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凌晨三点,顾轶城从焦炭厂悄然溜走。
他的脸上,挂着十分满足的微笑,十分鸡贼的窃喜。
不出所料,无意中得来的两大超级异能,在今夜同步“进化”,再上一个台阶!
区区三个小时,顾轶城就毫不费力的吸收掉了60吨废弃金属;而他求证过意念控物的距离,也把有效范围足足扩展到了八米开外!
爽!爽透了!这滋味简直比看到自己的股票飞涨、银行存款激增还刺激,还过瘾!
用单纯的金钱和财富衡量顾轶城的超级能力,显然就太幼稚了,那可是无价之宝!
兴奋和狂喜让他如同打了鸡血,自信心爆棚,好像连心理压力都被释放了大半。一小时后,他开着那辆“黑斑鲟鱼”出现在梦瑶酒吧后巷,借着浓重漆黑的夜色,缓缓戴上了“钢铁侠”面罩。
部分生理科学家认为,人类在一个通宵的睡眠中,凌晨四点这个时段往往睡的最死,也最不容易被惊醒。顾轶城特意选在这时行动,倒不是因为他全信这些话。
在世界各地,凌晨四点起床的人在所多有。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更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让他们在床上多躺一分钟都是煎熬;然而相对于年轻人,或者是那些晚间生活丰富多彩的夜猫子们,四点钟绝对是个分水岭。经历了通宵达旦的群魔乱舞和醉生梦死,如果这时候昏昏睡去,多半是死猪一头。
即使因为工作或其他原因忍着不能睡,这一刻肯定也头昏脑涨,精神萎靡,和平时的状态相去甚远。
骷髅会的恶徒们基本就属于后者,他们怎样为非作歹,终究也是人,不是机器。
顾轶城特意绕行了前街,梦瑶酒吧的招牌已经熄灭,门窗关闭,看来是打烊了。但是在后巷,他又观察到二层的窗户里,隐隐透出微弱的光亮,并且变幻不停,很像房间里正在放映电视。
那是个“藏金窟”,既然有大量现钞存放,就一定会有重兵看守,也不允许看守人安然入睡。
顾轶城下车关好车门,沉稳安静的一步步走进小巷,就像个无意中经过的路人。
然而他刚走过酒吧后门几米,一块乌黑的暗影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势道凌厉的直扑二楼屋檐,“噗”的一声,极为精准的戳碎了监控镜头!
顾轶城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幕,脚步丝毫不停,那块暗影像只悬浮的蜻蜓,在屋檐下稍作停留,突然再次疾速启动,又是“噗”的一声,戳中几米外另一个镜头!
这次顾轶城停下了,猛的转身贴向墙角矗立不动。与此同时,那道暗影缓缓下落,守候在后门正上方,蓄势待发!第一步的威胁解除,他可以正式动手了。此前的“踩点”中,顾轶城明确掌握到酒吧后门的上方架设着两枚监控探头,将其彻底破坏,里面的敌人就变成了瞎子,没法观察到外边的情况了。
那道暗影,其实是块沉甸甸的马蹄铁,顾轶城在焦炭厂时随手收集的。这玩意置于堆积如山的废品中锈迹斑斑、死气沉沉,可一旦被顾轶城选中,登时转变成了一件诡异恐怖的大杀器,肩负起了为他冲锋陷阵的重任。
接连三个晚上,顾轶城赚钱之余还积蓄了上百吨的超级能量,虽然没法搞定子弹,可应付这块小小的马蹄铁,无论怎么消耗都不在话下。
他紧张的背靠墙壁,屏息等了半天,却不见房门里传来一点动静,头顶的二层也全无声息。
这很奇怪,两个重要的监控场景突然消失,只要敌人发现了,总得有点反应吧?
然而楼上楼下、室内室外一片沉寂,除了恼人的蛐蛐鸣叫,就剩下远处偶尔的几声狗吠。顾轶城很诧异,支起耳朵仔细凝听,这次有了新的收获,二楼的窗缝中隐隐传来鼾声,而且此落彼起,并不是一个人发出的。
这群恶徒,居然都睡着了?
到底是一帮乌合之众,他们太高估自己了,也太粗心大意了,以为蜷局在这个人多势众的贼窝里,既有当地警察罩着,又有骷髅会的名头唬人,根本没人敢来捋虎须,因此就高枕无忧的酣然大睡?
好像也只有这种解释,能说明监控探头坏掉后依然没人发觉。
黑帮老爷们睡的天昏地暗,除非是有人闯入,否则监控画面突然消失,他们在睡梦中哪能觉察?
顾轶城眯起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走近后门,稍稍停顿了几秒……咔哒一声,门锁悄然开启。
在他面前,这些牢固的明锁暗锁、挂锁链锁,还有什么高大上的芯片锁、电子锁,只要是金属构成,遵循物理运动开关,基本形同虚设,分分钟就可破解,锁具本身还不会有分毫损毁。
如果谁想用锁头给顾轶城找点麻烦,设置障碍,只能算他倒霉,这想法大错特错了。
酒吧内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顾轶城却清晰的记得方位,一边努力适应光线,一边蹑手蹑脚摸向那间储物室。看来下午拼着一醉,那杯朗姆烈酒没白喝,至少他做到了“知己知彼”,掌握了这条去往二楼的通道。
储物仓的门锁似乎更厚重了些,这是至关重要的一道防线,里面的人肯定非常注重。
然而在顾轶城眼里,前面只是条路罢了,根本就没有锁。
又是咔哒一声轻响,他缓缓推门,触手之下倒吃了一惊。储物仓的两扇门外表看上去乌里巴涂、陈旧不堪,实则却是精铁所铸,又沉又重,足足有四五厘米的厚度!这倒是出乎意料,看走眼了。
他并没有把门缝开大,只推到仅够容身之际便停了下来,游鱼般挤了进去。
储物间一层局促狭小,好在终于有照明了。一盏暗红色的小灯悬挂屋顶,照射下微不足道的光亮。
这样的条件刚好,顾轶城已经看清了那截通往上面的木楼梯。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醒十二分精神,极其小心的挪动步伐,尽量做到毫无声息的状态,向二楼进发。
那块马蹄铁始终悬停于他的脑后,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