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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究竟算什么

客厅里的气氛,在芷凝即将踏进客厅里的那一刻,变得无比紧张,更是无比安静,安静的仿佛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炎枫和舒岩,谁不不敢去想象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此时此刻,他们的头脑似乎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相比起炎枫和舒岩,芷凝的心情似乎也好不了多少,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够她头痛的了……

然而,似乎除了头痛,似乎还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那强烈的预感,也在炎枫踏进客厅,久久没有前进的背影下增强,增强……

除了主角三个,至于客厅里的其余两人,都是各有所思……

秦氏凰只觉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看炎枫和舒岩两人之间,似乎有种怪异的磁场,无形的压迫着客厅里的气氛。她实在是猜不到他们两人之间能有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效应。

然而客厅里最悠闲,最幸灾乐祸的,就属这位伟大的心理学教授了,她可是打着看戏的旗号,悠哉悠哉地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品茶,当然,对炎枫和舒岩两人之间的怪异行为,她只当普通情敌见面的正常表现。

老人现在最期待的当然就是最后的主角上场咯……

事实证明,接下来的戏,并没有让老人失望……

芷凝在炎枫后面,只是小小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踏了进去……

然而,在她踏进客厅的那一刻,不仅仅是舒岩的心,炎枫,秦氏凰,甚至于芷凝自己的心似乎都已经刮起了抗风暴雨……

芷凝在踏进客厅的那一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一直敬爱着的‘奶奶’,也不是她的情敌秦氏凰,而是秦氏凰身后,那僵硬着立着的仿佛成了一尊石像的舒岩。

是她!真的是她!是小艾!那张脸,和七年前的那张脸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即使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安静、安静、再安静,安静的仿佛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舒岩和芷凝,就那样,静静地立着,彼此对视着,很平静,非常平静。

那种对视,似乎穿越了时空,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仿佛再也没有人能进入他们的世界……

渐渐的,炎枫心中的紧张、担心、害怕,甚至恐惧,在一点一点扩散……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不仅炎枫好奇,连秦氏凰,蓝老太太都感觉到讶异不已……

因为同在一个城市,又因为他是秦氏凰的哥哥,还因为他是董婗的儿子,所以芷凝早就料到了他们还会再见面,也想象过无数种见面的场景,然而唯独今天这样的情境下见面,是她所料未及的……

七年了,谁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见面会以这种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场景,他想:或许,欺骗了就是欺骗了,她就不会在乎他这么个人了,也就当作陌生人见面这么平静吧!

他真的好想好想对她说声对不起,他真的好想好想告诉她只要她能原谅他,就让他做牛做马他也愿意……

但是,这句道歉,在这么多伤害中,他又怎么能说的出口……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吧!就像现在,他曾经呵护在手心小宝贝,把他当成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无爱,无恨……

这是她被叫做蓝芷凝以来,第一次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不顾礼仪,无视众人,倨傲地提起脚,冷漠地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去……

然,那一看似潇洒的背影下,又承载了她多少的勇气和心酸,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她:毁了她的家、最爱她的亲人,甚至连她最信任的朋友都欺骗她,背叛她。她真的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要她怎么接受?她宁愿行同陌路……

晶莹的泪珠,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在楼梯转角处崔然而下,那残存的理智,在那一刻,终于完全崩塌。

那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要把曾经捧自己在手心的人当作陌路人,真的很难,很难……

——

客厅里,仍是一阵错愕,似乎所有人都还没能从芷凝的怪异行为中恍过神来,连蓝老太太都是一脸茫茫然的样子。

秦氏凰也处在一片迷糊中:看样子,哥哥和蓝芷凝应该认识?而且关系还不一般?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之前为什么从没听哥哥提起过?

