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二卷异度流年第十三章科学与历史光团微弱的照明下,有如此多的鬼魂充斥着整个不知道多大多远的空间,每个鬼魂都焦躁不安,象八月飞雪天巨大的雪片一样漫无目的的飞来飞去。鬼魂似一团有形无体的气,又显现出各自令人极度恐惧的形态,那形态似乎都取决于什么而非他们自己意愿。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感知自己的形态,也不知道他们能否相互感知,如果能相互看到位什么没有被吓到?或许他们只有魂而失去了魄无法感知和反应,又为什么每个鬼魂都这么丑恶,是否只有丑恶的鬼魂才会被禁锢于此?鬼魂太多了而空间看来是有限的,以至于漫空中如一大缸被不停搅动的稠粥一般。
我又想起三叔说的话:“当然有鬼了!”还有冷家店的鬼魂,我对于鬼的存在是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可是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形也是在头皮麻麻了,要是我还有头皮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因为根本看不到自己,灵魂思想躯体都看不到,只有发着光线的刀刃在摇动着。
“大家都很忙么?都停一下吧!”没有鬼注意到我,或许没有鬼认为我有什么不同,也或许根本没有鬼看到我,幸好如此。不过我得想办法改变现状才行,没有耐心等待下去。问题是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上下左右,如果是宇宙空间的话,连星星都没有,除了密集的鬼魂!
“谁想离开这地方······”我正喊叫着,一个丑恶的鬼魂从我后面向前穿过我在我摇动的刀刃光团里穿过,很惨烈地崩解开来之后又聚集,痛苦地沿直线远去,不知道我的刀刃对他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对不起,我无意······”我摇动的慢下来,有鬼魂注意到了,聚拢过来一些,一时间有几百一千多个,在以我的刀刃光团为中心的周遭球状围拢着。
“你们谁想离开?”我见有了机会,就试图与他们沟通,可是不知道他们能否感知。
“这不是鬼玺,没有鬼兵!可这是什么?”我居然能感知他们之间的沟通,可是我的表达却没有鬼回应!我记得刚才还有一个意识在与我沟通,现在呢?那个能与我沟通的鬼魂不知道还在不在!这样想着,就有一个意识被我感知,“我不能抵御你的光线,那是用鬼魂衅洗淬蘸的刀刃。”
怪不得,可是如果我停止摇动刀刃,那些鬼魂冲撞到我怎么办?不过刚才好像就有一个鬼魂冲撞了我,到也什么影响。我停止摇动刀刃,尝试着把刀插回刀鞘,不过不太容易,好歹让我感知的空间又恢复了黑暗。
“你们好像在等待什么?”我表达我的疑问。
“成为一个鬼兵,或者阴兵吧!”
“鬼兵是做什么的?”我觉得我懵懂的象个小孩子。
“守卫和战斗!”这其实没什么悬念。
“为谁?”
“不知道,只是一个改变罢了,如果算得上改变的话。”
“我也一样么?”
“你?不是你布的这局,就是能沟通我们服务的人。”
这下我明白了,原来那牧师是招募鬼兵,需要我这样能和鬼沟通的人指挥鬼兵!他们想干什么?或许有一天他们要毁灭世界,我竟然是其中的领导者?不会,他们怎么会这么信任我呢?我没有跟他们经过建立任何信任!还是不懂他们要干什么,不过好歹了解一些。“你真的觉得我死了么?如果我是一个活人呢?”
“不可能,即使活着也不会一样,那有什么用呢。”
“可是我想活着!”我期待着对方会有“除非······”之类的话。
“也有过,不过即使死亡重生都是你这样而已,不可能真正地象活人一样,尝试另一种生存吧!”我极度失望,比黑暗和鬼魂给我的恐怖感更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遗憾还有痛恨的心境充斥了我的思想。剩下所有时间我都在这样懊恼着,想着我的家人,同学,朋友,从小到现在经历的人和事,痛苦到无法自拔,却欲哭无泪。想起还在精神病院的三叔,还有从小和成哥一起练功的日子,还有上高中时初三那个靓的象神仙一样的女生,不知道成哥怎么想反正我是动心了,却被那个叫王志的臭小子抢了先,害得我都上高三了却被一个初二的小女孩天天粘的无处藏身。多美好的日子呀,这么灿烂的阳光,美丽的花草树木,村落城镇,春露秋霜,从此以后与我再无关系,我要面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和永无止境的时间。
等待时间都是如此漫长,反正我也无法睡着的,就一直这样消极绝望地等待着下一个际遇,终于天亮了!我之所以知道天亮是因为我感觉到自己还在小屋里,墙壁上的五盏灯火还在亮着,室内的事物没有一点改变。我上了趟卫生间,收拾了一下自己,注意到身上的伤痕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不过无所谓了。
又过了一会,小屋的门开了,有人送来了早餐,之后牧师来了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看来打算和我长谈。
“你们打算让我做什么?”我开门见山。
牧师:“别紧张,现在仅仅是让你明白一些事,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用你做什么,不过希望你和我们站在一起。”
我:“和谁站在哪里都无所谓,主要是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带着我走出小屋,在山谷里一个小水塘边上散步,灿烂的阳光和美丽的景致环绕着我,我的感受却没这么灵敏,只是机械地在溜达着。
牧师:“世界就是如此,你所看到的光线不过是特定波长的震荡波而已,更多波长的震荡波都不能看见,当然有的能听见,你能感知的是很少一部分。最短的波长比电子震动的周期还要短,最长的则是星际间的距离的长度。人类是多么渺小,即使通灵的人也没能对这世界感知得更多。”
我:“那又怎么样?人类就是人类,就象鱼类只能生活在水里一样,也都很幸福啊!”
