不是,只是单纯想帮你呢?”
我说:“事出都有因,我不相信我的人格魅力居然会这么大,让你如此毫无条件的帮我。”
贾秘书说:“我只问你一件事情。”
我说:“什么事情。”
贾秘书说:“朱助理真的死了吗?”
贾秘书再次提起朱助理,这倒让我没缓过神来,时间过了这么久,我竟然忘记了他的存在,我说:“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件事情了。”
贾秘书死死的盯着我问:“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我说:“死了。”
贾秘书瞳孔猛然睁大。
我说:“当时我亲眼看到他了他的尸体,确认了他已经死亡。“
贾秘书摇头说:“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我端着咖啡杯平静的说:“怎么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我还会骗你吗?他确实已经死了。”
贾秘书根本无法从我的话内回过神来,隔了好久,我冷笑一声说:“你喜欢他。”
她刚想否认,我开口又说:“不然你为什么帮我,又为什么如此关心他的死亡?”
被我看透后,贾秘书似乎不打算否认,拿起桌上的一杯咖啡,狠狠喝了一口,她低下头,喘息了好久说出一句:“我没想到他会死。”
我说:“任何人都没想到。”
她说:“沈柏腾把他杀了吗?”
我有些不确定的说:“应该是。”
贾秘书笑了一声,没说话。
我们两个人都暂时性的没说话。
贾秘书转移话题说:“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看。”
我看向她,并不说话。
贾秘书从公文包内拿出一份文件给我,我伸出手接过,当我看到里面的资料后,将文件往桌上一拍,笑着说:“什么意思。”
贾秘书说:“我查了你那段时间所输的药物,发现输的液全部都很单一,用的药也和流产这方面没什么关联,我可以很断定你是假怀孕。”
我笑意盈盈的说:“查我?”
贾秘书对我说:“你以为沈柏腾没有怀疑过吗?其实当时我去查这件事情大的时候,沈柏腾就找人去查了顾敏之这个医生,和你所有用过的药,虽然你的药水瓶子内全部灌的是葡萄糖,如果不仔细去观察,根本查不出来什么,可你疏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将空掉的药瓶进行妥善的处理,那天在我查完你用的药后,沈柏腾的人便去医院的垃圾桶内去搜查你所用过的药品,他们拿瓶子内剩余的药水进行了化验。”
贾秘书看到脸色微变的模样,她笑了笑说:“不过,我早就在沈柏腾来查之前,替你把用过的药瓶全部都换了,里面的药水不是葡萄糖,而是货真价实对产妇有益的药的。”
贾秘书说:“不然,依照沈柏腾这样精明的人为什么无法得知?你流产的日子太过凑巧了,正好选在他出差无法归来的时候,其实对于你来说,你完全可以瞒过所有人你怀孕的事情,可又很凑巧,本来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的沈博文,却知道了,而沈博文知道的后果那边是袁姿知道,你故意在婚礼上拒绝和沈博文喝酒,还故意露出马脚和沈博文说了一句你身体不适,戒酒了。
女人戒酒,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那天也有可能正好是月事来临无法喝酒,第二,那便是你怀孕了,无法喝酒。
如果是月事来了的话,你对沈博文应该说,这几天无法喝酒,他一下就会明白你是什么意思,联想到第一种可能后,就绝对不会去与第二可能进行联系。
可你却告诉他你身体不适,长久的戒酒了,这摆明就是告诉他,你怀孕了,不能再喝酒。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分别,里面却大有乾坤,沈博文收到你给的讯息后,为了挑拨袁姿和沈柏腾的消息,自然就会去转告袁姿,那个时候沈博文也只是在怀疑中,他并未确定,而身为女人的袁姿自然是要对这件事情进行百分之百的确认,于是她主动和沈柏腾提出要来沈家居住,借照顾二太太为由,来对你进行调查,你利用寺庙的事情,让袁姿彻底确定了你怀孕的事情,一步一步引诱袁姿来害你,到最后,她哑口无言,她无力反驳,她害你的事情,成为了不可否认的事实,让人更为拍手称赞的事情,那便是袁长明。
你非常了解袁长明是一个怎样的人,在你流产后,你的一切事务全部都是他办理的,他是一个很好的保密者,他又是一个很好的证人,他不会对你任何事情进行怀疑,包括很明显的疑点。
他反而还会死命维护你,根本让人无缝可查。
你让袁姿和袁长明反目成仇,让沈柏腾和袁姿的婚姻关系几度陷入一种危险境地,又博得了沈柏腾对你的愧疚,袁姿在短短时间变成了一个众叛亲离的人,至于袁长明,我想你应该是自有打算吧?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接下来的一步是什么,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我嘴角的笑容渐渐冷却下去,我说:“看来,你对我的事情还真是了解的清清楚楚,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贾秘书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对我有诸多猜测,可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泄露你任何事情。”
我说:“为何啊。”
贾秘书说:“因为我说过,我是你的人,我会帮你做任何事情。”
我说:“理由。”
贾秘书略带忧愁的看向我。
我说:“为了朱助理?”
她说:“我知道,他对你非常忠臣,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你坐稳沈氏的位置,我想帮他完成这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