炎枫则是皱紧了眉头,双手握紧成拳状,谁又注意到此刻这握紧的拳头里已经血肉模糊……

而舒岩,此时此刻,仍是一阵恍惚,感觉自己正在做梦。这中梦,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曾经,他梦到他的小宝贝笑呵呵地从那阵大火中走出来,朝他伴着鬼脸,嬉笑着说“哈哈,这一次你终于被我骗到了,怎么样,吓着了吧……”

曾经,他还梦到他的小宝贝拿着根狗尾巴草趴在他床边,一遍又一遍唤他“懒鬼,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然,当他听到她的声音后,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弹坐起来,使劲揉着她的肩膀,疯狂地笑道“太好了,太好了,原来只是在做梦,做恶梦而已,你没事,你还好好的……”

当然曾经,他还梦到他的小宝贝全身狰狞着,从黑暗中飘来,向他伸出长长的指甲,凶神恶煞地吼道“舒岩,拿命来,你骗了我,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亲人,我要杀了你……”

然,似乎每一种梦,都不像此时此刻那样:行同陌路,无爱,亦无恨……

他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可,他宁愿她恨他,这样他心里也能好过点,至少,恨,也是一种感情,比过陌生人……

芷凝离开了,客厅里,大家都把注意力转向舒岩,希望舒岩能给点解释,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但这种情况下,碍于炎枫和芷凝的关系,似乎谁也不好开口。

“哥……你认识芷凝?”终于,秦氏凰第一个憋不住气了。

她知道现在,还当着炎枫的面,问这个问题并不合时宜,但她就是想问,或许更恶毒一点的说法是她就是不想让某些人好过:既然她不好过,索性就让大家一起不好过算了。

果然,有时候爱情可以腐蚀一颗纯净的灵魂……

曾经的秦氏凰,是多么值得结交的一个既讲义气,又豪爽的女子,而现在,在那该死的爱情面前,多么不齿。

当秦氏凰眼底那一划而过的异样流光映进舒岩幽深的眼眸里的时候,舒岩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随即,拧了拧眉,恢复了他一贯的风采。

“芷凝?就是刚才那个女孩么?他就是炎枫的女朋友呀!果然很漂亮,让人有点……移不开眼啊!”舒岩面上那表情,像是很尴尬地在向炎枫解释刚才那一刻的失神。

不得不说,舒岩的演技还真不是一般的高,除了炎枫外,竟所有人都被他这高超的演技给迷糊过去了。

然,要不是昨天知道了有些事情的真相,说不定今天他也会是那一个被骗中的人。

此时此刻,炎枫更加迷糊了。他灼热的视线紧紧锁定眼前那个撒谎连眼睛都不眨的男人,想从他身上看穿些什么,或是捕捉到什么异样的表情,但,似乎都是徒劳。

舒岩只除了刚刚芷凝进门时有一刻的失神外,炎枫再也不能从他脸上捕捉到任何异样的神色,这似乎和刚才舒岩给的解释非常吻合。

但这又是为什么呢?他到底想掩饰什么?

炎枫可以肯定芷凝和舒岩认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熟悉,他也可以肯定舒岩一定知道了谁是祸害舒适集团以及董婗的人,但舒岩为什么会那样回答?为什么两个人都会不约而同的装作陌路人呢?

舒岩脸上没有恨,甚至连芷凝脸上也没有,有的仅是如同陌路的气息……

为什么?

谁能告诉他,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谁能告诉他,自己于芷凝,究竟算什么?

朦胧的晨光,本是包装着新一天的美好,但谁又知道,那朦胧的晨光,遮挡了谁暗淡的目光、又隐藏了谁人额际上那一片凄凉的忧伤……

“凰儿,我们回去吧!蓝奶奶外出这么久,一定很想家,现在她才刚出来,我们让她先和家人聚聚,改天再来拜访好么?”让人不能反驳的精典台词,彬彬有礼的说话态度,滴水不漏的高超演技,使人有种不容抗拒的魔力……

看舒岩表面平静无波,其实质内心一直波澜滚滚。

既然知道了芷凝就是他要找的人,那么,接下来,甚至是一辈子,他都要好好保护她,再也不要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当然,这伤害的第一步就是要让秦氏凰彻底远离芷凝,彻底远离炎枫。上一辈的恩怨已经造成,他不能让他们的下一代再继续他们的路,以血为代价的路……

舒岩和秦氏凰相处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几年中的几个月,他疼她,爱她,像自己亲身爸妈生的孩子一样。

他承认,对秦氏凰的疼爱,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宠溺,他也并不否认,这种宠溺,正是因为他想把对另一个人的愧疚转加到秦氏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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