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经历了白天的毒雾事件,担心客栈的食物会受到毒雾的污染,他们也只能望着旅店厨房中丰盛的牛羊肉等食物兴叹了。姜子行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道:“人生最可悲的事情,就是面对如此丰盛的食物,我们却还要饿肚子。”
“我们还是去喝点水吧,这样肚子也许会好受一点。”张胜男的肚子也早已饥肠辘辘了。
“古代不是有银针试毒法,要不我们也试一试?也许没有毒呢!”姜子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银针试赌只适用于含有硫的砒霜,除此之外,即使食物中含有剧毒,银针也无法检测出来。”
姜子行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们还是去喝水吧!”他们刚走出厨房,就看到走廊的角落中有一个身穿破旧黑色中山装的人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好像在啃食什么东西?他们疑惑的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客栈中没见过有这么一个人?
姜子行走到那人的背后,叫道:“同志?”
那人听到了姜子行的声音,竟然不动了。姜子行以为他被突然的这么一叫,吓到了,于是又轻声道:“同志,你不用害……”
那人突然转过了头,看到眼前的景象,猝不及防的姜子行,着实被吓了一跳,那人的双眼极具攻击性,而且他还在吃活生生的、正在抽搐的兔子,兔血已经涂染了他的半个脸。
看到那人的恐怖和极具攻击性的面容,张胜男的担心多过了恐惧,姜子行和那人近在咫尺,如果受到他的攻击,姜子行根本躲闪不及。此时又不能求助在旅店大厅中的林教授他们,求助他们的声音势必会刺激到那人,后果更无法想象。
那人好像看出姜子行和张胜男对他并没有恶意,又转过头继续啃食他手中的兔肉了。姜子行和张胜男趁机小心翼翼的“逃出”了走廊,走进了大厅。正在和二爷商议如何出发去昆仑冰川的林教授,看到他们一脸的慌张,问道:“你们怎么了?”
心有余悸的张胜男指着走廊,小声道:“走廊中有个生吃兔肉的疯子。”
张胜男的话让神经本来就绷紧的林教授和二爷更加的紧绷了,走廊在客栈的后院,客栈中只有大门能通向后院,而大门现在是关着的,疯子是怎么进入后院走廊的?二爷立即命令他的手下去走廊看一看究竟。
二爷的手下配合默契的走进了走廊。几分钟后,二爷的手下架着一个男人走进了大厅。只见那人一改走廊中凶神恶煞的表情,现在就像惊弓之鸟一般,浑身瑟瑟发抖。她看到张胜男之后,竟然傻笑了起来。二爷的手下将那人狠丢在地上,他就像没事人似的,爬起来双腿盘坐在地上,目光也变得呆滞了,嘴角还流出了口水,简直就是一副傻子的模样。
当其他人都在疑惑这个“傻子”是怎么走进后院的时候,林教授却难以置信的看着“傻子”,道:“李东川?”
听到林教授直呼“傻子”的名字,所有人都看向了林教授。二爷问道:“老林,你认识他?”
“他叫李东川,是我的学生兼助理。”林教授走到李东川身旁,蹲了下来,看着李东川现在的样子,内心甚是难过和惋惜,以李东川的先天的天赋和后天的努力,以后他在地质勘探方面一定有很大的作为,可是……可是他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傻子”。同时,在林教授的心中也有着疑问,李东川那晚失踪后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他到底又经历了什么让他变成现在痴傻的样子?
