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延西尝到那滑落到嘴角的眼泪,心里已是一片苦涩,难道说他给的安全感不够?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张妮可影响到呢。
“暖暖,”赫延西抵住她的额头,如捧着瑰宝般地抚上了她娇嫩绯色的脸颊,粗重的气息轻拂着她的嘴角,保证道,“我不是王英俊,你也不是张妮可,我们是我们,不会走任何人的老路,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好吗?”
相信自己?夏天暖闭上了眼睛,留下一滴残留的泪珠,苦笑道,“我不是对你没信心,而是我自己,赫延西,你很好,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绝情的话,你知道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你如果不准备爱一个人,为什么要招惹我?”刚说完,赫延西忽然后悔了,可是话说出来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你……知道我……”
“我不知道,”赫延西连忙打断了夏天暖的话茬,放开她后焦躁地扯开了领口的纽扣,目光一片游移,“既然结婚了,想离婚就没那么容易,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偷偷摸摸地继续下去,要么光明正大地宣布我们的婚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为什么要逼着我做出选择?你知道我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勇气,”夏天暖低吼着,脖子凸爆青筋,可是这无法纾解她内心的郁闷之气。
“你有,”赫延西勾过一张椅子,懒懒地坐了下去,摸出一把巧克力,眼睛都不带看一眼就剥掉了外层的锡纸,随后全部放在手心倒进了嘴里,只有这样,他才不觉得心里的苦的,他以为碰上了这个叫夏天暖的女人,日子就不会酸苦了,可是现在却苦得越发沉重了。
“夏天暖,说好得一起并肩作战,可是你呢,你现在要放弃我了,你******居然要放弃我!”赫延西见夏天念不吭声,恼得一拳砸在了铺着玻璃的桌面,忽然,刺啦一声,玻璃裂了,而他的手慢慢渗出了嫣红的鲜血。
那刺目的红,刺痛了夏天暖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也更加坚定了要分开的决心了,看吧,如果不是喜欢上了,她怎么会这么心痛呢?
夏天暖疾步而出,三步并作两步,取来了他之前让丁齐跃送来的药箱,蹲下之后,双手抖得差点打不开药箱上的栓子。
“夏天暖,你别不承认自己的心,你看你的手出卖了你,”赫延西抓着她的手凝眸而视,嘴角有着令人看不透的邪笑,更漾出一丝丝的冷色。
夏天暖想缩回自己的手,可是怎么也抽不回来,看着发红肿胀的指尖,她忍不住冷笑,“这能代表什么,我只是害怕看到血而已。”
“为什么要嘴硬?难道非要我用身体来证明你的真心吗?”赫延西手一挥,推掉了放在他大腿的药箱,任由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随后凛然而立,全身散发出高贵冷峻的气质,他双眸睨下,直至夏天暖的心底,令她心尖一颤,站起来时猛然后退了一步,可是再快也快不过赫延西。
长臂一捞,夏天暖被单手挂在了他的腰身,随后人就被丢在了床上。
赫延西不顾还在流血的右手便欺身而上,抓着夏天暖的T恤想要撕个粉碎。
夏天暖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握着他的左手,眼睛却是盯着他流血的右手看,“赫……赫延西,你不要命了,你在流血!”