牧师:“幸福?哈哈哈,你知道什么是幸福么?幸福是人类才有的定义,可是他们还都没有领悟,拥有的越少的人越是幸福,反之则是痛苦。人们生活的目的却恰巧相反,都在拼命想要拥有更多,以为会更加幸福!在冰川中有一种细菌,只生活在自己的一点点气泡里。融化前面的冰,身后就冻结了,他拥有的就只有那一点点空间。可那也是生命,某种意义上和我们都是平等的,你说如果人类理解了所谓的幸福,就应该象那种细菌一样生活吗?”
我:“如果不追求幸福,那人类为什么存在呢?”
牧师:“你养的狗会怎么看待你所追求的东西呢?所以你不懂你应该追求什么!”
我:“可这和那些鬼又什么关系呢?”
牧师:“哈哈哈,鬼!对他们的确是鬼,在你的印象中除了人就是鬼,你就不觉得还应该有别的存在么?”
我:“好吧,有神仙!”
牧师:“世界远不止此,这么说吧,你的脑神经细胞中有多少个原子,每个原子又能分裂成更小的微粒。可是事实呢?没有任何微粒,假设有这些微粒,他们之间的距离对于他们个体来说也相当遥远,相互移动而不必相互影响。那么你能想象这世界有多大了么?鬼就是这样和你的人类世界都同时存在着又不会互相影响,当然还有另外的世界,很多世界!这一切又为什么存在着?真的存在着么?”
我:“好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牧师:“一切已经展示在你面前,可以进行下一科目了!”
下一个科目?什么科目?我跟着他们来到这完全是为了找到给我自己解降的方法,暂且哄着他们就是了。
牧师带着我走出山谷来到另一个地方,有几栋小楼,有操场,看来都是有各自用途的。有的办公有的住宿,只是人员稀少,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只见到寥寥的几个人。
耐着性子跟着牧师,因为我内心里还是抱有幻想,还想着哈尔滨那个僵尸说的话,认为这帮人手里其实有为我解降的方法,不过我也怀疑过僵尸是不是也是为了让我有这一点幻想而被这帮人牵着走。如果我真的彻底绝望,就可以放开手脚打将出去,可是打出去又能怎么样呢?找个地方等着自己的躯体迅速腐败死亡,然后做为一个孤魂野鬼游荡他一千年或者更久的时间?所以我还是耐着性子这样随波逐流,等待着奇迹,只要我还活着,就继续等待和寻觅!
我被安置到一间宿舍,之后就每天有人来带我去听讲课。课堂很奇怪,听讲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上了十几年学从来没有上过这样的课堂。课堂里有很多极强的教具,投影、录像、试验用具、天文望远镜等等,却都像是为我一个人准备的。这样的课堂没法不认真,一对一,点对点。紧张到没觉得有多紧张,学的东西到是一点死角都没有。还有室外的格斗课,那些曾经败在我手下的武师轮番来教授我各自的格斗技巧。我毫不客气,对我有营养的东西全部照单收下,不管有没有用。
无需琢磨,这些课程都是有明确的针对性,----历史!
课堂里的历史可不是完全跟从真正课堂上的历史课,但大致脉络几乎重合,主要是突出了几个家族势力对整个国家以至世界历史的重要影响。甚至涉及几大宗教,及战争的根源,发展和进步的原因。听了不到两个月的课,我渐渐的产生一点逆反心理。原因是这课程过于突出家族势力对历史的影响,失去了可信度。
比如课程中提到:从汉初的张良世家开始张氏家族进入历史舞台,直到天师张道陵广传天道以至深入苗疆最终治鬼升仙,设立张家界以分人鬼,这些还有一定可信度,因为我本人毕竟是经历过鬼界的。可是又讲到因张家奇能异术助南宋王坚建造钓鱼城,终于以旋风火炮炸死不可一世的蒙古可汗孛儿只斤·蒙哥(忽必烈之长兄)而改变了历史。之所以说改变历史是因为这位蒙古可汗真的不是一般的野心家,他沿袭父亲四王子托雷的战绩横扫欧亚大陆,见村屠村见城屠城,最终只有欧洲西部沿海岛屿和半岛上遗留了部分欧洲人口。只因为蒙哥可汗在钓鱼城被王坚重创致死,才致使远在欧洲的铁骑回师东顾,从而改变了历史。若非如此,欧亚大陆上的人口结构将与现在大大不同!
