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听着春桃的夸赞,只是谦虚的笑了笑,这自己做的鞋永远是最暖和的。
看着那双鞋,不禁想到穿着它的人,她不由的扬起了嘴角。
夜幕降临,许言儒回来的时候本还担心着欢儿的气消了没有。
他小心翼翼的进门,一眼就看到她坐在桌子边,而满桌子都是十分丰盛的饭菜,不由的就是一愣。
“你回来了。”
听到房门的声音,欢儿放下了手中布线,笑盈盈的走上前去。
本以为她还会对自己生气,倒是想不到欢儿这样对他,看来她的气也已经消了,心中高兴之余也有些疑惑。
“欢儿,你……”
许言儒本想开口问,却见到欢儿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进完香料之后特地跑到山上去摘桃花。”
她轻咬下唇,带着愧色。
“是我误会你了。”
许言儒抿起嘴轻笑,泛着柔意,他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欢儿,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正好不要在胡思乱想了。既然我娶了你,之前我说过从此之后一生只有你一个女人,我就一定会做到,相信我。”
听着许言儒动情的话语,欢儿不由的红了眼眶,心中满是甜蜜。
她重重点了点头,心中的愧意却未全部散去。
或许就是因她太在乎他了,所以才会日日担忧他,才会胡思乱想,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人男人变得如此不由自主。
她抽了抽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因为感动而哭出来,笑着推了他一下,撅了噘嘴:
“行了,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只是你日后要是去哪一定要提前告诉我,省的我日日为你担忧。”
她这样惹人怜爱的模样,不由的让许言儒心中一动,不忍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吻。
“知道了,日后不会了。”
欢儿红了红脸,娇笑道:
“行了,你也在香料坊那里忙活了一下午了,一定饿了吧,这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快吃饭吧。”
许言儒微微颔首,但紧握着她的手却仍未松去。
欢儿娇声推了推他的手:
“行了,都成亲这么长时间了,老是这样你不害臊我还要脸呢,这若是被人看到多该不好。”
听得此话,许言儒不仅没有松开她的手。
反倒手上一用力,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搂住她的细腰,让她完完全全的倚在他的胸膛上。
一阵独属于她的清香扑面而来,顿时让他一阵的心猿意马。
他在她耳旁低语:
“我的好娘子还知道害羞呢,如今谁不知道咱们俩是血肉相连,谁也离不开谁,再说这府中婆子丫鬟就算是见到了哪个敢说句不是。”
欢儿顿时臊的满脸通红,柔若无骨的推了他一把,娇羞道:
“行了,还要腻歪到什么时候,这天已经开始冷了,待会饭菜凉了你就吃冷饭吧!”
这几日没见欢儿,许言儒本身就对她十分想念,如今软玉温香在怀,他实在是不想松手。
但见她这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无奈她的羞赧之下,只能万分不舍得放开她的细腰。
见他那样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欢儿不由的噗嗤一笑,将他的手从自己腰间放下来。
可许言儒一双手却仍是不老实,还是欢儿瞪了他一眼,才让他那双四处游移的手安分了下来。
欢儿将他按到椅子上,自己上前给他夹了平日他喜欢吃的饭菜。
她知道,香料坊开张这几日,许言儒为了铺里的事奔波操持。
原本她以为许老爷提起这档事时他会拒绝,可没想到,他只字未提,却是大大方方的接下了这个担子。
她了解许言儒,可正因为了解,才明白,让这个只懂寻欢作乐的大少爷敛起性子经商是件多不容易的事情。
而现在,她却为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误会了他,就像是个毫不讲理的妇道人家。
她觉得自己愧对了他,愧对了他对她的情意。
欢儿眼帘低垂,持着筷的手僵在原地。
“言儒,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希望我们两人能安稳的过日子,我……”
欢儿本埋了一肚子的话,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许言儒听出了她话语间的踌躇,凝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本该俏皮的脸上布着愁云。
他轻轻笑起,伸手一拧她的面颊。
“你这么愁眉不展的,让爹娘知道了,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不成。”
话说完,又伸指在她唇唇轻轻一刮,趁她不备又偷去她的香吻。
“你呀,本以为就长了一张利嘴。没想到,如今这嘴上功夫是不见显了,这小脑袋却装满了稀奇古怪的想法,眼下,可还有心思将为夫日日记在脑中刻在心上了?”
