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有意识的时候,明白自己身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我头痛欲裂,根本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听见了医生很专业的叮嘱。
“伤口被划得较深,部分肌腱已经被划裂了。伤口不要碰水,不要太大动静。这看起来得在医院待上两三个月。但依病人的身体素质,只要肯配合治疗,十天半个月就能出院。”
“嗯。”这是叶倾城的声音,平淡且无味。
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叶倾城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在太阳穴上按摩,眉宇间的神采奕奕早已皆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皆是疲惫。
我挣扎地起身,却扯到了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伤口,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叶倾城快速地起身,低下头,两只修长的手灵活地从后面拿出一个枕头,让我能靠在上面。又特别细心地帮我整理被子。
窗外的阳光明晃晃地挤进来,风不疾不徐地拂过,有一刻的错觉,我好像看到了叶倾城眼里溢出的温柔。
“林北念,你真是好样的。”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声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淡。
叶倾城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似被烟雾笼罩的森林,模糊且让人捉摸不透。
我不再搭理他,翻着身继续寻找我的手机。
···
我隐约想起了什么。我是为了救苏唯,被人威胁,划伤了手臂。手机也是在打斗争执的时候报废了。
靠!
我有些颓丧地抓了抓头发,想先回家跟小栀报个平安。
刚刚起身下床,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面前就已经站了个人。
我愣神地对上他那双不可置否的眸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冷着声音问。
“我要回家!”
“我不许。”
“你凭什么?”我反问。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过的,自由惯了,已经习惯了左手风右手酒的生活,最受不了别人约束我。
“就凭我爱你这一点,足够。”叶倾城深深地凝视着我。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是该留还是该走。
忽然,一只修长的手朝我伸过来,还有一支纯白的手机。
“给谭小栀打个电话吧。”
我犹豫了片刻,正准备接过,小腹却霎时痛了起来。
应该是那个来了。
大事不妙。
我捂着肚子,半跪在地上。
透过卫生间里的镜子,我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脸上没有常人的红润,而是一种很模糊的,像极了弥留时候的惨白。手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再加上穿着一身白色的病号服,整个人就是是骇人的女鬼,显得惨白无光。
叶倾城也半蹲着,手极其自然地抚上我的额头,神色有些紧张,“哪里不舒服吗?”
我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就是肚子痛。”
“需要叫医生来看看吗?”叶倾城貌似很固执地认为,生病了请医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实在是难以启齿,那怎么办?难道真要我跟一个一米八几,还比我小一岁的男人说,我来月经了?
我实在认为,那个来了,也许是在庆祝我和叶倾城关系有些破冰了。
虽然我一点都不开心!
“闹闹,闹闹?”
叶倾城极其自然的又把我那个不正经的小名喊了出来。
我捂着肚子,实在是一脸生无可恋。
“我来那个了。”咬咬牙,我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打算跟叶倾城坦白。
“哪个?”叶倾城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就是·····那个。”
“哪个?”
“你能不能下去·····帮我买一包卫生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