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警大队重案组办公室。
李源刚刚收到消息,称在黄石村发现了刘阳的车,立刻通知了陈柯,一行人出发前往。
刚刚行至半路,陈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希文打来的,他本不想接的,可是电话一直在响,无奈之下只好接了,对方的声音非常急切,像是在哭:“陈先生,你快点到黄石村来,孟姐姐被凶手抓住了,凶手就在……啊……”话还没说完,一声惨叫,通话就此断了。
陈柯惊慌失措,告诉李源:“快点,凶手在黄石村,孟雅被他抓住了。”
李源眉头一紧,猛踩油门……
打电话叫了支援,陈柯将手机揣进兜里,从腰间摸出手机,打开保险。
黄石村,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屋内,郭寒坐在床边,耷拉着脑袋,他的伤口在不停地往外涌血,额头大汗淋漓,地上倒着两女一男,刘阳满脸是血,已经奄奄一息,希文几分钟前经过此处,发现屋内正发生的恐怖一幕立刻给陈柯去了电话,只是正在通话时被郭寒察觉,一棍子将她打晕,拖进了屋里。
孟雅尚还清醒着,她蜷缩在地上,浑身是伤疼得根本站不起来。
郭寒知道自己完蛋了,他跑不掉的,他的面前就有一千万现金,可是拖着这伤痕累累的身子他还能去哪?
十一个人的目标没有达成,他深感遗憾,他有点后悔为何要把最主要的目标放在最后,早知道他就应该先把那个狠心抛弃他的女人杀掉,把他的身子一块一块剁成肉块……
他休息了几分钟,忍着腰上的刀伤弯腰捡起了脚边的刀,这是孟雅用来刺他的刀,他将用这把刀把孟雅开膛破肚,不能撕碎她,就让她肠流满地,他阴恻恻地想着,喉咙里发出阵阵的阴笑声。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孟雅,眼神中透着无限的绝望。
“到头来我还是栽在你的手上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是同类,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你千万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孟雅,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会死的。”孟雅忍痛叫道,她撑了这么久,不会就这么死在他的手上的:“凌玉的死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对我做过的事我也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孟雅歇斯底里地朝他怒吼,她艰难地爬了起来,与郭寒面对面站着。
郭寒冷笑,举起刀子就冲孟雅刺了过去,孟雅奋力出击,一只手狠狠地戳进了郭寒腰间的刀伤里,郭寒发出悲状的哀嚎,这样的大喊声已然惊扰到了邻居,一对老头老太凑过去,透过半掩着的门看到屋内的惨状,立刻掉头便跑,老太太边跑边摸兜里的手机,正要报警,便见三个手持着枪的男人冲进了胡同里。
“你们是警察吗?”老太太忙叫住他们。
陈柯满头大汗,顿住脚步:“是,请问你有没有……”
“在那边,第七家,快去吧,好像有人死了。”老太太脸色煞白似是吓得不轻。
三人立刻朝老太太所指第七家冲去。
一脚踢开半掩着的门,第一眼便看到郭寒高举刀子欲刺向倒在地上的孟雅,陈柯急得暴吼一声:“不准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郭寒身子猛然一震,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他望向门口,陈柯、韩龙月和李源,全都举枪瞄准了他,黑洞洞的枪口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飞出子弹致他于死地似的,可是,即便现在不死,最终也逃不过死刑,他还不如找个伴,陪他一起上路。
“陈警官,你来了。”他发狠地瞪着陈柯,嘴上却在笑。
“把刀放下,蹲在地上。”陈柯小心翼翼地往屋里走了两步。
郭寒依旧在怪怪地笑:“陈警官,你不好奇之前的连环杀人案真凶是谁吗?你们觉得真凶达成了目的之后会自杀谢罪么?我也是杀人犯,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自杀谢罪呢。”
陈柯不想听他说没用的废话,没有耐心地再次吼道:“把刀放下,蹲地上。”
郭寒站着没动,刀子对准了孟雅,与陈柯僵持着。
