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男趴在了桌子上焦急的看着外面满是沙尘的街道,姜子行更是着急的在张胜男身后来回踱着步子,“不等了,我们也出去找史蒂夫先生吧?”
“不行,林教授让我们在客栈等着。万一史蒂夫先生回来了,客栈里一个我们的人也没有,那也不行。”
“我不放心林教授单独和二爷他们在一起。”姜子行担心道,“二爷的身份太可疑了,他的手下个个训练有素,而且还有枪。”
“子行,你怀疑二爷不仅仅是盗墓贼?”
姜子行点了点头,道:“我怀疑他的背后有国外势力的撑腰。”
“林教授怎么会认识二爷这样见利弃义、卖国求荣的人?”
“他们以前的友谊远比我们想象的深厚。”
这时,灰头土脸的史蒂夫从旅店大门走了进来。姜子行看到后,赶紧上前,检查着史蒂夫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史蒂夫先生,你没事吧?”
史蒂夫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嘴对嘴的大口喝了起来。喝完之后,满足的擦了一下嘴,道:“你还以为我被那个怪物吃掉了。”
“我们都亲眼看到你被那只怪物拖走了。”张胜男回想当时的场景,仍心有余悸。
史蒂夫以为张胜男在开玩笑:“张小姐,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史蒂夫先生,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在我们回宾馆的路上,那只怪兽又杀了一个回马枪,你为了保护大家,被那只怪兽拖走了。”姜子行担心看着史蒂夫,因为他曾看过有关心理方面的书籍,人在受到过度惊吓等刺激后,会主动选择忘却恐怖的一幕。
“NO,NO,NO!姜,张小姐,你们……”史蒂夫看着姜子行和张胜男发自内心对自己的担心,又回想到当时自己在小镇外沙地中醒来,在他的身旁有一个很大很深的深洞,难道自己真的……
突然,林教授、二爷和他的两个保镖从外面慌张的跑了回来。他们迅速的将旅店的大门关上,并对旅店内的三人道:“史蒂夫先生、小姜同志你们快把客栈的窗户关上,放下所有的窗帘,记住一定要封闭完好。小张同志,你去端一盆水来。”
他们三人以为怪兽又杀了回来,不解的是这样做可谓对怪兽毫无杀伤力,甚至毫无防御作用。看到林教授紧张的表情,他们来不及细想,就各自行动了起来。
“林教授,那只怪物又回来了?”张胜男端来了一盆水放在了桌子上。
“是雾!”林教授惊恐的看着旅店的大门。
姜子行和张胜男相互看了一眼,感觉情况更加的不妙,雾过后,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让他们难以预料的事情。
就在他们说话之际,大雾已经移到了旅店大门外,顺着门缝往里飘,刺激的血腥味和腥臭味呛得他们咳嗽连连。
“大家赶紧拿湿布捂住口鼻。”林教授迅速的脱下自己的中山装外套,铺在桌子上,用盆中的水将中山装浸湿,然后撕成了几块,分给了大家。
“怎么这次的大雾还有强烈的刺激味道啊?”姜子行用湿布捂着嘴问道。
“是有毒,剧毒!大雾经过之地,所有的人和牲畜都因吸入了雾气之后,全部都倒地身亡了。”林教授道,“我们现在应该少说话,以免过量的吸入雾气,引起中毒。”
林教授的话音未落,旅店的大门忽然被敲响了。所有人的心一下子都悬了起来,连气都不敢喘一下,盯着旅店的大门,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大门又被敲了几下,与此同时传来了一个叫门的声音:“你好,请问里面有人吗?”
姜子行小心翼翼的走到大门边,透过门缝看向了大门外面。由于大门外浓雾的原因,一会儿他才看清楚外面是一个身穿解放军军服,背着一挺56式冲锋枪的人。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一位解放军同志啊。姜子行转头轻声的对大家道:“是解放军同志。”
林教授立马示意姜子行把大门打开,让外面的解放军同志进来,史蒂夫也赶紧过来帮忙。二爷却阻止道:“不能让他进来。”
“怎么?以你的身手和人数,难道还害怕一个解放军同志不成?”林教授明白二爷的小心思,二爷因投敌叛国罪早已上了中共的黑名单,回到国内每时每刻都必须非常的小心谨慎。
“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二爷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毒雾所到之地寸草不生,他为何却毫发无损的站在外面,难道你们不感觉奇怪吗?”
