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案件总算是有了一丝新的进展。
“队长,已经查出斌哥的身份,于斌,********,今天刚刚了解到他重金聘请了黑龙手下十几名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自身的安全,十年前,于斌对陈香湾住宅开发投入了一笔不小的资金,是鑫达集团除了孟鑫之外最大的股东。”韩龙月将最新调查出的线索报告陈柯。
陈柯用力点了点头:“于斌现在在哪里?”
“一周前出差了,刚回来。”
“走,去见见他。”
于斌住在江北市区内一幢顶级的公寓里,儿子在国外读书,妻子陪读,家中除了他,还有一个每天会来照顾他生活的保姆,然而,这次回来,他得知了黑龙被杀的消息,心中感到不安,不惜重金聘请了黑龙手底下的几名打手贴身保护他的安全。
出差回来,于斌便在家休息,保姆做好了晚饭就离开了。
陈柯与韩龙月赶到于斌住处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陈柯亮了警官证,称有要事要见于斌,保镖将两人拦在外面,其中一人进去通报了一声,不多时,他出来,将两人带进了屋。
于斌此时正在吃晚餐,他独坐餐桌前,身旁站着七八个像门口那两个大汉一样体格的保镖,气势逼人。
“你们先等着,于先生在用餐。”保镖示意两人坐在沙发上等,便转身出了屋继续在门口站岗。
两人坐下来,环视着这个装修奢华的房子,不禁唏嘘:********就是不一样,住的房子跟普通百姓的窝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们安静地等待着,尽管心中都有些浮燥。
于斌吃完了饭,起身走到客厅,面无表情地看着初次见面的两位警官,语气倒还算客气:“两位警官找我什么事?”
陈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我们负责调查俱乐部成会员谋杀一案,我是陈柯,我们来是希望你跟我们合作,我们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
“哦?”于斌神色淡然,他在两人对面的皮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自顾自地抽起来。
“想让我怎么跟你们合作?”他问。
陈柯正色道:“由你来作诱铒,我们会布置好警力,等待凶手上钩,从而将他一举擒获。”
于斌眉头微微一皱:“这样我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我们会负责保护你的安全,这一点你无需担心。”
于斌沉默许久,像是在考虑。
两人便一声不吭地等待他的答复。
“凶手是谁?”
“安小梦。”陈柯想都不想就拖口而出,这让韩龙月有点吃惊,他原本以为陈柯还在怀疑徐芊芊,不过,经过黑龙一案,负责监视徐芊芊的人证明她从未离开过家半步,这才排除了她的嫌疑。
“安小梦?”于斌的表情有点吃惊,他记得安小梦十年前就失踪了,一个失踪了十年的人现在突然出现开始报复他们?
孟鑫收养安小梦的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安小梦本人,还有已经去世的晨光孤儿院院长、被杀的孟鑫以及被孟雅监禁起来的凌玉,就连与孟鑫私下关系最近密切的于斌都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知道孟鑫十年前收养了一个女儿,但他没往那方面想。
“凶手是个女的?”于斌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柯。
陈柯点头:“没错。”
于斌再次陷入沉默,他慎重地考虑过后,认为跟警方合作虽然比较凶险,但好过整天活在恐惧与担忧之中,况且他身边这些保镖只是拿钱办事,根本不会誓死效忠于他。
“好,我同意跟警方合作,但你们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请于斌到局里一起商讨引诱凶手的计策,但一队警力稀缺,陈柯向局长请求警力支援,批下来的增援警力居然是二队,这完全在陈柯的预料之外。
二队本一直负责黑龙贩毒的大案,黑龙已死,贩毒一案就此陷入瓶颈,从黑龙手下的那些小弟身上一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被告之协助一队保护受害人的安全,詹永超虽然盛怒,却无法反驳上司的命令。
会议室,两队人都到齐了,就连陈建国也一并出席了会议。
陈柯面色严谨,有条不紊地说:“凶手的作案地点几乎都是选择在被害者的家中,而且时间都是晚上,受害者家中室内有贴身保镖,另外李源和童菲也在室内负责监控,部分人负责在公寓楼下隐蔽监视,其他人伪装成公寓住户在附近散步,一旦发现疑似凶手的可疑人物立刻实施抓获。”
