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世应惜坐在靠窗的位置,顾天伦坐在她的左手边,时不时翻一翻飞机上的杂志,再看一看她。
世应惜无意地转过头,刚好看到顾天伦在看着她,愣了一下,就问出口。
“你想说什么。”
顾天伦也不掩饰,关上手里的杂志上下看着她:“第一次看你穿红裙子,挺好看的。”
这话倒是他的实话,机场人来人往,他却一眼看见那个白色棉麻上衣和红色半身长裙的她拉着白色的行李箱,脚步有些匆忙,裙角翩翩,好不优雅。
皮肤白皙的她穿红色的特别好看,带着红色独有的妩媚和她自身出尘般的干净,竟然一丝也不维和。
“再过几个小时之后,我又是一条好汉,当然要穿红色的,喜庆。”
她笑着说出这句话,一点都看不出有离开的感伤,倒是带着兴奋。
“你不会舍不得?”顾天伦好奇的问出口。
世应惜愣了愣着,最终说了个不字,就把头靠在窗边,假寐。
舍不得吗?自然是舍不得的,这个装着她全部青春的小城,她怎么会舍得离开它,只是不得不离开。她从小就知道,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呆在一个地方。一个人不可能跟朋友永远在一起。
在她还小的时候,刚有了自己的玩伴,他们就搬家去了别的地方,一直生活到初中,她母亲一个学生的父母要求母亲跟随他们的孩子一起去另一个城市,并且答应给她很好的职位和待遇。父母商量了很久,却独独没告诉她,突然的搬家,让她失去了全部的朋友,离开了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变的淡淡的,不和别人特别的交好,性格开始慢慢的改变,不悲不喜,不骄不躁。
上大学的时候,她又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不伤心,只是不舍得远离父母。现在也一样,舍不得的也只有自己的父母。
现下又离开了这个生活了25年的城市,舍不得的是流逝的时光,和渐渐老去的父母,没有更多的情绪。
顾天伦原以为她只是假寐,等他再转头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头在窗边一点一点的,映着蓝色天空的窗户,也只能沦为她睡颜的陪衬。
顾天伦伸出右手轻轻的搂过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只需要轻轻低头就能看见世应惜微蹙的柳叶眉。细细淡淡的眉毛,十足的江南味道。
而后就是她长而卷的睫毛,光线穿透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小而挺的鼻子的鼻子下是一张殷桃小嘴,唇色极淡,应该是涂了无色的唇膏,显得嘴唇水润性感。
他的手边是世应惜小巧的手,手掌小小的柔软,手指纤细修长,指甲还是淡淡的裸粉色,圆润有光泽。
他抬起自己宽大又温暖的手掌,轻轻覆于上面,握住,然后她的小手就被全部包裹在他的手心里。
她的手指冰凉。
顾天伦传来空姐为自己拿来一条毯子,轻柔的盖在世应惜的身上,神情动作里满是柔情。
大概是他这样的举动惹来旁边一位女孩娇嗔的对身边的男生说,“你看看别人的男朋友。”
顾天伦勾起唇角邪魅一笑,世应惜的男朋友吗?这个称呼真和他的意。
他把下巴轻轻抵在世应惜的头顶上,转头看着窗户外面的云层。
怀里的女子,是他用小心思“骗来”的,能骗她多久呢?他希望最好是一辈子。
他用自己莫名的好感下了一个赌注,赌的是世应惜的深爱,赌期为一辈子。
闭上眼睛,能感受到她轻浅的呼吸,软软的一团缩在他的怀里,却像是窝进他的心里,触碰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想把她安放于此,最好建一座象牙塔,在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她,再把一切她想要的也都拿给她。
世应惜,你愿意吗?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再护你周全,做你的边疆,替你抵挡一切。
下了飞机之后顾天伦绅士的帮世应惜推行李,世应惜站在他旁边有些不自然。
这样就来到陌生的城市了,陌生的人群,她能认识,能交谈的人只有这个即将成为自己老板的男人。
接机口挤满了人,其中只有一个是来接他们的人。
齐恒看到自己的老大领着一个美女出现在自己面前,激动的说着:“老大你去谈个生意还能拐个美女回来啊!下次我也要去!”
结果被顾天伦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没个正行!”
齐恒撇撇嘴,正儿八经的跟世应惜打招呼,“你好,齐恒。”
他伸出手还想跟世应惜握手,结果被顾天伦一掌打回去。
世应惜有些无措的报上自己的姓名,惹得齐恒又是一阵激动,“不但人长大好看,名字也好听啊。”
世应惜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