张胜男发现林教授的眼神,是一位父亲对孩子的担心和牵挂才应有的眼神,看来林教授对这个李东川要远远超过师生和助理的关系。
“老林,既然李东川是你的得意门生兼助理,为何他没有参加你领导的632勘探队?”二爷也蹲了下来,用审视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傻子”李东川。
“他曾经在632地质勘探队的名单中,可是就在出发的前一天早晨,他却突然提出了要退出632地质勘探队。”林教授至今对此都非常的疑惑,“为此我还专门找他谈过话,他的回答却让我感觉到更加的疑惑,他说他的父亲病重需要回家探亲照顾老父亲。但据我所知李东川的父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林教授停顿了几秒钟,仿佛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李东川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他绝无可能退出对他学习和历练都有很大帮助的632勘探队,更不可能对我撒如此低级的谎。”
“老林,李东川虽然是你的学生兼助理,但他在勘探队中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勘探员,就算别有用心的人想利用他是你身边的人,打你和632地质勘探队的主意。他更应该留在632地质勘探队中,而不是离开。”二爷对于李东川的离开也感到了疑惑。
“如果有人提前将632地质勘探队在大草原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东川,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将成立了。”张胜男插话道,但张胜男说话的语气并不是她平时的语气。
“你说什么?”姜子行奇怪的看着张胜男。
张胜男同样奇怪的看着姜子行,她不知道姜子行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刚才明明什么也没有说。“刚才我说什么了?”张胜男问道。
“你刚才说李东川退出632地质勘探队是因为有人告诉他地质勘探队会在大草原遇到危险的事情。”姜子行的话音未落,李东川突然的站了起来,惊恐的双眼警惕着四周,好像受到什么极度的惊吓或者什么危险的事情即将来临。
由于恐惧,李东川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口中不停的念叨着:“他是恶魔,是他杀了所有人,他是恶魔,是他杀死了所有的人,他是恶魔,是他杀了所有人……”接着,他又发了疯的扑向林教授,将毫无防备的林教授扑倒在地,死死地扼住了他的脖子:“我要杀了你这个恶魔,为所有人报仇。”
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所有人都愣住了。经过风浪的二爷迅速的反应了过来,将扼住林教授脖子的李东川一脚踹飞了出去,撞翻了不远处的桌椅板凳。
桌椅板凳落地的“哐当”声让其他人反应了过来。二爷的保镖迅速的将发了疯的李东川制伏,并捆绑在了一张椅子上。惊魂未定的林教授也被姜子行和张胜男扶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
二爷走到李东川的面前,用居高临下的眼光看着李东川。李东川充满恐惧的双眼和二爷对视的那一瞬间突然变成了血红色,看着二爷诡异的笑了起来:“连接两个世界的大门已被打开,被封印的耶鲁里也被释放了出来。灾难将再次降临人间,人类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是你?”二爷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
“27年前,一个凡人无意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更在无意间找到了被封印的血石。他无法抵抗住血石诱惑,便用自己的鲜血解开了血石的封印,并将血石盗走了。负责守卫另一个世界的使者,也就是你们今天看到的那只怪兽,为了让血石重新被封印,答应凡人可以满足他的任何条件,但凡人却欺骗了使者,只是表面假意答应,暗地竟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逃回了人类世界,致使乾坤倒转,彼岸花将开满三途河两岸,天下将再次陷入大乱。”说完,李东川浑身颤抖了一下,晕了过去。
林教授起身走到二爷的身边,看着额头不满汗珠的二爷,已经明白了一切:“老邱,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用不了多久,阴阳将会完全颠倒,大地也将会开满彼岸花,到时人间将会变成地狱。”
二爷攥紧了口袋中的黑盒,他现在离找到成吉思汗的陵墓只差一步之遥了。可是,如果人间真的遭受了这场浩劫,他也在所难逃。即使找到了成吉思汗的陵墓,拥有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也无福享受。他不甘心道:“好吧!”
姜子行和张胜男明白他们现在已经大难临头了,但他们不明白什么是彼岸花和三途河,血石和它们到底什么关系。
林教授解释道:“相传人死后先到鬼门关,过了鬼门关便上一条路叫黄泉路。黄泉路上盛开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所以有人又叫它‘黄泉路上的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
过了那条盛开着彼岸花的黄泉路,就到三途河,三途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当灵魂渡过三途河时,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彼岸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所以三途河也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彼岸花是连接生界与死界的媒介,如果彼岸花开满了三途河的两岸,生死之界将没有了界线,阴阳将会完全颠倒。
深夜,一个人影走到了被绑的李东川面前,他用手拍了拍已经睡着的李东川的脸颊。李东川在bia叽了几下嘴之后,醒了过来,不过依旧痴痴地傻笑。
人影解开了李东川身上的绳子,道:“你可以走了。”
李东川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坐在椅子上傻笑。
“我竟然忘了,你只是一个傻子。”人影坐在了李东川的对面。
“李东川”的双眼再次变成了血红色,在黑暗中犹如两个红色的灯泡,“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见面,万一被他们发现我们的计划将前功尽弃,到时我们如何向主人交代。”
“你放心,直到明天早晨之前,他们是不会醒过来的。”人影掏出口袋中的一个小瓷瓶。
“是吗?那你身后的人是谁?”
人影转过身,借着月光,他看清楚了身后的人,惊讶道:“是你?”话音未落,月光下闪过了一道寒光。
清晨,所有人都惊骇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旅店老板。赵新生检查了一番旅店老板的尸体,分析道:“从现场来看,当时店老板和李东川面对面的坐着,有人在他的背后偷袭了他,一刀毙命,手法老练凶残。不过从伤口的形状和深度来看,凶手像是一个左撇子。”
“赵同志的意思是昨晚大厅中至少有三个人?”二爷问道。
“如果真有三个人,除了李东川和旅店老板,那么另外一个人会是谁?”林教授问道。
“会不会是店小二?昨天他和店老板一起失踪的。”姜子行猜测道。
“应该不是店小二,他和常人无异,都是使用的右手。”张胜男回想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有些人极其善于伪装,有的时候我们的双眼根本无法判断出其本质的真伪。”林教授道。
“不管是谁,我想我们都应该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我经历了无数的探险,还从来没有遇到如此诡异的事情。”史蒂夫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早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