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儒抬眼看向了欢儿,质问道:“是这个样子的吗?!”
许言儒的眼神之中根本就没有一点点要怜惜欢儿的意思,就连问出来的话,都是那样的尖锐。
欢儿看向许言儒,她不敢相信平日里对自己那般呵护的人,居然会这样来质问自己,欢儿摇了摇头,声音几乎是有了些暗哑,回答着许言儒:“不是这个样子的。”
欢儿其实是想解释的,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怎样都说不出来了,她欲言又止,她自己也是十分难受的。
欢儿心里已是慌张不已的了,许言儒质问的太过于尖锐了,欢儿心中也定然是有些错乱的。她明明就知道张玉莹没安好心,现在就是连解释,却都解释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了,欢儿心中着急。
可就算她着急也是没有什么用啊,她是知道许言儒的脾气的,欢儿才会紧张不堪,她的身子几乎都是在微微颤抖着的。
而许言儒是绝对不会听信与欢儿的话,更何况欢儿就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许言儒就笃定了肯定是欢儿将张玉莹推到在地的,他从进来开始看见,就看见的是张玉莹一脸的委屈瘫坐在地上,而欢儿却是与她的丫鬟玉儿要往出走。
许言儒就断定欢儿是故意推倒了张玉莹,也没有要扶起的意思,只是想着要离开,许言儒心中肯定是多有愤恨的,他怒斥着欢儿:“你的回答好像很有理的样子啊?推倒玉莹不说,难道现在仗着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难道你觉得推倒玉莹就是应该得了吗?!”
许言儒的确是生气了,一来是因为欢儿平常都是不惹事的,一贯文文静静,可今日居然理直气壮的回答着他,叫他是一点的面子也没有,而且对于张玉莹的事情,欢儿表现的很应该。二来也是因为了欢儿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推到了张玉莹,许言儒的心里也的确是有着怒意的。
可许言儒并没有去细看欢儿的神色,欢儿的神色是紧张不堪的,面若素白。更何况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着,许言儒没有发现欢儿这般的紧张,只是顾着了张玉莹的身体是否有恙,对欢儿一句关切之话都没有,欢儿也是觉得许言儒太过于不分青红皂白了,再加上欢儿知道张玉莹一定还会是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欢儿就越是紧张不堪的。
她也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的那种紧张与迫切之感,也正好就被张玉莹尽收眼底,她知道欢儿肯定是慌了。
也的确如此,不仅仅是慌张,欢儿已经快要近乎于溃崩,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欢儿就算是拼自己的命,也不能够让肚子里的孩子受什么委屈,就算是许言儒不信,欢儿也是觉得说出真相,总比自己憋在心里的好,欢儿最终还是对许言儒解释道:“少爷!并非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的啊!你听我解释啊!”
许言儒冷笑了一声,他是丝毫都没有觉得欢儿要有真挚解释的意思,毕竟,现在在许言儒看来,无论是欢儿怎么样说,怎么样焦急,许言儒都是觉得欢儿是在装模作样,做给自己看的,她毫不留情的讽刺着欢儿:“解释?真相就摆在我的面前,而我所看见的就是真相!再者说你解释了又有什么用?!我已经看见了,我看见你把玉莹推倒在地,你还有什么可解释?还有什么可辩驳?!”
欢儿也实在是没辙了,她心下是慌张不已的,因为她还没有从刚才张玉莹要害自己和自己肚子里孩子的阴影中走出来,再加上许言儒这么尖锐刻薄的话语,欢儿就更加是觉得自己有口难辩了,如今,张玉莹又是有她的说辞,可是她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唯有依照着从自己来被张玉莹下毒要害自己的孩子说起。
她看向了许言儒,很真挚的言道:“言儒,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本来是张小姐说要请我过来喝茶,我也就没有多想,因为大家同为姐妹,推辞了也不好,我便就过来了。可我未曾想过,她居然是在茶里下了毒!”
“若非是我身边的丫鬟玉儿及时提醒,恐怕,恐怕,是我和孩子都要死在了这里啊!我随即转身就要走,可没有想到的是,张玉莹却突然一把拉住了我,就是不肯让我走,而且!而且她还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因为担心着肚子里的孩子,便就失手推了张小姐一下,可没有想到,她就那般轻而易举的倒在了地上,更可怕的是她现在居然会是恶人先告状!”
