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忽然伸出手狠狠拍在了虞染的脑袋上。
虞染立刻吃痛,睁大眼睛,“你打我做什么?”
“不打你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醒来?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梦话?”媛夫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娘可是做事情极小心的,万一我以为你是醒着的,却是不小心让你一梦几万年之久?那等你醒来不会连娘亲都一起忘了?本夫人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当儿子的不认娘亲这种事情,以前可是发生过的。不过这次,我对你可是小惩大诫,以后你若是真的不听娘亲的话,那么我就真的让你在黄粱一梦里睡个几百年。”
虞染闻言,不由摸了摸鼻子,慢慢扶额。
媛夫人慢慢起身,只见她身姿袅娜,摇曳魅惑,手中收起一个匣子,里面放着的正是梦里长生,黄粱一梦。
虞染目光扫了扫周围,眨了眨眸子,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无双城的船舰里。
他凝了凝眉,半晌才从梦境中彻底清醒,记得自己睡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么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忽然,他的神情无比古怪,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暗忖:莫非自己被师缨给出卖了?
那样谪仙的男人,温文尔雅,温润如玉。且又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奇才,一百年前救世人于水火,无论如何也不会与骗子二字挂上钩的,而且任何人看到师缨都绝对不会认为他是个无耻卑鄙的小人。
师缨那样的男人定是有大智慧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既然自己根本没有在师缨小筑内,缨先生大概是不想惹麻烦吧!
那么他大概把自己与妖姬都已交了出来。
他心头一凛,连忙问道:“娘亲,妖姬姑娘呢?”
“你真是念念不忘妖姬姑娘,梦里都叫着她的名字。”媛夫人目中流露出几分讥讽的表情。
“妖姬没有与我一起?我睡着究竟发生了什么?”虞染生怕惹恼了眼前的妇人,小心翼翼地探问。
“没什么,我当时只看到你一个人。”媛夫人冷笑一声,“不过,那个妖姬姑娘我也想见一面呢。”
如今,妖姬的名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大。
媛夫人当然听说过金虞堂的妖姬,且听说那个妖姬已彻底得胜过百花堂的丁大家。
甚至,那个妖姬连风月界的泰斗都没有放在眼里,想来也是个极美极傲的女人。
金虞堂堂主与金虞堂的妖姬,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按理说,两人也是有一些般配的。
不过,总的说起来,妖姬的身份却实在是难以配得上无双城的世子。
一想到这些,媛夫人心中立刻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然而,媛夫人很快就从郁闷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冷冷道:“不管怎样,你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无双城城主现在就只有你一个独子,还有无数人都在觊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所以染染你也应该早些生孩子才是,给你安排几个通房,睡几个晚上,那些女人过个十月也就生出来,也好早早断了一些人卑鄙无耻的念想才是。”
虞染慢慢坐起身,邪惑一笑,身姿慵懒地道:“娘,不如你给父王安排些妃子,早日生出些弟弟不就没事了。”
媛夫人目光一嗔,立刻伸出手,再次狠狠向虞染面颊打来。
虞染连忙身子一侧,拦住媛夫人的手腕,“娘亲,我方才只是想对你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怎么说?”媛夫人冷声问道。
虞染叹息一声,慢慢说道:“这世间,固然男婚女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不过男人一生若是娶不上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妻还有什么意义?就像父亲此生娶你一个女人就足矣,当年你们两个也是力排众议,方才能够一世一双人,所以儿子也绝不能随随便便与别的女人一起。”
媛夫人立刻眸色一深,身为一个女人,觉着儿子的话语有些道理。
这时,虞染偷偷看了一眼媛夫人的面色,见其面色缓和,于是,他接着神色认真地说道:“而我这个无双城世子的身份既然已经足够高了,还在乎娶其他贵族人家的女儿联姻不成?何况我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无双城世子,那么我娶天下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为何妖姬姑娘就不可以?”
媛夫人点了点头,觉着儿子这些话实在是让人感动。
何况,她骨子里就有些叛逆,觉着那些贵族讲究门第之见,则更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那么,有谁是真正为了自家的儿女考虑。
可怜某些贵族小儿女有谁过得舒心?
所以,她也唯有一途可去做,那便是促成此事。
毕竟,她也不想给自己的儿子安排什么乱七八糟的婚事。
这时媛夫人好奇出声问道:“染染既然你喜欢妖姬姑娘,那个妖姬姑娘真的有很多优点?”
虞染却道:“娘亲在我心中才是优点最多的女人,妖姬肯定是比不上你的。”
媛夫人知道儿子这是在讨好她的,忍不住道:“真是贫嘴,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向她家里求亲。”
虞染笑了笑,知道媛夫人已经向着了自己,却是难以启齿的说道:“我心里喜欢的女人虽然只有她,不过,她已经嫁给闻人奕了。”
当然他有一句话还未说——夺妻之恨,不同戴天。
媛夫人却是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她儿子的口味实在是太重了,媛夫人顿时无语。
没想到,妖姬……居然是个已婚妇人,而且还是表兄闻人奕的妻子。
哪怕那个妖姬是一个风尘女子她也认了,可惜居然是个成婚的。
媛夫人骨子里对婚姻那可是非常忠诚,当然也认为男人女人都要对另一半负责。
自从她嫁给无双城城主,就有很多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位置,个个无耻下流卑鄙,手腕层出不穷,所以她才会越来越泼辣,越来越狠厉。
总之她是最憎恶那些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
于是,媛夫人立刻脸色一沉,“儿子,做人不能不厚道,你在外面怎么胡闹都可以,搞什么金虞堂,写写书,写写话本,演演戏都可以,但唯独当小三这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做,破坏人家家庭的事儿更是不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