这段历史硬要与张家人的力量和控制力相接靠,我有点怀疑!还提到近代历史的掌控情况,某个家族指使了族人控制了位高权重的职务,努力促成岛国对大陆的占领,功败垂成之际却被当时激进的愤青刺杀了族人,以至改变了应当的历史!这些在我心里就更是反感,难道他们都认为岛国的占领是顺应历史的么?这样的思想可谓是犯天下之大韦!我甚至有点怒了。
从我阴阳怪气的评论里教员感受到了我的情绪,第二天牧师来找我了。
牧师:“这些日子的学习你有什么收获?”
我:“营养还是有的,不过也有粑粑该拉!”
牧师:“历史就是历史,不会因为什么人的好恶而做出倾向。你需要接受事实!”
我:“那么所谓的家族不是在把自己的意愿加于历史么?依照课程的观点,效果还蛮明显的呢呵呵!”
牧师:“这就是历史,历史的定义就是过去的事实,我们只有接受它,至少在这个时空里。”
我:“是啊!我到觉得有点同情这倒霉悲催的历史了,因为我觉得我自己也在受着其中一个家族的左右,包括思想,至少这个家族或者其中的某些人有这个愿望!”
牧师:“但针对你最终的目的是使你参与历史,使其折服所谓的愿望,也包括你个人的愿望。”
我:“也包括哈尔滨那位老祖宗尸骨的愿望么?”
牧师:“当然!历史上有多少奇怪的不应该,其实都不足为奇。当年日本投降,满洲国死而不僵,你真的认为那些日本人是因为战力不足而投降的么?”
我:“骷髅老祖宗真是功不可没呀!不过这又是受哪个家族的影响?”
牧师:“那是一次背叛!”
我:“背叛了谁?”
牧师:“家族!我们的家族。”
我:“到现在你还不想告诉我你们到底是哪一个家族吗?”
牧师:“历史课会告诉你的,你需要扭转你之前的思想,当你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和根本,接受真正的历史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我:“其实我本人还是蛮喜欢没事扯扯蛋的,不过现在我的耐心很是有限,你们家的所谓课程最好爷们一点尽快打开天窗说亮话,虽然我有的是时间可是不想用来憋粑粑!”
牧师的脸色变来变去,最后气愤的离开了。如果说之前看到他觉得他象一个有点内涵的国际友人,现在看他的背影到象一个演滑稽剧的中国小丑,而且因为化妆不成功而没有一点搞笑,失败的小丑!
其实这些日子我从来没有停歇过对这个地方的冥行探查,山体、建筑我早已经一清二楚。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居然会有这么多种方法限制了我作为一个鬼的行动,那个五方困鬼局都不值一提了。有的地方在我作为鬼的时候无论昼夜都是在冷家店地底看到的浆质块,根本无法进入。有些地方是诡异的空间,我在里面完全没有方向被困住好久。有几天的时间,一直到课程无法进行了才被人家收了阵局放我回来。最可恶的是这个地方居然有无法突破的球形外缘,我直直出了外缘往前却依然是这地方!我抓狂了,越发痛恨自己的无知,如果有一点道家或者佛学一类的玄学知识,对这样的境地应该有一点办法,可是现在却完全一头雾水,一筹莫展!不过有一点能确定,就是这么在这里被他们牵着鼻子耗下去,根本不可能找到那所谓的解降之法,这样下去我的下场就一定会成为哈尔滨那位老祖宗尸骨一样!
想起在楚先生那里时候陈教授告诉我的话,那至少是在帮我想办法呀!可我现在面对这这些人却处处在控制着我,从来都是在试图给我洗脑,我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耗下去呢?“扯旗!(旧时土匪的黑话:跑!)”
可是来的时候被那个铃铛弄到反面去,对路程一点印象都没有,连那一段路走多长时间都没有记忆,怎么样才能知道这到底是在哪儿呢?完全没有方向,怎么跑啊?
我最后的印象是接近沈阳,那之后怎么也有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我的手机没有被更改时间的话。那么就有可能是以沈阳为中心的四百公里范围内。但这只是大概,还是他们没有对我的时间错位控制的情况。如果他们对我进行了时间错位就不一定了。一种可能就是在沈阳近郊就停下,禁闭我几个小时在释放我。可是看这里群峰山峦这么复杂,不象是沈阳这样的城市郊区。也有可能是禁闭了我的思想不知道多久,几天几个月都有可能,可那样的话季节也会变化,还有太阳的高度也会大大不同。现在我对太阳的高度虽然没有什么研究,但感觉上没有那么明显的差别。那么会是什么地方呢?我猜来猜去觉得应该还是在沈阳周围四百公里半径内的一个地方。那么我一直向南走就能到大连海边,或者就是北京。
就这么办,向南逃!这些人一定不会允许我逃出去,即使不是因为他们在我身上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也绝不能让我知道这里的所在,所以还得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