姜子行仍旧坚持道:“不管怎么说,外面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我们都不能见死不救。”
“你想死没人拦你。”二爷冷冷的说道,“小镇不止一户人家,他可以去别家。”
“你……”姜子行真想好好教训一番二爷,被林教授拦住了。
外面的解放军同志听到了旅店大门内的对话,又敲了敲门道:“老乡,我不是坏人,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在附近执行任务的时候,迷了路。请您放心,我就是向您打听个道,并没有其他的恶意。”
听到大门外传来“中国人民解放军”这几个字,姜子行的内心更是扎心的疼,他的爷爷是老红军,父母都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而门外有需要帮助的解放军同志,他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了,解放军同志,我们对你的困难也爱莫能助,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二爷的口气依旧寒冷无比。
二爷的话音未落,张胜男快速的起身,出人意料的打开了大门。她对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解放军同志道:“解放军同志,请进来吧!”
原来此人叫赵新生,是一名解放军的侦察兵,参加过抗美援朝,是一名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的老兵。他说他和他所在的部队一起开赴到了对印反击战的前线,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受到了印军的偷袭,和他的战友们分散突围的时候,走散了……
当时,赵新生所在的连队负责对一个据点的进攻,那天的进攻非常的顺利,只是一个冲锋他们就拿下了那个据点,于是他们的任务就由攻改为了守。然而,当天夜里,他们的阵地就受到了数倍于己的印军偷袭和包围,由于损失惨重,他们只能被迫分散突围,并约定在某地集合。老天保佑,在他们突围之时,突起了大雾,使他们的突围异常的顺利。也是因为大雾,赵新生和他一起突围的两名战士走散了。于是,赵新生只能独自一人前往他们约定的集合地点。
在到达约定地点之时,天也快亮了,但大雾依旧没有消散的迹象。在大雾中,赵新生看到了前面几个晃动的人影,他以为是其他突围的同志,刚迈出一步,便停止了。侦察兵的敏锐神经让他觉察到了一丝可疑,感觉对面那几个人晃动的人影不是自己同志。接着,赵新生从几人对话的语言中,辨认出他们竟然用日语在交流。赵新生疑惑不已,印度军队何时改用日语交流了?难道是鬼子?现在都1962年了,鬼子早在十几年前就投降了。更何况这里是中印边境,当年鬼子使出了吃奶得劲也没能打到这里来。哪来的鬼子?
就在赵新生疑惑之时,却被一个力气奇大的人捂住了嘴巴,拖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身为一线部队侦察兵的赵新生竟然毫无反抗之力。那人在他的耳边小声道:“你不要命了,竟然大摇大摆的走向鬼子。”
赵新生判断出那人没有要加害他的意思,否则以那人的力气和身手,恐怕他早就横在地上了,也知道了对面那几个晃动的人影真是鬼子。
赵新生拍了拍那人捂着自己嘴的手,示意他自己已经相信他了。那人松开了赵新生的嘴。“你是什么人?”赵新生问道。
“我……我……”那人竟想不起自己的身份了。他反问道:“我……我是谁?”
赵新生转身看向那人,感觉这人真有意思,知道对面的那几个人是日本人,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结果,赵新生看到那人身上的军服,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那人穿着二战时期国民党中校的军服。心道:今天自己真是撞了鬼,居然遇到了二战时期的国民党和鬼子。
“你从哪里来?又打算到哪里去?”赵新生换了一个问法。
“我……我不知道。”那人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还是没能想起来,“我只知道我曾经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天都会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进来给我注射一些药水,注射完之后我感觉全身就像被无数只蚂蚁啃食一样,巨疼无比。”
赵新生明白他有可能被关进了一个实验室,日本人在侵华期间,经常拿活体实验各种细菌武器。但是,他的身体如此的强壮,不像身中细菌之人。“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赵新生问道。
“我根本没有逃出来,他们在最后一次给我注射药物的时候,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出现在了这里。”
赵新生心道:日本人给他注射的到达是什么药物,一觉让他睡了十几年,而起容貌也没有变老的迹象?也许……赵新生不敢再往下想了。
那人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曾在日本留学,懂的日语。但日本人却不知情,他们曾在我面前交谈过一件事情,不,应该说是一个人。”
“那人是谁?”赵新生感觉此人应该非常的重要。
“陈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