知道他是拿自己打趣,欢儿推搡了他一下:
“净知道打趣我,快吃饭吧。如今时辰还早,还未到休息的时候,我把那鞋底纳纳。”
许言儒看着欢儿手中端过的鞋,依旧是老的款式,但侧边在黑色的布上用金线绣着双龙盘绕的模样,栩栩如生。
边上还有祥云样式的包边,整个鞋十分的精致。
这样的绣工,在小镇上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了。
许言儒不由的赞叹:
“倒还是娘子的手艺好,这样的鞋怕是整个镇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双了。”
“这天气越来越凉,里面我加了棉,穿着也不会冻脚,你快试试合不合脚吧。”
听到他的赞叹,她心中很高兴,笑着催促的让他试一试。
而许言儒倒是摇了摇头,把鞋还到她手中:
“现在还是不试了,我这还没洗漱,这鞋既然是娘子亲自做了可不能弄脏了。”
她不由的心中泛甜:
“这鞋本就是给你做的,你若是不舍得穿那我不是白做了吗?”
许言儒一手搂过她的细腰,让她窝在自己的怀中,捏了捏她的小脸笑道:
“娘子做的鞋,我定然是舍不得穿,但如若不穿不是辜负了娘子的一番好意了吗,定然会穿的十分爱惜,待夫君我这就去洗脚也!”
说着,哼着小曲就吩咐春桃端来洗脚水。待他洗完脚后,许言儒擦干净了脚,这才舍得穿上那双鞋试试大小。
“感觉这鞋合适吗?”
欢儿看着他脚上的那双鞋,不由的满是期待的开口问道。
许言儒穿着新鞋,上前走了两步,不由的赞叹:
“欢儿不愧是为夫的娘子,这鞋为夫穿的着实合适,还十分暖和,为夫这颗心都暖烘烘的。欢儿是不是冷呀,来快让为夫抱抱。”
说着,上前就扑向她。
欢儿娇羞的瞪了他一眼,伸手就向他的痒处挠去:
“真是不正经,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呀!”
而许言儒只是搂住她的细腰,一手揉着她的小手,说道:
“娘子这双鞋子为夫穿着的确合脚,只是娘子你得多做几双了。”
“嗯,我知道的,我已经把爹娘的鞋底纳好了,准备给他们也做几双暖脚。”
欢儿以为他说的是爹娘,笑着点头应道。
而许言儒脸上的笑容却带着了别的意味,伸过头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娘子,不是爹娘的,还有咱们孩子的小鞋,你可不要忘了。”
欢儿顿时脸上一片潮红,直骂他不正经,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事情。
许言儒也只是搂着她,一直在调笑:
“娘子我这说的可是正经事,若是我们孩子一出生没有鞋穿给冻着了怎么办呢。”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净瞎说。”
欢儿脸上潮红的瞪了瞪他,说到这她也是害羞极了。
而谁知许言儒听闻却煞有其事的重重点了点头,一双眸子灼热的看着她:
“娘子说的对,如今这八字还没一撇,我们得抓紧时间撇了这八字才行!”
“嗯?”
听他的话,欢儿脑袋转不过弯来,顿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而许言儒那能等的她明白自己的意思,等她明白了,黄花菜都凉了。
随即,只听到欢儿娇呼一声,紧接着房中的蜡烛就灭了……
人家都说这小别胜新婚,虽说他们不过是三四天未见,但许言儒对家中的娘子却甚是想念,两人的误会也全都接开了,满屋的全是甜蜜。
许言儒的房中煞是甜蜜,而许言清的家中却是满满的火药味。
傅雅晴瞪着面前的许言清,把手上的账本往桌子上一甩,叉着腰说道:
“这就是这段时间那香料坊子的账单?”
这段时间因为镇上的人卖许家这个面子的原因,这香料坊子的生意也算的上是兴隆。
许言清本身就兴致冲冲的把账单拿给傅雅晴看,是知道她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自从娶了傅雅晴之后,她倒是把许言清治的服服帖帖的,她说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他也不敢再出声。
傅雅晴见到他那一副窝囊模样,越看越觉得憋火,瞪着他厉声开口:
“那老头子既然不愿意把钱庄分了,把这两个破香料坊子丢给你们兄弟俩,指不定是故意考验你们,好决定最终这钱庄给谁掌权。”
“如今这香料坊子看着生意是不错,但也是镇上的人卖你们许家的面子,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而我已经打听过了,你那个好弟弟的生意可是比咱们这要好,现在刚开业都如此,若是再等等还得了?”
“你难道想让许言儒他这个做弟的超过你这个做兄长的吗?还是你想让那老不死的认为他比你强?你这个脑子就不能多想想吗!”
傅雅晴是越说越气,柳眉倒竖,愤愤的看着许言清。
若不是为了这许家的产业,她哪会看得上这样的一个窝囊废!
这许言清是个不中用的东西,她可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