“听上去倒是不错。”于斌微点下头,看着陈柯说:“就是希望你们不要出什么差错。”
“事关人命,我们不会马虎,请相信警方。”
两队警力加起来差不多三十人,童菲和李源守在于斌家,两人在客厅的茶几上捯饬起了监控设备,除了公寓内部的监控设施,李源又分别在楼道以及公寓安全出口甚至是于斌的家中都安装了监控设备,同时电脑入侵了公寓保安室的监控系统,与童菲严密监视监控画面。
二队几个人在公寓楼下的小花园伪装散步,其余人员全部在四处隐秘监视。
这一夜风平浪静地过去,大家都整夜没有阖眼,到了白天都困得眼皮直打架,不确定凶手什么时候现身,这样下去大家的身体都会吃不消,从而极有可能影响到此次的保护行动。
陈柯与詹永超难得心平气和地进行了一番谈话。
“你不是说凶手晚上作案吗?那白天就留下两三个人蹲守,其余人回去休息,到了晚上再集合所有人继续严密监控,这不是挺好吗?”詹永超提议。
陈柯没觉得不妥,只是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这么多人没日没夜地保护一个人,还是不确定凶手是否会现身的情况下,你当我们二队特别闲是不?为了协助你们一队,我们手上有多少案子都只能堆在那,麻烦你陈大队长也考虑一下我们的立场。”詹永超言词讥讽,陈柯不怒反笑:“你说的对,这次还要谢谢二队的大力支持,案子破了我会向上级申请特别对你们二队进行嘉奖。”
听到嘉奖这俩字,詹永超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些:“那你说想怎么办吧?”
陈柯想了想,说:“这样吧,今天白天由一队来守,晚上汇合,明天白天由二队守,以此类推,你觉得如何?”
“行倒是行……”
“白天的话,可以让蹲守的人互相轮流休息。”
“那就这么办吧!”詹永超说。
二队的人撤走之后,陈柯与韩龙月去饭馆打包了饭菜回来,一队的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吃饭,韩龙月拎了两份盒饭进了于斌家给李源和童菲送去。
李源还顶着熊猫眼在盯着监控,童菲窝在沙发上睡着了,保镖们也是各自找地方睡得横七竖八的。
将盒饭递给李源,韩龙月打了个哈欠,看童菲睡得那么舒适,他别提多想倒沙发上美美地睡一觉了。
“哎,要不要叫醒你们家童菲?”他问李源。
李源摆摆手:“算了,让她睡吧,等她睡醒了好换我。”
“行,那姓于的呢?”
李源撇撇嘴:“人家卧室床上睡得正香呢。”
韩龙月忍不住想笑:“看你那酸劲儿,你想睡你也睡啊!但是耽误了任务,陈柯肯定饶不了你丫的。”
“赶紧滚下去吃你丫的饭。”
到了正午,一队的人已经困得歪七扭八的,陈柯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差了几个人回去休息,剩下几个人跟他一起守,这样也不至于到了晚上都困得一个个睁不开眼。
警方的行动孟雅知道的一清二楚,晚餐是她特意在家做的红烧肉,打包了近三十份,然后亲自送到了蹲守地点。
韩龙月嘴贱,看见孟雅送饭来,张口就来了句:“谢谢嫂子。”
陈柯脸刷地一下红了,一口米饭没咽下去差点噎死。
“说什么呢你,谁是你嫂子……”孟雅非常尴尬,把饭送到,甚至都没跟陈柯多说上几句话,就被韩龙月一句嫂子给羞跑了。
看着孟雅急忙离开的样子,陈柯瞪一眼韩龙月,一巴掌朝他的脑袋上拍去:“你丫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韩龙月摸摸自己的脑袋,一脸委屈地说:“我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们都那样了,人家还亲自过来给你送饭,这情谊,这关系……是吧?”
“吃你的饭吧!”
孟雅是从陈柯口中得知的这次保护行动,特意来给他们送饭也只是为了摸清情况,然而,到现场走了一下过场,想要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杀掉于斌可以说是难上加难,除了公寓楼下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楼上还有人在严密盯守监控,她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对于斌下手。
她有些焦虑,可是又没有想到任何对策,白天相对晚上来说,似乎机会更好把握一些,只是白天过于惹眼,而且公寓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冒险程度与晚上具体衡量起来,其实相差无几,况且同样都是冒险,还是晚上作案才更加符合她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