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儒带着一群人朝着城郊密林急冲冲的赶过去。
大家分散开来搜寻,许言儒站在密林边缘,抬头看着深山,那郊密的树参杂不齐的排在一起,实在是不敢想象这样的山林里还有人居住。
“少爷。”
旁边的家丁叫他。
许言儒回过神来,心中带着不安。
“走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密林里进发,许言儒找的十分认真,几乎每一寸土地他都认真看过,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错过了齐欢儿的东西。
“少爷,少爷。”
突然有一个家丁稍显急切地叫他。
许言儒以为他有什么发现,便大步跑过去:
“怎么了?”
“一个野兔子掉陷阱里了。”
那家丁说着将一直腿脚受伤的野兔子抓起来,献宝似得给许言儒看。
许言儒松了口气,他刚才以为是发现了齐欢儿的踪迹。
旁边的带头的人拍了一下那个家丁的头:
“不要大惊小怪的,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放了放了。我们是来找二少......齐家小姑娘的。”
拿兔子的家丁木讷的点了点头。
许言儒倒也不怪他,本来在这山野间找人就有够无聊的,他们分心抓点野味也不为过。
“算了,算了,大家继续找。”
听到许言儒开口,家丁们才松了一口气。
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许言儒都快放弃希望了,他叫来带头的家丁:
“你真的听别人说着山里有人?”
“有的。”
那个家丁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他还没有说话,便听到那边有个人急急的叫许言儒:
“二少爷,二少爷。”
许言儒疾步走过去:
“怎么了?”
“二少爷,你看这个簪子,可和那天二少奶奶掉的是一对。”
许言儒接过拿着簪子只看了一眼,他便可以确认着就是欢儿的簪子,她那对宝贝的紧的簪子。
“少爷......”
找到簪子的人要说话,却被带头的打断了,带头的白了他一眼。
许言儒拿着欢儿的簪子,心里一阵激动,可是又觉得有些害怕。
这山林平日里荒无人烟的,哪里会有人来,欢儿如果是自愿到这里来的,怎么又会落下簪子。
如果不是自愿,她是不是被山里的野人给绑了,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如果欢儿真出了什么意外,那……那他要怎么面对才好……
许言儒握紧簪子:
“继续找。”
家丁们听了命令要散开,带头的却阻止了大家,稀疏的眉全都挤到了一块儿,他匆匆忙忙地走过去对着许言儒说:
“二少爷,这下可不能再找了,我听说这山里住的可不是一般人,都是些犯了重罪的逃犯,穷凶极恶,什么都吃,连人都吃。进山的人没有几个活着回来的,更何况二少奶奶一个姑娘家,进去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许言儒本来就有些害怕,这片密林本就生长在山林里面,这山又是荒芜了许久的无人之地,他们能到这里来完全是想碰碰运气。
没想到也是巧了,正好捡到了齐欢儿的发簪。
“对呀,对呀,我也听说过。”
旁边的家丁都复合起来。
那兔子的那个家丁一松手将兔子丢在地上:
“那着兔子,岂不是......”
他边说边往后退,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声音也不停的颤抖。
许言儒看着他的表情,觉得不可置信,虽然他也有些害怕,可是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他眼看着那个家丁连兔子都丢下了,一溜烟的额跑了回去,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句叫喊声。
许言儒不信邪:“这普通的山匪有什么可怕的?”
