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
贾秘书见我如此惊讶,再次确认的说:“是真的。”
我说:“难道这件事情不用经过我的同意吗?”
贾秘书被我问住了,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又似乎是不好将话和我挑明了说。
我也明白过来,她眉目间的欲言又止是因为什么,这个沈家看似是我掌权,可实际上我不过是一个傀儡,诺大的沈家,全部员工加起来,会听我话,会执行我命令的人,不超过十个,我是个什么人?沈家的姨太太,名不正言不顺上位,还是一个妓女,一没权势,二没人脉,光有股份,这有什么用?
我以为只要坐上这个位置,我就会是人上之人,可现在才发现,这样的自己,只是看上去像个人,其实仍旧是被人操控,仍旧被人主宰,我敢说一句这样的话,如果沈柏腾想将我踢下去,对于他来说,是易如反掌。
贾秘书见我表情怪异,她安慰我说:“梁总,毕竟这种事情也是要求时机,您初掌沈氏没多久,急不来的。”
我说:“这是时间长久的问题吗?”怕贾秘书没有听清楚又问:“这真的是时间上的问题吗?”
贾秘书继续安慰我说:“那是当然。”
我说:“如果我现在让你去帮我做个决定,你做吗?”
贾秘书问:“什么决定?”
我说:“将沈柏腾从沈氏开除。”
贾秘书脸色当即变得惨白,我看到她这样的反应,冷笑说:“看,这根本就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我根本没有任何的本事,就连你身为我分秘书,都不敢执行这样的事情,那还有谁会来配合我?”
贾秘书没想到我会如此说,她感觉到微微的尴尬,她低着脸没在说话,算是干脆默认了我刚才的话。
我知道现在在一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上费劲,是没有什么用,反而是白费功夫而已,当务之急就是要救出朱助理,沈柏腾是要铲除我身边唯一可用的人,让我真正变成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我又岂能让他得逞?
可是这件事情我该怎么帮呢?如今朱助理已经被沈柏腾弄进了警察局,而且还要起诉,光起诉到打官司,都要费上一段时间,一时半会就算朱助理没什么事情自然也出不来。
想到事情这么棘手,我难免会在心里责备自己,昨晚我太大意,所以才会着了沈柏腾的道,以为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可没想到他竟然对朱助理下手。
贾秘书见我眉头紧锁的模样,她开口说:“其实这件事情只要当时人否认,警方是不可能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只要当事人否认这件事情,沈总他们也耐您不了。”
我说:“你是说让我去警察局否认朱助理对我进行****未遂这件事情?”
贾秘书说:“正是。”
我冷笑一声说:“如果可以,我也早就去了,可沈柏腾要置朱文于死地,她随便捏一个罪名,便可以让我束手无措,你以为我去警察局证明朱文有用吗?”
我在心里想,这反而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他现在本来就在怀疑我和朱文,如果我再不顾自身风险而去和沈柏腾对着干,必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样的方法自然是不可行,贾秘书见我想都没想就拒绝,她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可想。
现在的朱文在拘留所,是随时任由沈柏腾捏搓,他现在这样做,不过还是希望我被他所掌控而已,朱助理自然是不能有事。
现在的办法是暂时和他屈服,只有和他屈服了,就不是今后没柴烧。
任何事情都不能看太短,应该看长远,以后的事情有什么变故,谁又知道呢?
