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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冷夜惊魂断

如果一个人的心是热的,那么即使在酷寒下他一样可以保持着微笑。反之,如果心是冷的,那再强烈的阳光也不会融化心上的冰层。人心的温度会相互感知,只要这颗心还未死。

“西北望,射天狼......”轩辕由淼轻轻的念着这六个字,此刻他独自一人立在西北角的城墙上默默地望着关外遥远漆黑的大漠。这里的星空仿佛比中原的还要明朗些。西北的夜风凌烈呼啸,城楼之上,轩辕由淼耳边只有那“呼呼”的风声,“关外又是怎样的世界?”轩辕由淼问着自己。

不多时,只听身后“啪”的一声轻响,又一身影矫健落在这十几仗高的城楼上。“原来你在这啊。”来人正是木龙承。“龙承,你来了。”轩辕由淼道。“大晚上的你怎么跑这上面了?这多冷啊。”木龙承边走近边说着。风声比他的声音要大些。“冷我倒不在意,我只是上来看看关外的景色罢了。”轩辕由淼答道。“如今和关西也就是一墙之隔了。”木龙承望着城外的夜幕道。“怎么,你也睡不着了?”轩辕由淼问木龙承。“这破地方,客栈就跟那马棚一样,睡不着是自然的,敲你的房门你却没应声就知道你出来了。”木龙承答道。“马棚,那总比睡在那沙漠里强吧,至少我们还有个“棚”,诶,你看那边城楼上的将士,天晚了干脆就倚在城墙边睡了,叫他们去睡“马棚”他们肯定愿意。”轩辕由淼笑着打趣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木龙承仰头一笑。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这一阵风来的可不寻常,轩辕由淼和木龙承同时向东北边不远的城楼望去,只见五个黑衣人已从城外跃了进来,看样子,这一伙人的轻功不算弱,且行动整齐有序,上了城楼之后,五个人就躲在高出窥视着守城兵卒,等将士们一走远,几个人又同时下了城墙向城内飞奔而去。轩辕由淼望着木龙承道:“看来又有事做了,不知这是哪来的朋友。”木龙承瞪大了眼道:“抓住了审一番不就知道了,如果是关西来的毛贼还正好了。”说着,木龙承便起身跃下城楼,轩辕由淼笑了笑也紧随其后。

前面的五个黑衣人行的飞快,疾步飞奔于民居之上,但轩辕由淼和木龙承不一会儿就要赶上了,不过他们二人还是故意放慢了步子打算瞧个究竟。片刻后,轩辕由淼和木龙承竟然吃了一惊,这五个人既然停在了他二人所住的客店房顶,轩辕龙承二人则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座民房之上观望着。只听得其中一个人道:“你们三个在这守着,我和老二下去取宝贝。”听到这木龙承纳闷道:“宝贝?这破马棚里有什么宝贝么?”轩辕由淼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说呢?”木龙承思索道:“远在......你是说我们?!我们有什么可宝贝的啊?就那几千两银票,我白给他们都行。”轩辕由淼道:“看看再说。”

只见那领头的黑衣人与他口中的“老二”已翻窗而入,而看样子那正是轩辕由淼二人的房间,轩辕由淼道:“兴许是什么人走漏了风声,这怕是对咱们不利。”木龙承问道:“咱们还不出手?”轩辕由淼答道:“不急,按理说锦衣卫也在咱们附近,如果他们不出手我们再去解决也不迟的。”木龙承应声到“好!”。

一小会儿过后,两个黑衣人从房间内又跃上房顶,一留守的黑衣人操着口西北口音问道:“老大,这京城的大官儿,有宝贝吗?”“老大”一样是西北口音,说道:“只是些银子银票,难道我们找错人了?”又一人道:“不会啊,白天“眼子”说他亲眼看见他们住进这家店的啊。”“老大”又道:“可那房里没人,也没值钱的东西啊。”正说着,忽然“嗖嗖嗖”三声响,五个人同时向不同的方向四三开来。“老大”惊道:“不好!散水!”五人正准备起身,不料他们却被又一伙人团团围住。。那老大眼珠一转,上前作揖道:“不知是得罪了哪来的朋友,若是道上的就行个方便,来日定当重谢!”谁知来人非但没有回答,却只听得不知谁说了声“杀”,老大一惊,心想“坏了”,又是“嗖”的一声,一只梭镖又飞了过来,老大喊道:“兄弟们快避!老地方见!”说完余下四个人,应声到“好!”,五个人随即施展轻功向东南西北不同方向四散而逃,那伙人自然紧随他们身后后连追带打。

这一切都被轩辕由淼和木龙承二人看在眼里,木龙承喜道:“这锦衣卫下手到真狠,有意思。”轩辕由淼道:“我看这五个人并无恶意,怕是锦衣卫众人误以为他们是要来杀你我的,所以才发了难。”木龙承道:“你莫不是想救下他们?”轩辕由淼道:“捉住了他们再问个明白也不迟,先救人!”说着轩辕由淼已经向前纵身而起,木龙承紧跟在后面。

