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和鬼老那次打架过去不少时间。我实在饿的难受,想去吃掉那个什么“万生莲”,但是鬼老却给了我一个忠告,说它未成熟时吃的话,效果会大打折扣,或许我以后就因为过早吃了这“万生莲”导致自己进入不到筑基期也说不定。
“加上你还在四级术士的时候吃了一颗劣质的元气丹,使得你的身体内的经脉过早的被丹药之力扩展了。丹药之力扩展的经脉可远远比不上自然元气扩展的经脉,所以你真的是很难进入到筑基期。”
这是混蛋鬼老跟我说的话。说的我心里很难过。我的经脉居然因为那次因为逃出那正副两院长的同伙的空间元宝而吃掉的元气丹给弄成这样了。
“万生莲是好东西啊,能增人寿命,养神滋气。唉,真的是便宜你这个小王八蛋了。居然被你误打误撞的被它认主了,真的是它吗的太可惜了,这株万生莲可是好东西啊。”
……
“这里没有元气,我又没有元石,这里的药草又全是幻象,只有三十株是真实的,我现在不吃这万生莲,不是要死?就算它再好,又能怎样?”
我说。
“这也确实是一个麻烦,你待我弹奏一曲,看能不能催眠你入梦,让你的生理机能降到最低,然后待那万生莲成熟了的时候,我再把你叫醒。”
鬼老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你看万生莲什么时候能成熟?”我问。
鬼老抓了抓头上漆黑浓密的发,拨弄了几下不离手的古筝,深情的望着万生莲道:“大约,或许,差不多,也许……”
也许你吗个头!混蛋家伙!我在心里骂翻了他,感觉他吗的他的脑子真的是有问题。要是到时候我睡到三派的人打开了这塔,我不是要死!?
靠人不如求己。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嘴里在嚼东西了。他定是又在吃这里唯一真实的那三十株药草。我还是去找陆小倩讨要几块元石来救救急吧,我实在是太饿了。再不吃元气就要死了。我丹田里的元气所剩不多了。
但是她那日说了不经过她的允许,不准我再进入到“三楼”去……
我狠狠的跺了四下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些草……
时间回到不晓得几多的以前。
“鬼老你这个混蛋!我这么多的草全被你给毁了!我要杀了你这个老混蛋!”鬼老那个老混蛋居然挥一挥手臂,满地蕴含了不少元气的草居然全都消失殆尽了,我痛苦的几乎想去死!不过死前我要杀了鬼老那个混蛋!
“弱智,愚蠢,凡眼!那些草,全是幻化之物,你食了,害己无谓,却是不能来害老子!”鬼老那个混蛋又在骗人了,我是再也不会相信他了!一定是他自己吃掉了所有的草,还诬赖那些草是幻象!他吗的!骗人也不打草稿!
我冲了上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
这就是我没有草吃的原因。
鬼老似乎发疯了。他的时间几乎都是这样过的:嘴里不停的嚼着不知哪里弄来的药草,手里不停的弹着古筝,有时自言自语一番我听不懂的话。
比如他嘴里这么念叨:“她好美丽,身边却有一个长的很难入眼的男人,世间还有比这还痛苦的事情么?怕是没有了。世间是没有比这还痛苦的事情的了。好像是有的,这样的事情我总是得见,美女如此多娇,却不是我的,世间还有比这还痛苦的事情吗?怕是没有的,世间是没有比这还痛苦的事情的。”
比如他的嘴里还这么念叨:“啊,手放到眼上,眼,放在手上。手放在地上,眼,放在地上。手放在眼上,眼注意到了手,看向了手,手又去摸地,眼也跟着去看地。这,就是生命。你的生命。我的生命。所有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
“你在想什么?”
“没想。不想就辜负了你的生命了。”
“你可能不会懂……”
“我为什么要说你不会懂。出于不纯粹的心。出于我执。”
“人的状态,因时间环境和人物的差异,会呈现多样性。”
“但本质,是不会相差太大的……”
他似乎真的疯了。此时此景,我甚感凄凉。
我不得不去找陆小倩讨要元石。希望她会给我。如果不给,我就跪地求她?这也太没面子了,这完全不是我的做人风格。但违背自己的做人风格,能活下去,这还有的选吗?明显,没有。决定了,必要的话,我会求她。
走在药草间,通向“三楼”的红门前,我踌躇了。背后传来鬼老的自语声和淡淡凄楚的琴奏音,此时此景,我甚感凄凉。他也是个有故事的混蛋吧?
敲门,敲了百十下,无人应。
推门而开,“三楼”的屋内并无人。我又瞧了瞧那副挂在墙上的,黑狗在云上飞,后面有一只白猪似乎在追它的有趣的画。不过我此时没有心情。安静,真的仿佛是永恒的存在。只是此时饥饿实在太过强烈。
走入药园,无人,安静的无人地。我缓慢的走到通向“四楼”的红门前,这次,我没有敲门,推门而入。我的耳终于听到了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循声看去,我的眼看到了陆小倩曼妙的身躯趴在床上哭泣。
为何要哭?因何而哭?此时,我心彷徨。连来讨要元石的思想,也一时被我抛诸脑后。我想去安慰她,当这个世界,只有我们的时候,我想去安慰她。为何要哭?不要哭。
“为何要哭?不要哭。”我温柔的说。
她止了哭,缓缓的转过身来,仰着一张泪面,望着我,不说话。
静默,仿佛永恒的静默谋杀了这里。
为何要哭?不要哭,来抱抱我,脱了衣服,笑一笑,多么好……我心里很悲哀的这么幻想。这个时候,为何我要这样想?欲望,止不住的爆发而出,望着她凄楚,美丽的脸庞,我多么想扑倒她,只愿就此沉沦,罢了。
她打破了沉默,抹掉了泪,收拾了脸上的凄楚,换上了冷漠,道:“你又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