欢儿焦急的解释着。“言儒,您一定要相信欢儿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啊!你也知道素日里的欢儿是什么样子的,欢儿也亦是不会绝对做出那样子的事情来的啊!”
许言儒沉思,他也确实是觉得欢儿说的有几分道理,他也是知道素日里的欢儿本就不会说谎,也少话,他的心思也是也已经是有了一些动摇,更何况许言儒对欢儿也是有着感情的,他实属也是觉得欢儿所说,可能就是真的。
本来想对欢儿柔语关切,却没想到,张玉莹却是随即插话道:“言儒!你怎么能够去相信她所说的呢!她这是存心想要害我啊!她故意编出这样的说辞来,为的就是要让少爷您觉得我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少爷,你不要只看表面,私下里的欢儿就不可能会是表里如一的样子!”
许言儒此刻陷入了纠结,他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也都是各有一番说辞。
也不得不说,张玉莹的话就直接说道了许言儒的心坎里,许言儒之所以宠欢儿,也是因为欢儿与其他的女子不一样,如今张玉莹这样说了,说欢儿表里不一,许言儒也是觉得欢儿会不会是真的表里不一。
会不会和他平日里见到的那个样子不同,许言儒的心里一阵落寞,也实属是觉得就像是被欢儿骗了似的。
欢儿听见张玉莹这个样子的来诋毁自己,她也便是忍不了了,反驳着张玉莹:“我深知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始终都是表里如一。我并没有你所说的那般城府,也没有要和你去争什么,我希望你在说话的时候,不要打着诬陷别人的旗号,从而来达到你自己的目的。”
欢儿以为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张玉莹就会知道适可而止了,可是,并未如此。也并没有就像是欢儿所想的那样,而更叫欢儿崩溃的事情居然是张玉莹当场落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娇弱的对许言儒梨花带雨的讲道:“我本来是要找欢儿姐姐过来说说话,喝喝茶,联络联络感情。却没有想到欢儿居然说她自己的茶水里有毒,打翻了茶不说,我正要向她去请罪的时候,她竟然不识好人心,将我推倒在地。现在,还居然颠倒是非,来说我的不是!真是叫玉莹心寒啊!”
说到这里,张玉莹还假惺惺的抹了抹眼泪。
“我心中也着然是想要认她这个欢儿姐姐的,就算是我低三下四去赔罪是没有什么的,但最令玉莹难以理解的就是,欢儿姐姐她不将我放在眼里,任凭玉莹怎样来解释,欢儿姐姐就是不肯听,现在,反倒要来反咬我一口,玉莹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啊!”
张玉莹说的就跟真的似的,她几乎说谎话,从来都不会红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羞愧之心。也更加的验证了张玉莹就是谎话连篇说惯了,也就会伪装的,也从来就不会去遮遮掩掩什么。
因为张玉莹觉得,这个样子,更是能够叫许言儒去相信,一切都是因为她欢儿而起的,是欢儿仗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为所欲为,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说起来,欢儿在张玉莹面前,还是嫩了点。
也怪不得张玉莹会如此笃定,会这般得意。因为她早就知道了结果,肯定会是自己赢了。
可悲的是,欢儿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同张玉莹去争什么,反而从张玉莹的嘴里说出来,便就都成了她的错,是她要与张玉莹去争的。
许言儒几乎是很认真的听完张玉莹所说的话,他认为张玉莹所说的也并没有假,他也知道欢儿最近一直是对张玉莹有意见的,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倒也是说得过去。他皱眉看向了欢儿,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对欢儿的斥责,又像是有一些疑惑,他再次询问道欢儿:“事情是否就像玉莹说的这个样子?!究竟是不是你还在因为前几天的事情生气?是故意仗着孩子来诬陷玉莹,来欺负玉莹的?”
欢儿摇摇头,答言:“并非是像她所说的那个样子,有我身边的丫鬟为证!”
此时的欢儿就像是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之中似乎是多了一点明艳,她看向了身边的丫鬟玉儿,丫鬟玉儿也是即刻会意,点点头,俯身对许言儒解释道:“少爷,的确是夫人所说的那个样子。茶水里有毒。
“而玉莹小姐也的的确确是要害我家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我与夫人转身要走之际,没有想到的却是玉莹小姐一把就拉住了我家夫人,死活不肯松手,而夫人为了肚子里孩子的安危,便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挣脱了一下,玉莹小姐便就倒在了地上,少爷,夫人全部都是为了您的子嗣啊,夫人心善,也绝对是不会那样去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