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会儿去郊区葡萄园摘葡萄,晚上接了林楠,咱们去吃烤鸭。你不是最喜欢吃那个荷叶饼和鸭架汤吗?”
“好,我去换衣服。”转到阳台才看见,我的内衣也赫然晒在那里。脸上一下子羞的通红,几步跑过去赶快摘下来。做贼一样抱了衣服去书房穿好。再回来清明已坐在客厅等我,衣冠楚楚。
“我好像应该回去换条裙子来配你。”
眉毛微挑,“为什么?”
“你帅的我有点没自信,想倒饬倒饬。”我刚说完,就瞧见清明脸色由白转粉。嘴里还说“不要闹。只是穿个短袖牛仔裤嘛。”
虽然时近10月,秋老虎的威力依然不容小觑。未到城郊,先瞧见路边有贩卖凉帽的小摊,催着清明停了车。选了一顶鹅黄的沙滩凉帽,给清明拿了一个藤编的小草帽。临上车前在路边揪下一棵狗尾巴草插上草帽,狗尾巴草微微颤动,颇显可爱。
被调戏的教授伸手就摘,我忙按住。“嗯~”我抗议。
无奈的收回手,看着我笑,“听听你这拐着弯儿的小赖叽声儿。认识你这些年,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
我往他怀里钻,“对老师使不得,对老公就使得。”气氛旖旎,此时的依赖情绪,源于我对清明不多的信心。
“我已经下班了,不去,今天吴姐刚教了我怎么做酸奶饼,炸小肉丸,我忙着实践呢。对啊,就是给清明献殷勤,怎么了?他早见过我贤惠温良的模样了,跟你似的,没见过世面,大惊……”电话没讲完,我已开门进了屋,沙发上,是梨花带雨的可欣和紧握她手的清明。见我回来,两人匆忙起身,三个人的相对总是尴尬而难堪的。坦白说,我不是一个聪慧练达的姑娘,很多事的处理,凭的都是当时懵懂的冲劲儿和一点点急智。可欣垂了眼眸,轻声叫我,“小婉,你,回来了?”声音轻的让我听不出语气。我摆摆手,转身继续打电话,“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去。家里没事了。”清明追到门口,“小婉?”我盯着电梯的数字不想回头,直到进电梯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他,那一贯温和着,波澜不惊的神情,竟是有些狼狈的惊慌。我笑着挥手,直到电梯门关上。在市场部,我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微笑。无论面对什么。而我知道,我为什么要笑,因为,即使如此,心里也还是舍不得失去。再如何难堪伤人的场景,不置一词,也是为自己留的一条退路。路标上明晃晃的写着:舍不得。
小时候写作文,常常会开篇来一句: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给自己个由头开始编故事。许是小时候敷衍的故事编的太多,所以长大后遇见的所有事都比故事更让人无力吐槽。刚刚还晴空万里,回19楼转那么一圈再下来,就是瓢泼般的大雨。
不愿意再上楼,干脆去车库碰运气。清明那样周全的人,车里惯常会备了伞。开了车门又改了主意,看楼上的情形,两人一时大概也不会出门了。“雨大,我开车走了。”短信给清明,启车去找雷磊汇合。
雨太大,路上并不好走,很多路段还堵车。走走停停的时候,不自觉就想起大学时考驾证,被教练骂的直哭,还无力反驳,听着自己乒乒乓乓的撞桩,自己也觉得蠢到无地自容。以至于给清明送卷子时都还是一副苦大愁深的杨白劳相儿。清明憋不住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还是有什么,感情问题?”我吭哧半天才不好意思的说,“我考驾证,找不好点,老挨训。训的我都怀疑人生了。”“这有什么,也值得哭?假期晚回家半个月,我陪你练。”刚刚问我的时候还是没表情的,语气也试探着。再回答我的时候,已经是轻松带笑的清明。让我有错觉,清明对我,也是有感情的。所以后来每每他陪我练车,看着谦和的他微笑着和教练聊天,把教练哄的眉开眼笑,不自知的就多指点我一些。还夸我“你男朋友真是不错,脾气好,有涵养,你这么笨,看他一句埋怨都没有,你瞅瞅别的车上,教练没急眼,那些小小子都喊破嗓子了。……”偷偷摸摸在后视镜打量清明,他亦是没有解释的意思。我心里就更加甜蜜,多希望伴着这美丽的误会把车练到天荒地老,只要清明肯陪着我,一辈子学不会我都认。
……
“小婉,来,快,今天是咱们市场部的‘全家福’,好好表现啊!”包厢门口,雷磊一边迎我进去,一边咋呼。开玩笑,市场部里养的仙人掌都能造下去两罐啤酒,何况这些大神,我表现?幽怨的看着雷磊,他尴尬的笑“咱们俩共同努力,努力哈!”我笑的更假“磊哥,罩我,友情后补。”
“小婉,坐这儿来。跟我一起选歌。”同事叫我。
“不许不许,小婉过来。”周哥明显略有酒意。但是市场部里,周哥对雷磊我俩颇多照顾,无论他出于怎有的动机,我已懂得,别人给的任何帮助都应该被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