带头的一把捂住许言儒的嘴:
“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还记得那时候城东刘家的那个小霸王。”
“记得,就是那个三岁带头大家,五岁就带着一群小孩大人,十岁就在城里称霸的小霸王。”
提到此人许言儒当然记得,当时许言儒可是被他欺负的不清,许言儒虽然是许家的二少爷,可是怎么着都压不过地头蛇。
再加上家室在尚遥镇算是显赫,自然也就成了的对象,小霸王可谓是许言儒的童年阴影,就是因为他使得许言儒的整个童年都黯然失色。
“我听说那个小霸王当年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就带着人进了山谷,进了贼人的寨子,说是要将那寨子占为己有,可是没过一天,他就灰溜溜的回来了,而且满身都带着伤痕,过不了不久就不行了。”
“听他描述,那山寨里面的人各个都是青面獠牙,力大如牛。而且那个地方如同地府一般阴森,据说他还看到刚剥了皮儿的新鲜人肉挂在门头上晾晒,那里面的人还讨论要吃了他。”
家丁描述的栩栩如生,就好像他亲眼所见一般。
许言儒听了心里一惊有些发愣,虽然那个刘小霸王十句话有一半都是假的,他讲的故事听起来又半真半假,可是许言儒心里还有发毛。
毕竟别人都说得事情也并不可能完全是假的,什么话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即使那山寨里面的人不是吃人肉的怪物,也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许言儒想想还是有些后怕。
“二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那个地方实在不是我们应该去的。”
后面有人劝他。
许言儒心里放心不下,欢儿的簪子在这里说明她就在这山里,说不定此时此刻,她正在星星盼着他来救她,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回去。
“不行,还没有找到二少奶奶,继续找,她肯定就在这山里。”
许言儒不让他们离开。
家丁们开始有些埋怨起来:
“什么二少奶奶,您不是都把她给休了吗?这么上心做什么,充其量也就是个齐家的姑娘。”
家丁这话许言儒却没有办法反驳,他们说得对,他跟齐欢儿连休书都下了,该说得绝情的话他也都说了。
他来找她,在别人看来,说好听点是为了许家的名声,说难听了就是藕断丝连。
对齐欢儿以后没有好处,对他更没有好处。
许言儒心里明白,可是他始终是放不下齐欢儿,而那份休书他也在就后悔莫及了,怎么还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你们都不准走,今天不找到她,我是绝对不会下山的。”
家丁们相互看了看对方,小声嘀咕了几句,带头的家丁说:
“二少爷,你看今天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不如先回去,明天再多叫点人,从长计议如何?”
许言儒回头看了看家丁,他们确实各个都面带惧色,连平时体壮如牛的几个人都是如此。
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开始西沉,天确实就快黑了。
他心里开始有些摇晃,现在回去也不失为上策,毕竟他们只是一群家丁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爷,哪里斗得过那些山匪,更何况他们一点计划都没有,完全是临时起义。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连个救援的人都没有,到时候他们没有把欢儿给救出来,却把自己给搭进去的可能性倒是很大。
他一个人倒是不要紧,可是那些家丁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对呀,二少爷,你看今天天色都黑了,我们现在去救二少奶奶也不知道二少奶奶被关在哪里。”
“对对,少爷,我们不如先回去,既然知道了二少奶奶的下落,不如回去之后就报官,让那些当兵的来搅了这匪窝,在救出二少奶奶也不迟呀。”
后面的家丁全部都复合起来,劝着许言儒赶快下山。
许言儒心里自然是明白他们说得道理,而且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他哪里有是时间去思考这些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齐欢儿被那些山匪绑架的画面,她是该有多担心,多害怕,等着他去救援。
说不定那些山匪正将齐欢儿关在某个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睡得是地板草席,吃得是猪糠咽菜。
齐欢儿虽然平日里看着胆子很大,也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她现在怀着身孕,又是面对那样一群的野人,齐欢儿跟他们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他想到欢儿从离开许家那天就失踪了,到现在算算日子也有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好不好,有没有感冒。
那些山里的粗人野人肯定不会照顾人,而且欢儿又是被他们绑去得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许言儒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他仿似看到他心爱的欢儿被绑在石磨上,旁边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挥舞着皮鞭抽打着她,不停的让欢儿加速。
欢儿满身伤痕,却还是不停的拉动石磨。
许言儒摇了摇头,心里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这些都是幻想而已。
可是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那些事情说不定都是真的,越想越觉得齐欢儿需要他。
他一刻都等不了了,他要立刻上山去救欢儿,立刻带着欢儿离开那个鬼地方,不然他哪里放得下心。
许言儒想到这里没有在犹豫,对着家丁们说道:
“不行,今天就必须上山,这事不能再拖了,她都丢了那么久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有点眉目,难道就因为那个刘家的满嘴谎话的小子的几句话就放弃了,当然不行,我们今天就要去那山寨里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吃人的人,还要把欢儿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