“陈警官,你最好听我把话说完,否则你会后悔,7月发生的连环杀人案其实凶手另有他人,那个畏罪自杀的根本就是只替罪羊,没想到你们警察这么蠢,全都被凶手给骗了……”
孟雅的心脏在颤抖,她不能任由郭寒再继续说下去。
“真凶其实是……啊……”
关键的字还没说出口,郭寒突然一声惨嚎,只见孟雅手指用力戳进郭寒的伤口里,郭寒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咬牙切齿地将刀高举,手起刀落。
“砰!”一声枪响,正中郭寒头部。
刀掉在地上,发出当当两声脆响。
郭寒倒了下去,孟雅也倒了下去……
就在郭寒的刀险些刺中孟雅时,陈柯开了枪。
救护车与警声及时赶到,伤者被送往医院抢救,郭寒的尸体被装进了尸体袋,根据对现场进行勘察,在郭寒房中的床板下发现了六个玻璃容器,里面是被福尔马林浸泡的死者的头颅,还在床头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玻璃容器,里面均都是从死者身上抽取的血液样本。
墙上的照片经过对比认证,郭寒的猎杀目标与孟雅之前的推测不差分毫。
碎尸案成功告破,陈建国特意接受了一次媒体的采访,将重案组破获大案的机智果敢非常官方地叙述了一次……
刘阳与孟雅经过抢救度过了危险期,两人的病房紧挨着,无聊了就凑到一起聊聊天。
刘阳很好奇孟雅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郭寒的手里,让她不惜给他一千万,不惜以命相搏,每次他问起这个,孟雅只是淡淡一笑,也不说话。
“我们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孟雅依然以微笑回应。
陈柯申请了一个月的休假,孟雅出院,他去医院接她,当天就决定收拾行李订机票飞国外旅游。
“陈先生,我刚刚出院,你能不能容我缓口气?”
“我只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我们得抓紧时间……”陈柯一边往行李箱里塞衣服,一边说。
孟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静默地看着他忙活。
“赶紧帮忙啊,你不想出去玩啊?在医院憋这么多天怎么没把你憋疯?反正我整天查案子我是快疯了,我们必须出去散散心。”
孟雅懒懒地伸个懒腰,慢慢地起身,帮着他一起收拾旅游要带的东西。
市局刑警大队,大案子没有,小案子不断,一队二队是一忙忙几天,一闲闲几天。
碎尸案成功告破,陈柯立即请了一个月的休假,韩龙月和李源发自内心的羡慕嫉妒恨,顺带鄙视他,他们何尝不想休个假,带着女人出国旅游度假?可好事全让陈柯给赶上了。
“你说队长跟孟雅去哪个国家了?”韩龙月无聊地问身旁打网络游戏的李源,李源爱搭不理地回了句:“问队长。”
“我这不是问你呢,哎,你这破游戏打了一上午了你累不累啊?我跟你丫说话呢。”韩龙月拽了拽李源的胳膊,李源不鸟他,他气不打一处来,起身直接把电脑电源给拔了。
让你丫的玩。
游戏正打得尽兴,马上要通关升级,屏幕突然一黑,李源抓狂,瞪着韩龙月低吼一声:“韩龙月,我****大爷……”
“哎哎,有话好好说,别日了日的,多不文明。”
“老纸马上通关升级,这号你知道我炼多久了?”
韩龙月不当回事儿地笑笑:“就一破游戏,你至于啊。”
“这号现在卖出去能卖几万块,你小子知道我赚这几万块钱多辛苦不?跟你丫似的张嘴你老子就给你钱花。”
韩龙月有点急了眼:“我现在可是靠我自己,我不给老子要钱,你别污蔑我啊。”
“靠你自己?你那车是你自己买的?”
“……那不过是我爹赞助的交通工具而已。”
两人正吵吵着,孟雅走了进来:“老远就听见你们两个嚷嚷,又因为什么吵吵呢?”
“他欺负我。”李源指着韩龙月跟童菲告状。
童菲大眼一瞪,惊得韩龙月连连后退两步,忙解释:“没有,我们就是讨论队长跟孟雅去哪度假去了,没吵吵,你别听他胡说。”
童菲撇撇嘴,立马看向李源,阴阳怪气地说:“你什么时候休假啊?”
“没准。”
“我爸跟我妈问咱俩这日子啥时候订。”
“……”
韩龙月一听这话,显然两人是要订婚的节奏了,赶紧凑上去热闹热闹:“队长回来以后,你就直接把新婚假加上蜜月假一起休了得了。”
李源尴尬地点点头:“我说你说的对。”
“请假得提前请,建议你现在就先把休假申请写了给局长交过去。”韩龙月提议。
李源连连点头:“我说你说的对。”
看韩龙月一如既往的二货逗逼,童菲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听说郭寒死之前提到了连环杀人案,称徐芊芊是凶手的替罪羊,本以为韩龙月听到这些话会受不了打击,没想到他没心没肺的活着还真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