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夏天暖也很好奇,在野风除了夏贝贝和夏荣风,张妮可还能碰上谁,不对,应该还有萧静雅,但是这值得太小题大做吗?
“你去楼顶的时候,我去了人事部,就说我有个亲戚在野风上班,麻烦查一下是在哪个部门,你知道,这种大公司一般都会留有名册的,”张妮可露出了俏皮的一面,说着说着眼睛都冒光了,兴奋问道,“你猜怎么的?”
而夏天暖越听脸上越冷肃,她知道张妮可应该问出点东西来了。
“那人帮我查了一遍还真找到了苏静怡,不过她说人已经死了,”说到这儿,张妮可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拿出手机继续说道,“我都拍了照片的,比说起来省力好多。”
乍一听能知道苏静怡进一步的消息,夏天暖发觉自己紧张了起来,一颗心抖个不停,待看到那照片时,上面‘因公殉职’四个字特别醒目。
苏静怡是因公殉职吗?那么二十几年前野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可可,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夏天暖心乱如麻,感觉这一张照片扯出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慢慢说,我来帮你分析一下。”
夏天暖拿了张纸和笔,边说边写,“假设我是苏静怡的女儿,但据我所知,野风之前并不叫野风,是夏贝贝外公开立的公司,苏静怡应该是他的秘书,而我爸那时候还是赫申鸣的司机,你说说看,这样的关系,怎么会有了我?而且三年前就有了我呢?”
这的确是个很奇怪的问题。
那时候夏荣风已经和秦岚结了婚的,照那日记看来,夏荣风意外和苏静怡相遇,然后怀了孕,因为秦岚不能有孕,所以孩子生下来就抱给了她,而实际上,夏荣风是为了夏贝贝的母亲而勾搭苏静怡,然后彼此之间有了感情纠结,然后……
“暖暖,你别想了,”张妮可看到夏天暖猛敲自己的脑袋,担心地制止了她继续想下去。
“不可能是这样的,”夏天暖心抽痛得厉害,可是她心里却无法抹去这个假设,秦岚对自己冷漠,就因为自己是夏荣风和苏静怡生的私生女,而夏荣风又为了事业和秦岚离婚不离情,最后娶了夏贝贝的母亲,从而成为野风集团总裁。
这个假设这么流畅,看起来没有一丝破绽可言。
如此看来,现在要查的是二十二年前野风出了什么事情导致苏静怡因公殉职的。
这一趟没有白来,但是心里未解的疑惑让夏天暖无法冷静下来,就是连赫延西都没等下去就出了凯德集团的大门。
可是没走多远,赫延西已经追了上来,“暖暖,怎么不等等我?”
夏天暖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脑子里只有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不行,她一定要找到那一年有关野风发生的事情。
“暖暖,小心!”赫延西见夏天暖失了魂似地横冲直撞,便伸手拉住了她,同时避开了一辆摩托车。
“阿西?”夏天暖回神,脸上布满了不解,自己怎么会站在马路中央。
赫延西拉着人回到野风大厦门口,俊朗的脸孔布满了担忧,“你到底怎么了?”
“我快要找出事情的真相了,”夏天暖兴奋过头了,急欲和赫延西分享自己的发现,“萧静雅那天碰上可可,所以知道了苏静怡的事情,而她和夏贝贝走的那么近,肯定说已经问出东西来了,而我还差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
“什么一点点?你慢慢说,”赫延西发现夏天暖脸上涨红得很不自然,好像是没有意识下的压抑着什么。
夏天暖闻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心是冷静了,可眼泪却汹涌而下,人也没了力气似地歪在了地上,“我……我……”
大厦里的人进进出出,奇怪地看着夏天暖,赫延西只好抱着人转身朝地下室而去了,抱上车后,捏着手帕给她擦泪,“不想说就别说,想说的时候在告诉我。”
“我要说,我一定要说出来,”夏天暖扯过手帕拼命地擦着自己的眼泪,知道眼睛都被擦红了才停下,“我要知道二十二年前,野风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苏静怡因公殉职的。”
二十二年前?赫延西不确定地看向夏天暖,“那一年,野风并无大事发生!”
“你怎么知道?”赫延西的话让夏天暖顿时不高兴了,她好不容易发现了什么,不可能就这么被否定了的。
“因为那一年我知道A城所有的事故,包括死了几个人,”赫延西想起双亲死于车祸,神色并不是很好。
“阿西,”夏天暖一脸不解,讷讷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查这些?”
