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三卷华阳洞天第二十四章鬼佬我正游荡到一个建筑附近,那建筑里忽然出来一个鬼魂,这鬼魂的样子比其他的要伟岸一些。生前的肌体皮肤,都如同破破烂烂的衣物,连同头发眼珠面孔牙齿都如此凌乱地好歹聚在一处,‘吼吼吼’地冲过来伸出乱糟糟的手爪一把揪住我,向那建筑里面稀里索罗地挪去。
“干什么啊······?”我无力地任凭他的拖拽,呻吟着问询。
“好久啊!我似乎就在等你呢!怎么会这么少有,简直是稀有物种,应该保护起来!嘎嘎嘎嘎~”这是在笑么?我只是在猜测。
“你这鬼佬谁啊?是我约你的吗?我后悔了!”
“嘎嘎嘎嘎,你终于来了!很奇怪吧?你这是看到了什么?鬼魂的世界很奇妙吧?你一定很新奇吧?别客气,我带你游览一下,不收你导游费!”
“要是这里也有蟑螂,我会很有兴趣的!”
“蟑螂?你喜欢吗?有的是,你会看到的!但你不是蟑螂,你是异类。你也不是鬼,在鬼里面你是一个人,就象在人里面你却是一个鬼一样。你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让我来告诉你!因为在这里呆着就是对你的折磨,你还不知道吧?”说完他拖着我已经来到一间挺宽绰的屋子,屋子里不能说凌乱,也不能说肮脏,尽管这是在水洞的反面,可还是到处弥漫着灰尘。他一下把我扔在角落里,自己则没有停止唠唠叨叨的诉说。
“每一个村庄的反面都有一个堪比国都的鬼市,里面的有人类的鬼魂,也有动物的,还有植物和昆虫的鬼魂,甚至有建筑物的魂灵。每个魂魄离体,再也不能进食,不能言语,不能思虑,不能动作,不能宣泄。他们的魄感受的喜、怒、忧、思、悲、恐、惊都无法得到任何满足和发泄,所以暴蔺,时间越久就越发暴蔺,所以我会劝导那些鬼魂尽快去幽冥地府接受洗涤,洗去生命遗留的所有感受成为洁净的灵魂。遗忘吧,把生命的记忆都抛掉,不然你的剥离就更加痛苦。每一份记忆和留恋都要剥离,一根根拔你的毛,一块块剥你的皮,然后是肌肉、内脏,最后你的骨头被研磨成细细的粉末。这过程你只能感受痛苦,不能做任何反抗,甚至哀嚎也没有发泄感!一直到什么都没有了你才算洁净,可以去开始新的生命了。即使那时你还会游荡一阵子,可那已经无所谓了!可是你不同,你的魄还留在你的体内,只有魂,这样你会很少的经历洗涤和剥离,你真幸福。”
“等等!你说的是幽冥地府么?孟婆汤?”
“嘎嘎嘎嘎,你想是就是吧!如果你那么认为,或许真的有那么美好,我也希望,我还没有去过呢!”
“诶······那我们的纸钱烧到哪里去了?”
“纸钱?嘎嘎嘎嘎,越多的念力越多的留恋就会经受越多的折磨!既然你问到,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那是在盛唐时期,江南有一家兄弟两个都是秀才,他们一同万里迢迢到都城长安参加科举,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是,尽管他们兄弟极具才华,奈何天下举子甚多,比他们更有才华的数不胜数,兄弟两个就落榜了。他们二人家境并不富裕,身上所带盘资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回到家乡。二人想来想去就决定先做点小本生意,一来维持生计,二来赚点利润备齐盘缠好回返故乡侍奉父母。可是二人自幼只知道读书也不懂做什么生意,那做什么生意好呢?只能想到做书纸买卖了。于是二人拿出所带的银两,剩余的已经不多了,就低价购置了很多便宜的纸张来零卖。这便宜的纸张当然质量也很差,所以很难卖,最终积压了两车黄钱纸,无法变卖,哥儿俩着急上火,哥哥得了个急病就死了。弟弟守着哥哥的尸身看着两车黄钱纸万念俱灰,真是无颜回见家乡父老,自己也不想活了,索性点起一把火就将黄纸在哥哥灵前焚烧。他这样一边哭一边烧也不知道烧了多少黄纸,最后哥哥竟然还魂活了过来!