我心下也已经有了注意。
我医院休养了三天,身体复原的差不多后,自然是尽快办了出院手续,那段时间内我都表现得非常安静,不再对周助理进行刁难,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拿文件让我签名我就签名,对于工作上的事情不再费脑袋思考什么。
而公司内的人并不知道朱助理和我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他对我心怀不轨被开除了而已。
本来前段时间关于我的过去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流言蜚语,又再次疯狂四起,关于我是狐狸精,魅惑男人此类侮辱人的话层出不穷,可我并没有在意,对于这些私下里的议论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这样的事情,你越是压迫别人不准说,越是引起他们探秘的心里,但越传越玄,越来奇特,到最后都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模样。
还不如让他们放开了说,说到后面都把这个话题给嚼厌了,大约这才会闭嘴。
周助理似乎也很满意我这个状况,说到底,他们只是要一个傀儡而已。
只不过,这样的表现长达五天后,我主动和周助理说要约沈柏腾一起吃顿饭。
周助理虽然意外,但并没有问我什么,接过我刚签完名字的合同说:“好,我会进行安排。”
我说:“行,麻烦了。”
周助理对于我客气并没有意外,而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说话,抱着文件转身离开。
周助理离开后,我便望着桌上的日历发呆,一直到达下午三点,周助理在外面办事给我打来电话,他在电话内说,沈柏腾今天也要有时间,看我想去哪里用晚餐。
我在电话没对他说:“地址我会亲自发给他。”
周助理在电话内听到我如此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回了我一句:“那您就和沈总直接联系,我就不为您传达了。”
我说:“好,麻烦了。”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把吃饭的地址发给了沈柏腾,不知道他那边有没有收到,或者收到了是否有看。
我提早去下班,还一早去造型店内打扮,造型师在为我设计发型时,问我需不需要盘和头发,我想都没想便说:“不用,我需要披发。”
那造型师看了一眼我的脸型,便点了点头,选择将我长长的直发卷成妩媚的大卷,又为我化了一个比较心机的妆容,想要为我的唇上色时,那造型师犹豫了。
他说:“沈夫人的唇,自然粉嫩颜色,我看根本无需要涂太红,涂一层唇油反而又清新又妩媚。”
我对化妆并不懂,便对他说:“无所谓,正好我我不喜欢太红的口红,吃东西总觉得不方便。”
造型师听我同意了,便用一直简单的唇油在我唇上涂了一层。
妆容弄好后,服装师拿了两件相同的连衣裙过来,问我想要挑选哪一件。
我看到她右手上所拿的一件鹅黄色,便想了想,男人大约对于女人穿鹅黄色这点,都保持一种莫名的吸引,当即便指了一件鹅黄,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我便由司机送去约好的饭店内等沈柏腾。
等他到达后,已经是晚上七点,这个时间不早也不晚,正好我们约好的时间点,他没有早到,但也没有晚到。
看到坐在桌前等他的我,他起初并没有看清楚,服务员接过他身上的外套,他缓缓朝有走近,离我只有半米远时,他看我的眼神一亮,随即又平静下来。
他坐在我对面问:“怎么把地点选在了这里。”
我抬起茶壶给沈柏腾添了一杯茶递给了他,他并没有立即接,而是看了我一眼后,这才缓缓伸出手接过。
他将小巧的茶杯放在手掌心中,低眸鼻尖靠近茶杯的边缘,闻了闻说:“是猴魁。”
我说:“我记得你第一次带我来这里时,你点的就是猴魁。”
他问:“是吗。”
我说:“你不记得了?”
他说:“第一次你穿的并没有这么盛重,反而很随意。”
我说:“我突然想到没多久你和袁姿就要结婚了,我很想在你们婚礼之前打扮漂亮一点。”
沈柏腾听了我的话,缓缓将茶杯放下,他看向我。
我苦笑说:“我是不是很蠢?”
沈柏腾忽然抬手,捏住我下巴,将我嘴角的苦笑抚平说:“我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你很害怕,害怕撞见认识的人,害怕被人发现,躲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跟着我。”
我说:“对,我怕会有人认出我是一个妓女,给你丢脸,毕竟你这样的身份,我站在你身边只会给你抹黑。”
沈柏腾说:“我们认识也有两年了。”
我笑的惆怅说:“是吗?两年好快啊。”
沈柏腾从我下巴处收回手说:“岁月如梭。”
我坐在他对面,望着他。
他朝我伸出手,我忧愁的笑,这才带着一点真正开心的笑意。
我从椅子上起身后,便便着他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边,靠在了他怀中。
沈柏腾用手抚摸着我的脸,我安静的在他怀中靠了好一会,房间内只有桌上的茶水沸腾声,我小声的唤了一句:“柏腾。”
他视线不知道落在哪一出,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他一直没有等到我说话,低头看时,便真好看到我看在他怀中的脸,一片水光,他轻轻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