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别墅区从外观看着就已经十分漂亮,但是我没有想到,这别墅内的装修更加的富丽堂皇!尤其是那张十几米长的餐桌,更是让我大开眼界。
“哈哈!来来来!大家都坐、都坐!喂!快点上菜!还磨叽什么?”
如此豪爽的话听上去就是舒服,不过自打进来后,二瞎子的脸色就始终不太好看。也难怪,跟刚才相比,二瞎子所受的待遇反差太大了,怪不得他一时想不开。
“我说,大爷啊,人家二瞎子前辈好歹也是你请来的,得先招呼人家呀!”
虽然知道我这大爷就是这副大大咧咧的脾气,不过我还是忍不住低声提醒了他一句。
“对!那个,二瞎子啊!你这一路上也辛苦了,等会多吃、多喝些啊!瞧瞧我这记性!都没我家的侄儿好了!”
“哈哈,邝兄乃是贵人,老夫只不过是山野匹夫,不可同日而语啊!”
如此酸溜溜的话从二瞎子的嘴里说出来,总让我有种想要发笑的感觉,反观太君,这厮很是干脆的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贵人啊!现如今都有人想要骑到你哥哥我头上拉屎撒尿了!倒不如老弟你清闲悠哉。”
“哦?还有这样的事儿?难不成是。。。”
“妈的!当然是那个什么狗蛋暮组织派来的什么狗屁哈什么的乌龟王八蛋玩意儿!除了这孙子外,还有谁?”
果然不出所料!怪不得来之前雷爷曾经提过有关那个东青王哈法祖斯的事儿,看来这家伙已经来过这里了。
接下来,大家并没有再谈什么不愉快的事儿,只是谈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这顿饭吃的也很尽兴,毕竟也算是来到了自己家里,感觉没什么拘束。
临分别前,大爷还向我询问了下关于父亲的事儿,听到我说父亲还在整日酗酒后,他只是哀叹了声,拍了拍我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身走进了别墅内。
本来我大爷也多次表示让我住在别墅里,不过我心中还是十分担心父亲,想要马上过去看看他。而太君和二瞎子则还在为刚才的事儿而生闷气,说什么也不肯住别墅,最后他俩只得跟着太君的姑姑去孙家的据点睡去。
坐在回家的班车上,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我静静地享受着大都市里的一切,无论是它那份喧嚣,亦或者是钢筋水泥霓虹灯,都包含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但我的宿命却决定了我不能够如此惬意的流连于此,来自父辈的压力始终的萦绕在我的心头,我既不会像张淳那样泰然处之,也不会像太君那般游戏人生,这或者就是我们彼此不同的命运吧!
等我下车回到家里时,屋子里却是漆黑一片,或许父亲早已早早睡下了。无奈下,我只有先回到我的房间里睡觉。但是当我进到房间里时,才惊讶的发现,原本被我糟蹋的乱糟糟的房间早已被归置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甚至在我的床头还放着一盒开了封却丝毫未动的绿豆糕。
“爸爸。。。”
我手捧着这盒绿豆糕,心中却突然涌出了一股酸酸的感觉,直到此刻,我才明白父亲的那份苦心和对儿子的感情。
“咳咳。。。回来了?”
乍听到父亲的声音,我心里猛然一紧,再也忍不住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多年来对父亲的误解,在这一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行了,不早了,快点去睡吧!咳咳。。。”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听到父亲用这么柔和的语气给我说话,不过听到他逐渐加重的咳嗽声,我心中很是担心,就在我想要嘱咐父亲,让他少喝点酒时,父亲紧接着的一席话,却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刚才,哈法祖斯来找过我了,你们要小心点,明天的天盟会你就别去蹚这滩浑水了。。。”
什么?!哈法祖斯竟然来过我家里?他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能够令霍德金抓狂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这样的家伙会来找我父亲?难道这两人间有什么渊源不成?
虽然我对那个什么天盟会并没有丝毫的兴趣,不过既然太君和二瞎子明天都要去,那么,我怎么可以不去?
“对不起,爸爸,这。。。是我的宿命。。。”
思忖了片刻,我毅然决定要和太君他们共进退,只能拒绝了父亲的建议。
“唰~~”
我刚说完话,就只见父亲一脸阴沉的推门走了出来,站在我面前,目光复杂的瞪着我。许久许久之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抚摸着我的头顶,慈笑着说:“三十年前,我也说过同样的话,只不过是对着你爷爷说的,或许,或许吧!这就是咱们的宿命,躲不得,改不得。。。”
“我。。。”
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说出口,心里极其的矛盾。从父亲的话里,我能听得出来,他仍旧是不想让我去的。
“行了,小子,好久没陪你老爹喝酒了吧?来来,咱们爷俩来喝两杯!”
