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这些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过,这种乡土气息,即使多年没回来,仍然有种熟悉,甚至亲切的感觉,一股股淳朴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闻了有种舒坦放松的感觉,这就是回到家乡的第一感觉。
萧枫这次回来想去看看以前小时候的朋友,看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萧枫花了三天在村子里逛了一圈,见到了很多小时候的好友,不过大多数都变化很大,很多见面了都不认识,不过当两人相视时总觉得互相见过对方,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萧枫走完一圈后,最后一站就在距离家门口斜对面100米的唐玉环家。
萧枫至今还记得当年自己三年级要离开时,这位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可是萧枫最后还是走了。
那时两个小孩之间是不可能有喜欢这种感情的,唐玉环之所以不想让萧枫走,其实只是一种离别的挽留,这是一种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每当有熟悉的人从自己身边离开的时候,人总会想挽留。
萧枫看到有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坐在板凳上,身体匍匐在椅子上,认真地做着作业,阳光毫不怜惜他的光辉,温暖的照在女孩的身上,驱走寒冷。
萧枫对着唐玉环走过去,从后面拽了一下唐玉环的羊角辫,女孩立马回过头来,气鼓鼓地想要发火,可是在一见到萧枫那俊毅的脸庞时,尽管萧枫的脸上有一抹玩味的笑容。女孩立刻乖巧下来了,瞬间脸变得红扑扑的,让人忍不住有想捏捏的冲动。
“你是萧枫哥哥吗?”唐玉环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睛问道。
“小丫头,你还记得我,不怪哥哥当年没白疼你。”萧枫也是没想到唐玉环竟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有点惊讶。
“真的是你吗?萧枫哥哥”唐玉环满脸不相信的再次想要确认。
“除了我,还有人敢拽你这个大小姐的辫子吗?”萧枫打趣地说道。
唐玉环像是听到了什么信号一般,激动地跑过来给了萧枫一个大大的拥抱,久久地不愿松开,好像想让萧枫把欠她的都在这一刻还回来。
在这种温馨的时刻萧枫心中不由的泛起一股暖意,使得他没有拒绝唐玉环这样做。一会儿,萧枫感觉到了肩膀一股凉意,原来唐玉环把他的衣服都哭湿了。
萧枫很温柔地推开唐玉环,抹了抹唐玉环脸上的泪水说道:“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个爱哭的小妮子。”
“才不是呢?我只是为你哭。”第二句话小的萧枫根本听不见。
“你小时候那么爱哭,能改掉吗?”萧枫一脸戏谑地看着唐玉环。
“小时候,你总是喜欢拽我辫子,我一哭,你就放了,这可是我的杀手锏。”唐玉环得意洋洋地说。
“我不放,我妈要是听到我把你惹哭了,还不拿棍子打我。”虽然我妈并没打过我,但是她不允许我欺负女孩子,否则她会很生气,这后果比打我更严重。
萧枫接着说道:“你那么喜欢看我妈打我吗?”
“当然,谁叫你那么坏,总欺负人家。”唐玉环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
“我欺负你吗?小姑奶奶,讲讲理好吗?你每次来我家,都拿哭威胁我,要么分我糖吃,要么让我帮你写作业。”萧枫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在往外倒苦水。
“那时我还小,你妈妈说了,哥哥就要让着妹妹。”唐玉环总是有把尚方宝剑来对付萧枫,萧枫以前就领教过,这种对话就好像小时候的升华版。
“好妹妹,有没有想哥哥啊!”萧枫坏笑地说道。
“才没有呢?当年你把人家的心都伤透了,后来也没有主动联系我,我都恨死你了。”唐玉环明显口不对心地说道。
听唐玉环这样说,萧枫想起的确这么多年都没联系过。不是萧枫不想联系,而是那个时候家庭很困难,根本就没有电话,后来虽然经济条件好了不少,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萧枫就把这件事忘了。
“的确是哥哥不对,你说让哥哥怎么补偿你。”萧枫说道。
“哥哥你把右手伸出来”玉环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小妮子不会想咬我吧”这是萧枫听到这句话的内心独白,萧枫犹豫了一下。
“你快点,我不是要咬你,你别怕。”唐玉环似是猜到了萧枫心中所想。
这其中有一段故事,
当年学校接种疫苗,唐玉环这小妮子怕疼死活不愿打针,老师们都拿她没办法。那时候有的医生嫌麻烦,没有强制那些不愿意打针的,那些不愿意的就等到长大点再接种疫苗。
在一旁的萧枫当时就一把拉过唐玉环,强行把唐玉环的袖子卷起来,让医生打针。为此,这小妮子还把萧枫手臂咬流血了,萧枫一声没哼。反而笑着说:“玉环,我早说了,就跟蚂蚁咬一样不疼吧!”
后来,小学里因为一个学生没接种疫苗死了,那个医生也受到了处罚,学校这才重视起来,都强制接种疫苗,不过这是在萧枫离开以后,萧枫并不知道这件事。但这件事却给唐玉环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象,因为如果不是萧枫,她不知那年才会接种疫苗,而那个死了的就有可能是她。
萧枫伸出了右手,玉环拿起他的手,右手食指在萧枫的掌心划过,一种柔软,光滑冰冷从掌心掠过,带起一阵酥麻的感觉,几个数字印入脑海。
“这是我家电话,我要你每周打一个电话给我,这号码你要记在心里。”唐玉环恳切地说道。
“小妮子,你还没有手机吗?等我回去,我给你邮寄一个过来,这样你在镇上上学,如果有什么事和想要和家里联系也方便些。还有咱们村里那几个小子,我和他们都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让你在学校受到一丁点欺负的。”说到这里,萧枫心中有一丝凝重,外面上学不比在村里,各种因素,安全就显得尤为重要。她不希望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受到一星半点的伤害。
“萧枫哥哥,这次你回来待多长时间?”唐玉环话锋一转。
“我初七或初八走,大概还能待半个月,到时我走你可不准再哭鼻子了。”萧枫心里盘算了一下道。
唐玉环听了有些失落,显然她想听到萧枫说不会再走了。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她还是希望听到。
后来唐玉环的父母来了,和萧枫唠了一点城市的发展变化,唐玉环也在一旁听着,还不时发出连连感慨。
唐玉环的父母打算留萧枫吃午饭的,被萧枫婉言推辞了。临走时,玉环父亲的一句话简直让萧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堵得萧枫哑口无言。
“萧枫,你小子小时候说过长大会娶我们家环环的,叔叔可当真了。”
萧枫红着脸跑出了十几米远,只留下同样脸通红的唐玉环,和在一旁笑着的唐玉环的爸爸,“这小子和小时候一样,还这么害羞。”
萧枫走了好久,脸上的热度才稍微降下来。
所谓童言无忌,若是不提,萧枫恐怕永远想不起来这件事。萧枫隐约记得,那时有老人问他以后想娶什么样的老婆,萧枫不假思索地说:“我要娶全村最漂亮的唐玉环做老婆”引得老人们哄笑不止,后来就传开了。想到这萧枫不觉脸又一阵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