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残花,葬木旁,云雾缭绕,却遮不住伤。
氤氲之间,见到一丝空虚,犹是幻境,确是真切。
我素装悄然而近,晨初的崖边薄薄朦胧的潮湿之气,一面的金灿色晨夕本该朝阳蓬勃,却总有中说不出的点点惨淡之意。
我望了一下四周,却始终没瞧见一个活人的身影。
只是仅凭感觉而已,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人,而且是特别重要的人,可等的是谁,却始终记不起来。
“有人在吗?”我只能试探着呼唤了几声,可还是没有一丝回响。
四周静谧的恐惧。
…………
我小心翼翼徘徊在悬崖之上,静静地欣赏着日出,等待着一缕一缕的淡黄色日光隐隐浮现,照射在优柔的面容之上,挥洒在苍翠的绿荫之间,感觉淡淡的舒怡,淡淡的清凉,我只是静静地欣赏着,欣赏着……
刚刚的恐惧一点点消散……
一切都显得那般真切。
猛然间,我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剧烈的刺痛,慢慢的,慢慢的,感觉到头晕目眩,只觉心口一种撕裂的疼痛,胸口处像是有什么暖流直向上逆流,喉咙间一股淡淡的腥咸味蔓延至味蕾,从嘴角渐渐溢出,腥红的鲜血。
我一直强支撑着身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僵硬着身子却发现根本没有丝毫能够移动的力气,连回个头都像是个石头一般,只能感觉到身体内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在扩张,身体内的每一滴血液都在向外不住流淌。
我想喊救命,无疑是没用的,现在,我第一次这么害怕,为什么没有人来帮我,我好痛苦…好痛苦…
我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要死的这么不清不楚吗?
就像是无数的利刃在身体内的每一根筋上胡乱的挑,晨曦的清风缓缓吹起我的发梢,在随风飘逸,可我的身子仍如磐石一般,我似乎不抱任何生的幻想了,失去了一切希望。
而现在,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在慢慢抽离,正一股股进入另一个人的体内。
我倔强的拼命使出最后的一丝力气,吃疼的一点点扭着被死死控制的身子,终于一点又一点。
斜角的余光撇到了一个人,是个烈焰红唇的女人,她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那凛冽的匕首带着刺目的白光从身体内狠狠拔出,鲜血四溅,喷散在各处,光的辉映之下,又像是一副极美的画。
在匕首的反作用力之下,我在悬崖之上旋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浅色的发带在飘舞,被风扬起的裙角在飘舞,点点晨光和滴滴血液又像是为伴起一支美幻的绝舞,凄美的独舞,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娘亲?……”声音脆弱失了力气。
我是在叫那个眼神充斥着嗤笑的美妇娘亲吗?可我为什么,会叫她娘亲?
缓缓地,身子向后仰,眼角中溢出最后一滴泪,随着脸颊,落入深渊。
我在悬崖之中飞舞,合起微泛泪光的眸子。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死居然换来了自己求之不得的解脱?
好吧,此刻我只知道,死了,死了一切的一切都解脱了,没了一切烦恼,这一切,不要怕,很快的,很快就安逸了,我总以自己的真心去付出,可现在又得到了什么,隐隐的感觉是背叛,不过现在好了,竟然意外的感觉一切都不再害怕了,前面就是死亡,觉得我也不会再活的那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