“还知道关心我?”赫延西的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和揶揄,“关心我就别说那么绝情的话,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很可怜,得到的只有你的怜悯。”
“非要弄得那么清楚吗?”夏天暖恼羞成怒,掰开他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后,咬牙将T恤从前襟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大片的白嫩,前胸的丰满更是随着她的气息而起伏,浮出一片绝美的波浪,“是不是觉得我身体有反应了就是爱上了你?赫延西,你别无幼稚了,女人也可以和男人一样有****,更何况你那么棒,分分钟就能挑起我的玉望,现在我给你机会,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做了之后,我还是那个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的夏天暖。”
赫延西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受伤,下了床后,他拿起床尾的西装开门出去了,不是他想离开,而是抵挡不住她给予的诱惑,万一把持不住要了她,怕是将她推得更远了。
夏天暖心防一松,跌坐在了床上,望着散落在地的药和点点落地的鲜血,她神使鬼差地下床跑了出去,可是房门外没有赫延西的身影,刚要迈出去的腿又缩了回来,心里一千个一万个声音在说话,夏天暖,你这追出去了便是承认喜欢上他了,别做出任何会牵绊自己的事情来,否则你便不再自由。
夏天暖握着门把的手送开了,转身走到沙发边,弯身从下面拿出了一瓶酒,拧开盖子之后望着门口眉头也不带皱一下地喝了下去,烈酒辛辣又怎么样,至少能短暂麻痹她的心,只要过了这会儿,她一定能在平静下来。
楼梯口,靠着墙的赫延西紧闭双眼,任由那鲜血从墙上滑落,当鼻尖闻到酒味的时候他差点要冲进去夺下她手中的酒了,不过他忍住了,醉一下也好,忘记刚才的不愉快,忘记自己的咄咄相逼,也许过了这一夜,两个人又会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住在一起。
夜很漫长,黑得令赫延西煎熬,他拿出藏在西装内兜里的香烟,‘吧嗒’一下打亮了打火机,点上了。打从认识夏天暖以来,他便不再抽烟了,可是今晚,他不得不抽上一根以赶走难以平复的心情。
习惯了有她的夜晚,此时的他感觉更加独孤,还有那分一直缠扰在心里的冰冷,她的出现有如明灯,不仅照亮了他的生活,还驱散了一直藏在心里的恐惧,望着屋里射出来的光芒,赫延西吸了一口有一口,烟蒂一根根地落地,眼睁睁地望着天空露出了鱼肚白。
和酒瓶子作伴了一夜的夏天那趴在了桌上,可是脑袋依然清醒,眼睛强撑着看向了门外,终于天亮了。
“铃铃铃……”单调的手机铃声从桌子上传了过来,震动使得这个电话更为急切了。
夏天暖伸手抓过手机,看到是赫延西的电话号码,犹豫着没有接起来,可是手机不死心地叫着震动着,扰得她接通之后搁在一边了。
“大嫂,Coco不见了!”
可可不见了?夏天暖急得拿着手机往卧室跑,边走边说,“怎么会不见了?不是你陪着的吗?”
“我一个瞌睡醒来,人已经不在床上……”
“好了,好了,等我过去再说,”挂了电话,夏天暖换了件T恤,拿上包冲出了家,一想到张妮可有可能在寻死觅活的,她脚底生风,恨不得立刻飞到医院去。
“上来!”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夏天暖侧首望了过去,只见赫延西把车停在了她前左方。
看着外头车水马龙,夏天暖没有拒绝,开了车门便跳了上去,急切道,“人民医院。”
“我知道,”赫延西双唇抿成一条线,余光瞄见夏天暖错愕着望着自己便将目光投向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了。
夏天暖心里却是异常的难受,他既然知道了张妮可失踪的消息,那一定是一个晚上都在门外待着了,想到这,她便自责了起来,虽然是大夏天,但是更深露重的,容易生病。
“那个……”
“先别说了,找人要紧,”赫延西本能地回避有关两个人的话题,拐弯的时候顺势将目光也撇了出去,完全不去碰触夏天暖的眼色。
蓦然间,夏天暖觉得好愧疚,可是这短暂的愧疚之后,没有改变原来的决定,爱情容易让人失去自我,而婚姻更是一座围城,她必须要在迷失之前自拔出来。
“对不起!”夏天暖的声音轻如蚊蝇,可是赫延西却听得一清二楚,在汽车平稳停在医院停车场时,他握住了夏天暖的手,目光坚定灼热地望着她,“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我赫延西一旦结婚了就没想过要离婚,你想离开我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夏天暖急不可耐地想要下车。
“那就是我死了。”
夏天暖一愣,愤然抽离了自己的手,跳下车后在关门的那一刹那抬起了头,眼中潮热得泛着红意,“赫延西,你别无理取闹,行不行?”
“行,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爱上我了。”赫延西说完,敛回了目光,无论她想离婚的心有多么坚决,他都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绝非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放弃,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让他开心快乐又揪心的女人了。
“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夏天暖说完,转身朝医院大厅而去,可是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对着正要吃巧克力的赫延西吼了过去,“没我的允许你就死的话,小心我刨了你的坟。”
这下说完便踩着急促的脚步走掉了,气愤得忍不住咕哝,“什么人呐这是,居然拿死来威胁,既然死都不怕,离个婚怕个屁啊。”
赫延西看着夏天暖的背影情,情不自禁地裂开了嘴角,暖暖,我很快就会让你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的身边,不用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