“好!”
一喝,我们就喝了一夜,我把离家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部都给父亲讲了一遍,父亲也给我讲了不少他少年时候的趣事,俩大老爷们就这样一晚上放倒了三瓶白酒,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父亲给叫醒了,吃完早餐后,我走出了家门,按照太君留给我的地址去他孙家的据点找他,然后再一起跟随二瞎子去参加那个什么天盟会。
一路无语,大约坐了两三个小时的车我才来到太君提供的地址。抬头望去,嗬!这孙家据点也是够破的,只有三层,而且外表还十分破旧,周围都是垃圾池和一群群的流浪狗。
走到门口,正巧碰到太君和二瞎子以及太君的姑姑芷雅,我忍不住的对太君吐槽了下他家这据点周围糟糕的环境。
“哈哈,凑活着吧!我们孙家可是穷户,跟你们刘家可不比了!”
“。。。”
太君这厮果然是一直的不正经,要不是昨天晚上父亲给我大致介绍了下上三家的情况,我差点就被太君给忽悠了。原来,在上三家里单论财富,孙家可是最富的,在孙家的旗下有着至少二十家药企,上千家的连锁药店。。。这厮却在这里给我哭穷!着实是可恶!
“穷倒是谈不上,不过虽然咱们上三家现在正在努力的漂白,但祖上积累下的原罪就像是颗定时炸弹,随时都能够把上三家炸个粉身碎骨!我和你伯父,或者说我们这一代人正在帮你们洗刷这原罪,希望到时候能够把一个光灿灿的上三家交还给你们这一代。。。”
芷雅的话让我受益良多,说真的,之前我还真没有想到过这方面的问题。她的话虽然有些残酷,不过倒也是事实。
“又来了。。。我说啊,芷雅姑姑,这些事儿就不要再提了,搞得就跟我们多不懂事儿似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很懂事吗?要是懂事,你会一声不吭的就抛弃家族在西南的利益?会跑到老家去玩办家家酒?”
“。。。”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太君心虚无语的模样,看来,这芷雅还真的是太君的克星!不过没办法,太君就是这副游戏人间的心态,让他强行扛起上三家这杆大旗,恐怕他心里也是极其不情愿的。
前往天盟会的路上,我一直在回味着芷雅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思前想后,我越发的感到胆战心惊!就像是她说的那样,上三家的发达,简直就是踩着累累白骨,游过片片血海所达成的!其中暗含了多少卑鄙肮脏的东西,恐怕就连上三家各位当家的也记不清楚了,这就是我们的原罪!
虽然现在的上三家已经基本不再触碰这些东西,但谁能保证到时候没人来清算我们?一旦那个厄运来临,上三家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甚至会被连根拔起!六百多年来的基业就将顿时化为乌有!
“父辈们。。。你们真不易啊。。。”
想到父辈们的艰辛,我低不可闻的喃喃念叨着。都说创业没有守业难,但是我觉得这两者都比不上像父辈那样的中兴之辈。
反观我们,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浮萍,或许,或许我们根本就无法单独支撑起上三家,更不要谈恢复上三家往日的荣耀。
真的不知道是因为父辈们太勇敢了,还是我们这一辈的人太软弱了!
越想,我心中就越加的烦恼,人们都说出身不能选择,梦想可以选择,但我却觉得我现在连梦想也无法选择,除了接班外,我还能干什么?还能选择什么?我的秉性决定了我不可能像太君那样,无视来自父辈的压力,执拗的活出自我,这或者就是我的悲哀吧!
等到车辆停下时,我才从愁思中暂时摆脱出来,跟随着二瞎子等人走进了大厅里,七拐八拐的,我们来到了一处会议室的门外,在门口有十数个保镖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待我们出示了请帖,并且搜了身后,才推开门让我们进去。
进去一看,嗬!人还真不少,一个长长的桌子旁边坐了二三十人,后面那一排排的椅子上也坐满了人,放眼望去,光是会议室里的人最起码得有上百!
在这些人中我也看到了熟人,正是我大爷和其他的一些堂叔伯,他似乎也是看到了我,还笑呵呵的对我挥了挥手。
待我们找好座位坐下后,一位身着西服的大胖子红光满面的站了起来,拿起话筒插诨打科的说了些搞笑话,惹的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砰砰!”
“什么个情况?”
“是枪声!妈的!是不是条子?”
就在大胖子继续讲他的黄色笑话时,却从门外毫无征兆的传来了两声枪响声,在场的人都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顿时会场里乱作了一团,只剩下一些大佬还比较冷静端坐在原地,维持着秩序。
“吱呀~”
会场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了一行人,但是当我看到为首那个人的穿着时,心中却像是被狠狠捶了一下,脱口而出:“他们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