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兴奋过头,割到手了,转头一脸无辜地看向吴婉娇,虽有点距离,但吴婉娇还是能感觉这厮在卖萌讨爱抚,买嘎得,去你的。
吴婉娇理也不理,立即闪人。
夏景皓看了看自己的手,微微一叹,对着属下,“干不完,别吃饭。”
张之平站在他边上,看了看跟平时完全两样的夏景皓,内心非常吃惊,为了个女人真是豁出了,“你真打算干三天啊。”
“嗯”继续弯下腰,心想,大殷朝世子爷干农活的,除了他没别人了,自作孽哟。
整片地区,农人们见北齐通天的人物都下地干活了,那里还敢懈怠,都鼓着精神更加卖力。
吴婉娇才没功夫理这些,跟舒秀才两个到河堤上重新安排收割事情。
晌午时,佟二平带着人回来了,吴婉娇领着几个管事很快把人手接上了收割麦子的队伍。
吃住就像前年开河道一样,在大坪场上解决的。
边割边晒边打场,到了晚上虽然只晒了一遍,但天气实在太好,麦子基本上没有了潮气。
张德梁看着西边高地大仓库里越堆越高的谷子,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青梅带着夏风在边上记着过称的粮食。
当大雨在第三天入夜后顷盆而下的时候,所有谷子都归了仓。
议事厅里,油灯高点,明晃晃地照着几个打算盘的。
“121斤、152斤、98斤……”一个个数字从记录员的口中报出,青梅、夏风、吴小六三个人轮流复打着算盘。
一直到下半夜,数字才报到了吴婉娇手边。
吴婉娇看了看,会心一笑,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好了,辛苦大家了,休息吧。”
说完,也站起从内院去。
张德梁也笑笑,“去睡了,人老了体力都跟不上了。”
吴婉娇客气得点了点头,自顾自得走了。
还没有到外院,张之平啧了啧嘴,“父亲大概是多少?”
张德梁朝夏景皓道,“今年,你可以高枕无忧了,保守估计,五千亩一百五拾万斤。”
夏景皓猛得睁大眼睛,“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吴婉娇并不知道自己辛苦了半年的成果已被别人窥见。
北齐王府
“真的?”北齐惊得站了起来。
“千真万确。”
愣了好一会儿的北齐王才扶着腰坐了下来,“难道这次的真不是奸细?”
赵王府
“真的?”赵王手中把玩着一个十八子。
“千真万确。”
赵王嘴角轻勾,“有粮又怎么样,价格不会比我低。”
幕僚想起那张世子打坏东西的清单,笑了笑,“王爷救了她一次,她打了八折,你说这粮食她会打几折?”
“打折?”赵王大笑,“不加钱,让他跟我姓。”
“……”
吴婉娇仍然忙得脚不沾地,会插秧的不多,没办法,现场让会的做师傅,五千亩地结束时,小暑都快到了,吴婉娇担心会不会影响产量,没办法只能等了。
徐老爹自己对稻子不精,见流民当中有会的,赶紧推荐给佟二平,佟二平非常高兴。
当水田里呈现绿油油一片时,农忙终于告了一段落。
吴家庄的人松了一口气。
舒秀才却紧凝着眉毛,吃喝不好,“小姐,你看那三个人,粮食还在田里来就盯着了,看来逃不过啊。”
吴婉娇本来没空想这些事,等闲下来时,意识到有粮比没粮更麻烦,“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们敢抢。”
嘴上这样说,心理确是知道,在封建强权下,自己什么都不是,也许结果会比明抢,更让人悲怆。
张德梁和夏景皓在麦子收妥之后就回去了,她当时还想早走早好,现在才知道,他们干嘛去了。
大暑到,入伏天。
天热得喘不过气来,吴婉娇仍然忙得脚不沾地。她用房子换了秋天及明年的劳力。
胡氏族人高兴地合不拢嘴,春上是自己盖房子,现在是给别人盖房子,有钱赚啊。
河大堤上,两道边的铺子,地基已经挖好。
东边平地空白处,两排民房已建到一半。
这天下午,吴婉娇午睡刚好,外面小桃挑着门帘进来,看着吴婉娇欲言又止,“怎么了?”
小桃垂头丧气,“小姐,没粮时愁,现在是有粮也愁。”
“瞧你出息的。”吴婉娇敲了她一下,“别愁,有你小姐我呢。”
说完,就出了内院往正厅方向去。
粮食这件事,确实考虑了几天,已经想明白了,所以现在她淡定的很。
舒秀才在正厅外面等她,见她来了,小声说了一句,“这样可行吗?”
“我也不知道,试过就知道了。”说完对他点了点头。
“嗯”两人互视一眼就按主次身份进了正厅。
吴婉娇见张德梁又来了,不过这次穿着官服,一派威严。
张之平也是县太爷的官服,不苟言笑。
夏景皓穿着他的将军服,严谨而肃穆。
三个按品级占了三个主位。
吴婉娇见此,莞尔一笑。
在门边随便找了位子坐了下来,冬收给她上茶,她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就是不开口。
张德梁内心笑了一下,此女来自京城,是个见过世面的,不会被他们这阵势吓到。便率先开了口,“下官是金府郡的府丞,按理说,应当向世子妃见礼,可今天实在有公务在身,还请世子妃谅解。”
“好说,好说。”吴婉娇看招接招,并不显慌乱。
“世子妃在我们北齐生活已经有三年时间了,北地是什么情况,世子应当很清楚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我们是代表王府来运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