哥哥说,他死后也是万念俱灰,跟随着大批的亡魂走在那黄泉路上。走着走着,就有使者来到他跟前确定他的身份,确定了后竟然就把大堆的金钱放在哥哥面前说:“这是你亲人托送给你的!”哥哥一见虽然不知缘由却也只能收下,可是随着就有守路的把门的跟他索要路钱。既然自己有这么多就给吧,这样哥哥在阴曹地府见了鬼差就给钱。那些鬼差收了钱就高兴,自然对哥哥都尊敬有加,而且还告诉他怎么样能还魂反生。哥哥自然想好好活着了,就一路花钱又还魂回来了。
兄弟二人相拥而泣,有很多路人亲眼看到哥哥死而复生,这事很快就传开了。结果那些家里有亡人的都到处寻找着来找兄弟二人,拿真金白银来买这黄钱纸,买回家就都点火烧了。兄弟二人就此大赚,不但赚足了返乡的盘缠,还成了富甲一方的财主!”
我一直听着鬼佬喋喋不休地把故事讲完,可还是肯困惑,“你想说什么呢?那哥哥真的是死而复生了么?还是这烧纸冥钱的事根本只是一个营销噱头?那这烧纸钱的事岂不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让那些死亡工作者还有死亡学家们情何以堪啊?”
鬼佬:“想想多少帝王将相,生前想了那么多办法把自己留在这里几千年,要经受多少磨砺剥蚀!”
“坐上阴市的火车,去投胎呀!他们去不了么?”
“投胎?火车?”他过来揪起我,从一个口子往鬼城的外面一推,“你说的是这个吧?”
我忽然感受到外面的广袤空间已经不是我飘来时那样的静霭空灵,正刮着暴虐的狂风,凌厉的裹挟着空间里的一切鬼魂席卷着向那无穷远处而去。‘难道这就是那所谓的阴市火车?’我心理一阵缩紧。
“每天的午夜开始就会有这个了,你等的火车来了,快上去吧!嘎嘎嘎嘎······”鬼佬一边笑着一边将我猛地往外一推,我无限惊恐地往回缩头,可能是我的魂魄还没有完全离开我的躯体,好似脚下生了牢牢的根一样没有被那鬼佬推出去。“我没有死,你不能这么不分青红······!”鬼佬见推不动就又使劲地推,我则拼命挣扎。挣来挣去不知怎么的那鬼佬竟然自己一个不稳跌出去,“啊,不!”我又惊恐地拉着他往回拽,可是尽管我用劲了全力也拉不动他,阴风的力量实在太强悍了,恐怕远远超过台风的力量。“别放手啊······”突然一阵漩涡凌厉的剪过来,就象一个巨大的雷子炮的冲击波在窗户上“嗡”的一下就将鬼佬从我手里猛然拉走,一点味道都没有留下。
“哦啊······,我,我不是有意的啊······,你会回来的是吧······?”后面这句好像应该他自己说!
完了,明白事能告诉我怎么办的鬼佬被我弄到火车上去了,我彻底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去问谁,该去哪里,老道这时好像失去联系了似的也没个信儿。我只有呆在原地胡思乱想,这鬼城恐怕就是所谓的奈何桥,那洗涤的地方就是喝汤忘事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婆我就不知道了。每个鬼魂都在受着饥渴的煎熬,当然有什么都想喝了。这么惊悚的场景竟被世人改编成那么具形的故事,还是人的想象力丰富啊!空间越大想象力就越小,所以总是岛国渴望扩张。人类的空间真是太小了,所以总是有很多其他空间的故事和渴望。来吧,还有什么奇遇,鬼,我已经司空见惯了。接下来如果道士想救我他会怎么救呢?
