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娘。冰儿好着呢,可能是才刚好些,所以一坐久就有些累。”聂晓冰不想柳氏担心,没有多说什么。柳氏并未多心,也没再问,只是让她多作休息。
夜里,聂府一片寂静无声,熟睡中的聂晓冰眉头紧皱,好似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张嘴未发出半点声音,颊上冷汗冒出,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半晌后终于从喉底发出撕哑声:“不~求你,走开,不要这样对我。”眼角两行清泪,随后慢慢的又恢复了平静,脸上的红潮也随即褪下,呼吸渐均。
相比聂府的一片寂静,任府上下灯火通明。任阁老自含含走后,食无味夜不寐,哀着声叹着气。
“阿文,你得帮我想个办法,我都快被老头烦死了,早知道就不把含含带回任府了,现在好了,苦着一张脸,我看要不了多久,这老头就能一命呜乎了。”
“呸~呸~”一旁边的虎子,连连吐口水。任逸爆起狠敲了他一头。
“主子饶命,您可不能乱说,老爷子身体好着呢。”虎子叫苦连天,一时情急,忘记身份,只是本能的反应,把刚才任逸说的不吉利的话给吐掉。
“行了行了,你给爷退下。看着心烦。”任逸岂能不知虎子的心,只是他现在心烦燥得要命,打发了他下去。
“阿文~你都坐半天了,半句不吱,你到底闹哪样啊。”
“考~说话啊。”
“阿文!”
任逸自言自语了半晌,准备放弃的时候,黎子文嘣出了一句:“逸,宁先生说母后身上有一道封印。”
“封印?怎么可能,皇后被皇上保护得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任逸看着黎子文扫过来的眼神,拍着大腿叫:“考~你不会告诉我,是皇上动的手吧。”
看黎子文的表情,任逸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会吧,可为什么呢?”
“本王也想知道,但父皇下令,不得再提及此事。可本王心理总觉得不安,好像会有事发生。”
“这事就难办了。皇上都要下令了,那再往下查就是欺君之罪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好了,不提这些了,你刚才跟我说什么?”黎子文也想明白了,既来之则安之,他相信他的父皇,定不会害母后的。
“敢情我说了一晚上白说了。”任逸翻了翻白眼,重新说了一次。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找人把聂家的那些旁支清理干净,我能这么被动吗?任逸在心理默默的补上这一句。
黎子文哪不知道任逸的小算盘,可是触及到他的底线,那绝不可忍。
“逸,永远不要利用冰儿,更不要让她处在危险之中,一点都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这件事,确实是自己不小心,差点让那些不安份的人伤了聂晓冰,也难怪陌阿文会生气,换作是别人,早就死上千百回了。
“对了,柳乐明找着了。”
“是死是活。”
“是死是活。”
“好好的活着呢。”一提起来任逸就怒气冲天,转而又小心翼翼的望了黎子文一眼接着说:“不过让他跑了。”
黎子文差点爆起来:“什么?!”
“昨儿接到的消息。”任逸啐了一口,埋怨道:“这小子还真是有本事,一个大活人居然能藏得这么深,让我第一门找了那么久才找着,更奇怪的是,等我们的人赶到时阴角山时,他又凭空的消失了。本来昨儿就想告诉你,不过因为含含,一时忘记了。嘿嘿~”任逸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黎子文瞪了他一眼。
“你也好意思拿含含当借口。”
“好吧,阿文,你好歹留点面子给我嘛,呜~容易吗我?想我第一门还没有这样损脸过。哼!爷非得揪出那小子不可。呜~太丢人了。”
黎子文懒得理他。
“主子。”火焰突然来报,刚还在满屏打滚的任逸,一秒端正坐姿,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何事?”
“冰雪来报说,今日戌时聂府外巷子里来了一位道士装扮的人,行迹有些可疑。”
任逸顿时来了精神:“道士模样?不会是听说聂府闹鬼,要来骗钱吧。”
“人呢?”
“人已经让冰雪扣下了,现在正关在暗室。冰雪让属下请示主子,该如何处置此人。”
“走,逸,随本王去看看。”
“好类~”
三人隐入一个大宅院,火焰摸索着暗道的开关,眼前现出一道小门,三人依次进入,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灯忽闪忽闪着微弱的光,似是报怨长年未见天日,这浑浊的空气。任逸一踏进去,就皱起双眉,直接捂鼻怨载道:“唔~这都什么味啊。不知道爷最受不了这种味,焰啊,爷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让你找人把这儿重新装扮一下,铺个地毯,两边弄点轻纱帘什么的,插点鲜花,再散些香粉,这样爷才会心情好些,心情好了皮肤自然也好。就这环境呆会把爷的脸熏坏了,找谁伸冤去。”
火焰在任逸点名的时候,就已经自动离他十步远,要不是主子在,他早就隐身了,谁还有空听这套娘里娘气的唠叨。可现在不得不恭敬回答:“任爷,您说笑了。”这简直是要把这严肃的地方扮成烟花之地嘛。要是真听这位爷的,主子不怪罪,传到营里,自己哪还有脸去见兄弟们。
“谁跟你说笑,哼~你没觉得这样看上去很恐怖吗?要让来这儿的人放松,还没有开口,先把人吓死了,怎么办。焰哪,听你任爷的,准没错。”
火焰干脆闭嘴。像避瘟神似的率先进入一间暗室。
“营主~”守在里面的两个人朝火焰行礼,火焰摆了摆手。
“人呢?”
“在里面呢。”
“可有说什么?”
“没有,人进来以后一直闭目。冰雪姑娘让我们先看着他,等主人来了~”话还未说完,见黎子文进来,两人赶紧上前行礼后退至一旁边。
眼前盘腿而坐的正是一位身穿八卦袍的道士,浓眉闭目,神色镇定自若,气质看起来还像那么一回事。任逸围着他转了一圈,问:“哎!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