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国皇宫御书房
书案后端坐着一位老者,这老者身穿一身明黄色袍服,一头黑白分明的头发倒是束了冠,只是却更显老态……
这老者端坐书案后,手中拿着奏折在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脸的威严,王者之气尽显,给人一种压迫感,定是长居上位之人。
如果不是那基本上已是全白的头发,倒是很容易让人忽视了他的年龄。
此人便是俞国的皇帝,俞皇。
一个手拿浮尘的宫人推门进来,这宫人也是已显老态,上前到的案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皇上,太子求见。”
只见俞皇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有些恼怒的吼道:“朕不见”丝毫没有理会宫人的表情,直接大袖一挥,心里很是不快。
宫人长叹一声,又上前几步,为俞皇续了一杯茶,“皇上,您这又是何苦?”
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平日喝贯了的茶,此时竟感觉难以下咽,转手又放下茶杯,“哼”,了一声。
续了茶,退后两步,“皇上,太子既然回来了,想必心里也淡了那些事,您也放下吧?毕竟您只有太子这一个皇子。”
俞黄听了,一拍桌子,“你以为他会那么乖乖的回来,我找了他十年,十年啊,次次都被他逃脱,这次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怎么可能回来?”
“皇上既然都知道,应该尽量修好父子关系才是,十年,不长不短啊,只是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年啊,老奴和皇上都老了。”
背靠向椅背,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是啊,朕已老了。”
看到俞皇这样,宫人心里也有些不忍,试探的叫道,“皇上?”
俞皇闭上眼睛,摆摆手,声音也透出了深深的疲惫,“你先下去吧。”
宫人摇摇头,叹息一身,才手执浮尘出去了,顺带关上了御书房的门。
看到门外依然站着的人,身上已换上了一身白色锦袍,头发没有束起,只是用一根帛带缚在肩膀上,形容俊秀,只是脸上比十年前多了些沉稳,多了些洒脱。
上前两步,摇摇头,唉了一声,“太子,你先回去吧,皇上今天心情不好”
被唤作太子的男子,点点头,语气淡漠有礼,“有劳福公公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对没有见到要见的人没有什么表示。
看到太子就要离开,被唤作福公公的宫人,嘴巴动了几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上两步说道,“太子,他毕竟是你父皇,皇上他真的已经老了。”
太子脚步没停,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依然抬步离去……
御书房内,俞皇站在窗口,看到那抹俊秀的身影离去,脸上多了些内疚和自责的神色,捏捏眉头,“兰儿,这是你对朕的报复吗?”
回身坐到椅子上,“十年了,毅儿还不愿原谅朕,你能明白朕的苦吗?”可是,御书房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心里充满了痛苦,好像十年前的事又回到眼前……
十年前,也是今天,
一抹明黄身影站在栖凤宫门口,对跪在身前的一身素雅凤服的人没有理会,对一殿的宫女、侍从更加没有什么理会,只是脸上表情更加冷硬,对身边的福公公点点头。
福公公手捧圣旨,恭敬的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约,若兰皇后因嫉伤害徳妃腹中胎儿,又犯私通之罪,罪该万死,念在和朕夫妻多年,又生下太子,功不可没,然,功不能抵过,特赐毒酒一杯。钦此!”
下跪着的若兰皇后,缓缓起身,抬头,一脸平静的和身前一身明黄袍服的人对视,“皇上所列之罪,臣妾不认。”
俞皇一愣,心里升起一抹喜色,夫妻多年,他自是喜欢上了自己的皇后。只是,想到她竟然与人私通,心底的火就不住的冒上来,“大胆皇后,证据确凿,岂有你不认之理!”
若兰皇后傲然一笑,竟晃的人睁不开眼,“臣妾无罪,自是不认。”
俞皇被这一笑,激的更加怒了,本来指望她求个情,服个软,便放她一命,可是她至此都不愿低头,“那证据确凿一事,你如何解释?”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臣妾问心无愧,让臣妾认自己没做之事,若兰愿一死一证清白。”
俞皇被气的哈哈大笑,“好一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好一个问心无愧,来人,刺酒。”立刻有宫人小心翼翼的端过了酒杯,轻声说道:“皇上?”
余皇没有太多的话语,语气中很是淡漠,随手一指:“喝”!若兰皇后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小心的就要去接过酒杯,
这时,门外有宫人喊了一嗓子“太子驾到”
门外宫人跪了一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神色焦急的大步跨了进来,“父皇,母后是冤枉的,你不能这样对母后。”
俞皇被气的又一笑,话语里含了嫉妒和愤怒,“冤枉?真是笑话,你母后一人私通时是如何对朕的,来人,将太子拉下去。”
那十六七岁的少年,对着围上来的宫人一怒,“我是太子,我看谁敢动我?”
只见俞皇一甩手,“拉下去”!宫人就又围了上来。
那少年一看这情况,就要动手,一声娇喝传来,“毅儿,莫要胡闹,下去吧。”
若兰皇后声音多了抹坚定和不舍,伸手接了酒杯过来,仰头喝了下去,然后对着俞皇微微一笑,素雅傲然之极,轻声说道“臣妾无罪。”说完,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少年挣脱宫人,扑上来,将若兰皇后抱在怀中,声泪俱下,“母后,母后!”
若兰皇后吐出一口血,温柔一笑,伸手抚着少年的脸,“毅儿,要开心的活下去,莫要让这仇恨占据了整个心。寻一个喜欢的人,离开这是非之地开心的过一生。”
少年抱着自己母后,擦着若兰皇后嘴角的血,“毅儿答应母后,毅儿答应母后。”
听到少年答应了自己,若兰皇后才缓缓的闭上眼睛,手也垂了下来,只留下嘴角一抹笑……
那抹笑好像成了定格。
“皇上?皇上?”好像有人在叫着谁。
“兰儿”被惊醒,叫了一声,待看清眼前之人时,那惊喜的表情就消失了。
“皇上?又发恶梦了,老奴看你在椅子上睡着,才善做主张叫醒皇上的,”原来是那宫人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