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你们俩个可以创造奇迹。”刺莽蜥蜴接着说道。
“古来这么多人都死在了这里，我们凭什么出去？”紫茸不太相信。
“事实上，我只能确保我进来后没人出去，但那之前，我无法确定。没有人能活着出去，也只是我的听闻。但我待在这里这么长一段岁月，我想我应该知道华殿它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用了。”
“它是什么？”帝皇追问道。
“华殿是一尊无上人物的仙兵。这在我进来前，就有数位巨头推演出这一结果。在我进来后，我就更加确定了。华殿有自己的意识，尽管很微弱。而能产生意识的只有生命体。所以，华殿应该是仙兵生智，是一种灵体。”
“器灵？”紫茸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这种说法。
“没错。诸天万界无数生灵可分为三大类，人，灵，天创。器灵就是灵的一种。曾有一个由器灵创造的伟大仙朝，横跨无数纪元，但最终还是覆灭了。照我想，华殿应该是那个时期遗留下来的。”
“至于它的用处，我觉得是在选拔奇才吧。到这里的人，实力不等。但并不是越强大，就越有希望离开。华殿对于不同等级的修士有不同层次的压制。当初与我一同进来的，还有几个比我强大的老辈。华殿一击让他们形神俱灭，那一击也砸到了我的身上，但我并没有瞬间陨落，那一击的力量在打中我之前被削弱了一个等级。尽管如此，我还是差点死去，只能用密宝逃过一劫。在此之后，我观察过无数次外来者。毫无意外，华殿所给予的是他所在境界所能承受的最大攻击力。”
“所以你猜想，华殿的存在是为了选拔天才？”紫茸紧锁眉头。
“是的。所以，出去的门应该就在华殿内部。只要你可以被冠为神级变态，就有机会出去。”
“好，我们这就回去尝试。多谢相告。”紫茸抱拳道，“不过，你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这对于有什么好处吗？”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问呢。原因吗？恐怕要归咎于缘分吧。相遇即是有缘。既然你们找到了这里，说明我们之间有缘、有羁绊。我既然能帮助你们，又何乐而不为？这是一段好因，我相信它会结出好果。”
“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在这里向您道歉。”紫茸欠身道。
“那我们回去了。”帝皇招手。
“我送你们一程吧。我就当少几百年受罪的时间。”
一阵劲风袭来，裹挟着帝皇与紫茸，带他们度过数万里的距离，来到华殿光亮处边缘。
“哇，好快啊。”紫茸惊呼。
“是蛮快的。”帝皇感觉腿软。
“我们走吧。”
走着走着，二人就发觉有些不太对劲。
他们走了数里，却依旧没有到达华殿。而意料中的骨灰满地也并非如此，其实都是碎骨，完整的骨架也有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帝皇自语，紫茸也频频皱眉。
“我知道了。”帝皇眼中光芒四射，“空间法，又是空间法！其实边缘到华殿并非只有从外面看来的数百丈，而是一个漫长的距离。空间被压缩了。原先我就好奇，为何外围骨头很多，而里面却只剩下骨灰了。其实并不然，里面的空间被压缩。所以，碎骨看起来像是骨灰了。”
紫茸眉头舒展，赞不绝口，“雪大哥，没想到你学得这么快。”
“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死在这里的人，未免太多了。”帝皇有些落寞，眼神中透露出悲悯之色。
“我们现在是自身难保喽。”紫茸长叹了一口气。
二人经过一座雕像。与边缘的那座不同，这一座无比的高大，显然这是空间恢复正常的结果。
这座雕像上半部是人，体表裸露，是一个女性的模样。下半部是蜘蛛之形，腿上的须毛根根倒立。她的手上拿着一根长矛，似乎可以洞穿一个大界。
可是，她的头颅从中间分成两半，还有石制的脑浆附在头颅两侧。
接下来，二人又经过数座雕像，无一例外的长相奇异，身材高大。矗立在碎骨之中，显得突兀。
“这是真龙？”
在二人眼前，有一座石龙雕像，每一瓣鳞片都刻画得栩栩如生。他的双角皆被砍去一半，牙齿碎裂，脸庞开裂。身体上有一部分鳞片都脱落了，似乎可以看见血管。
“难道这些石像之前都是生灵吗？”帝皇看傻了眼。
“难说，真龙现世不可见，但都有它的传说，也可以见到它不纯血的后裔。而真龙向来与仙捆绑。就像古帝说的，‘真龙如仙，万古不见。’古之大帝追求成仙，却鲜有人成功。世间流传的仙妖皇打通成仙路成仙，界神帝红尘成仙都不见得为真。但是，这条龙真的让人挑不出瑕疵，恐怕真的是条真龙。如果是这样，那么仙就不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那些大帝古皇的努力也并不完全算是一场空。”紫茸叹息道，她的心底很不安，她隐隐约约间已经猜到了什么。
二人继续前行，而华殿虽就在眼前，却遥遥不可及。
“什么！是他！”紫茸指着一座人形雕像，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他是谁？”帝皇看着面前的雕像。他是一个男子，手持一柄长剑。
“没什么。”紫茸面色惨白。
“发生什么了？”
紫茸缓了缓神，“他是一尊人族大帝，晚年神秘消失，不想竟然陨落在了这里。”
“这么说的话。”帝皇回头望去，有一排雕像伫立在天际，“这些雕像都是活人被石化的？”
“不，更恐怖。你知道什么叫大帝吗？打败同时代全宇宙的对手，渡过恐怖的帝劫，冠绝一个时代，方能叫大帝。不是什么天才都能当的。我们真的有机会吗？”紫茸眼眸睁得很大，刷得一下，泪花如下雨一般簌簌落下。
“唉，你别哭啊。”帝皇揉揉紫茸得脑袋，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走得已经比他们远了。比他们强了不知多少倍。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帝皇心一狠，大吼道，“紫茸！你给我站起来！”
紫茸蹲在一边，没有反应，只是无声地啜泣。
帝皇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将她抱在胸前，驾驭虹芒，极速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