“傻瓜,我不查这些,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孤儿了呢,”赫延西揽过夏天暖的肩头,试图用这种方式找到一点温暖,“那一年,我被绑架,我爸爸妈妈死于车祸,凯德集团易了主,你说我能不仔细去查吗?”
原来是这样!夏天暖似乎从中领悟到了什么事情,“你说你被绑架,是谁干的?你二叔还是……”另有其人。
其实,她也想不出另有其人是谁了。
“是我二叔,但是我还没有亲耳听到他承认。”
依照赫延西的个性,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既然没有找到赫申鸣亲口问清楚,那就是还没有掌握更多更有利的证据。
“阿西,对不起,”夏天暖知道自己的事情让赫延西再次感怀了一次伤心往事,所以颇为不好意思。
“我只想告诉你,想好再去查,不然的话,不是给了别人更多的机会来掩饰事实吗?”赫延西低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怜爱之色自是不必多说,只要夏天暖开口,他恨不得能帮她解决一切事情,“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做了吗?”
“二十二年前,科技不是很发达,那时候肯定没有死亡人员的DNA数据库,所以唯一有可能的是从墓园寻找二十二年死亡的名叫苏静怡的女人。”
夏天暖一气呵成,几乎是将心里压抑的一口气给吐了出来,果然冲动是魔鬼,要不是赫延西的分析,她还是无法冷静下来。
“聪明,那么下午我就陪你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去查,好吗?”看到夏天暖情绪好转,赫延西的心胸也开朗起来了,拉着她的手外停车场走去。
这么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喜怒哀乐都被夏天暖带着走了,只要她安好,他便无悔了。
去墓园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夏天暖赶着急,所以中饭随意吃了一点就朝墓园出发了,只是出发之前,赫延西买了一束花带上了。
虽说是墓地,但是毫无冷清萧肃,那些郁郁葱葱的松柏反而给人生机勃勃的感觉,两人一路走过去,到了最高处的时候停了下来。
赫延西弯身将花束放在一个墓碑前面,微笑着擦拭那被灰尘填满了的红色名字。
夏天暖定睛一望,竟是‘赫申国夫妇之墓’,很显然这是赫延西父母亲的墓地了。
“爸妈,我带你们儿媳妇来看你了,是不是很漂亮?你们儿子也不赖,儿媳妇当然不差了,”赫延西温和的语气像是拉着家常,虽然得不到回应,也是自顾自说得畅快。
夏天暖不禁被他这种柔和所感染,半蹲着接了话,“爸爸,妈妈,要是阿西对我不好,你们可要托梦给他狠狠教训他一顿哦。”
“扑哧”,赫延西忍俊不禁,伸手在那小巧的鼻尖上一勾,笑道,“我哪里舍得欺负你啊,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贫嘴了吧,反正今天爸爸妈妈是听见你说的话了,要是哪天你说话不算话,我要你好看。”
“行,我发誓我一定保护你到白头,这样总行了吧,”赫延西扶着夏天暖起来,遥望着一片,墓地,像是在自言自语,“要是爸妈能保佑我们尽快找你妈的墓地才好。”
夏天暖闻言,心头一暖,牢牢地牵住了赫延西的手,希望这一辈子都能这样牵手下去,就算是死也能死在一块。
许是这一份安详感染了两个人,那急促的想法也慢慢缓了下来,漫步走到管理处,打听是不是有苏静怡的消息。
管理员带着一副老花眼镜,听了两人的来意,扶着眼镜将一个成旧的本子拿了出来,边翻边说,“这块墓地的使用年限是二十年,你们说的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那肯定是要求续费的了,你们等着,我查一查。”
墓地有这个规定,夏天暖还真不知道,看来这次通过墓地来找苏静怡的办法是非常正确的。
“苏静怡?是这个吗?”管理员转过本子,指着‘苏静怡’三个字给夏天暖看。
她惊喜地捂住了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找到,“是,名字是这么写的。”
“阿西,这是真的,不是我做梦吧?”
“但愿不是同名同姓的人,”赫延西也惊讶居然会这么巧合,为了不让夏天暖抱有太大的希望,他还是忍不住泼了冷水,“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知道,”纵然如此,夏天暖也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了,只要找到苏静怡的墓地就能确认她的死因,接下去,抽丝剥茧得也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