外面的飓风看来在减弱,我不知道怎么办。不过我忽然想起如果顺路往回走的话是不是能够容易回去,就起来飘着在鬼城的大街上继续游荡。所谓的大街只是空间而已,鬼魂们都在漫无目的的飘荡着,不知道他们在寻找什么,等待什么。飓风刮了两个时辰,最终减弱到若有若无,我离开鬼市遥望着那些其他鬼市。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鬼市,这个鬼市的鬼佬上火车了,不行我就去其他鬼市找其他鬼佬看看吧。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鬼市比人间的城市规模还要大,这么多鬼一个鬼市里怎么会只有一个鬼佬呢?只怕离开太远道士呼唤我回去的时候会很麻烦,还是接着在这个鬼市里转转吧!我正踌躇间,忽然有铃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不自觉的竟就朝那铃声的方向飘飞过去,飘了一刻,终于从后背方向看到我自己似漂浮一般,我毫不犹豫地回去重合在我的身体里,倏然醒来。睁开眼睛,可我的呼吸却还是惯性一样在做着道士教我的腹式呼吸,一时间没法改回。
道士见我醒来,停止而了摇铃,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看来用这回魂之术还是不能让你的魂与魄恢复正常。今天就到这,待老衲想个万全之策再行为你医治。”
他一看见我醒来就知道我还是老样子,我自己以为会好一点呢,可是道长说了我也不敢再言。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了,道士我们三人原路下山。我不敢乱说,悄悄问询李明用不用对老道长表示感谢,李明悄悄摇头叫我别出声,只好从心理感激老道了!当晚我约了李明要豪请他一顿,李明也不客气,坦然接受。席间李明不由得有些骄傲,两瓶啤酒下肚,敞开怀聊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小子哪来的这么运气,我跟我师父说了你的事,他竟然真的这么当回事。你知不知道,我从小修道到现在,这次是头一次师父这么痛快地教授我回魂阵的法门!”
“哦?我真的是受宠若惊了,叫我怎么感谢他老人家呀!”
李明说:“你知道什么?你如果跟他提什么谢意,他也许根本不会理会你了!他觉得这事想做该做才去做,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是白扯!你听说过华阳洞么?”
我:“诶!北方的农村小子,能知道什么!”
李明:“别这么说,你以为你做的什么事我和我师父不知道么?我师父根本都不用掐指就知道你根本就是个土夫子,二十来岁就敢倒斗摸金!你能剩下半条命出来,只能说你运气好。可我也没想到你运气好到这程度,感动了我师父出手相救!
这华阳洞本是三茅真君修炼成仙之所,人称‘第八洞天’‘人间第一福地’在历史长河中五个洞口都已被封闭,不是得道的真人不能进入,进入了也看不到真正的福地!现在西南洞口正在开发旅游,清撅了几百米深,可是看到的却根本不是华阳洞的真景。昨天你我随师父所在的是华阳洞的东门,我也才算知道了真正的华阳洞东门的所在!那里能感受到洞里的仙气,能增强所布的阵和发挥阵法的作用。
而且你知不知道,你离魂的时候我师父在做什么?付出了多大的努力,穷尽自己一生的道法在全力做这一场回魂之法。虽然仍然没能达成真正的魂魄相合,可是这证明了我师傅他老人家真正济世救人的广大胸怀!”
我说:“想我只是一个不能在卑微的北方小子,有什么资格让您师徒为我付出这么大的努力。既然我不能对您师傅他老人家表示感谢,不如我在给您加些礼钱吧?”我边说边从包里又掏出两打钞票,李明竟然推辞起来:“算了,我师父那么胸襟广博,作为他的徒弟怎么能贪财呢!”
我说:“那好今晚咱尽兴,不醉无归!”将杯中的白酒饮尽。直到喝的差不多,又在这旅游村玩了一圈,最终找了个酒店。一群靓丽的美女围过来,这位道兄到是荤素不忌,毫无节操地左拥右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