那五个人即便分散而逃但也难敌锦衣卫人多势众,其中两人已中了锦衣卫的梭镖,行动自然慢了些,可一不留神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见两个锦衣卫见状也随即落地拔刀相向,“落地”的二人在地下喘着粗气一点点的向后挪动,可哪里还能避开锦衣卫的长刀呢,干脆闭眼等死,刀刃瞬间落下寒光一闪,“叮,叮”两声,两个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已被击下,掉到了地上。两个锦衣卫握着手腕吃惊的望着四周,刚缓过神,地上的两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救他们走的正是木龙承,凭着他奇快的“游龙百步”,早已带着两个黑衣人走远了,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旅店后的一个巷子内,木龙承将两人放下,喘了口气,又道:“我说你俩还挺沉的。”两个黑衣人起身道谢,刚要说出“多谢大侠...”却又被木龙承点了穴僵在了那动弹不得了。木龙承道:“待会儿再谢吧。给我老实的待着。”转眼间又飞身离开了,两个黑衣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另一边黑衣人的“老大”一心只想快点出城,所以他没命的往城门楼方向飞奔,眼看就要到了,谁知眼前又一身影从天而降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先是一惊却又看出了此人衣着与前面的一伙人不同,且没有要对他动手的意思,索性停了下来道:“不知得罪了哪路英雄,能否给条生路,我发誓此后绝不再冒犯!”轩辕由淼对他道:“你不必多言,我是来救你的。”说罢就朝着这个老大身边走去,老大正纳闷,眼睁睁的看着轩辕由淼从自己身边经过,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了,“老大”这才发现见到轩辕由淼的那一刻,自己经被点了穴道,“你...”可这时他也不想再多言,因为在轩辕由淼的身后,几个锦衣卫已经赶到,而看见了轩辕由淼却又不知该不该动手,这时轩辕由淼转身上前作揖道:“多谢各位大人为在下擒贼,能否行个方便让在下处置此人?”来了的几个锦衣卫先是面面相觑,随后又像各自使了个眼色就。眼看着他们离去,轩辕由淼转过身来右手一指,“老大”随即解了穴,而他却因为刚才他拼命想冲破穴道消耗了内力,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轩辕由淼上前将他扶起,道:“多有得罪。”那“老大”道:“你即是救我何必要让我动弹不得呢?”轩辕由淼答道:“因为我还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跟我走。”说罢将他的手臂搭在了自己肩上,向旅店方向奔去。

不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那后巷内。“老大”一见另外两个黑衣人边冲了过去道:“老二老三!你们受伤了?”那二人早被木龙承点了穴,说不了话也无法动弹,只能“嗯...嗯...”的出声,老大急忙回头作揖,对轩辕由淼道:“大侠请快为我的俩弟兄解穴啊!”轩辕由淼“嗯”了一声准备上前,突然木龙承从一旁的阴暗处闪身而出,皱着眉对轩辕由淼道:“可惜了,剩下的那二人被锦衣卫灭口了。”“老大”一听大惊失色,连声调都变了几分,道:“啊!!...锦衣卫?!...”轩辕由淼叹息道:“唉......先给他们两个解穴吧。”木龙承走进那二人,朝二人身上点了两下,两人随即又摊在了地上喘息着。轩辕由淼又问木龙承:“他们可有跟来?”木龙承道:“我追到的时候已经看见那俩人的尸首了。”“老大”怒道:“这...这...锦衣卫为何这么狠毒,我们只是想捞点钱财,何必赶尽杀绝呢!”木龙承转头对他道:“因为你偷错人了。”“老大”疑惑道:“错了?什么意思?”木龙承的脸上也写着同情,他道:“偷谁不好偷到我们头上。”轩辕由淼瞪了木龙承一眼,道:“不知者不罪,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老大”道:“今日晌午那会儿,我们的“眼子”说,关里来了两个京城的贵人,而且出手阔绰,给关上的卒子赏了不少银子,而且还打探出了你们的住处,所以入了夜我们就想捞点油水,可谁知...唉...”说罢,“老大”低下了头走到他两个兄弟身边叹息着,看得出他很难过,也很无奈。轩辕由淼道:“原来是这样,那实在对不住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位随我进旅店再说吧。”

那三个人没有回绝。

客房内,木龙承为那中镖的二人取出了梭镖,包好了伤口让他们坐下休息。“老大”坐在桌旁愁眉不展。轩辕由淼坐在对面问道:“方才行事是在莽撞,敢问兄台大名?”“老大”不知何时已解下遮脸布,此人是个标准的西北汉子,三十几岁的模样,他回过神来又道:“不敢......在下马地卓,外号“沙里飞虫”,嘉峪关这边的做我们这一行的都大概知道我的名号.....我那几位兄弟都是孤儿,无名无姓,无依无靠,索性就跟了我做了贼,专在这嘉峪关附近偷偷往来之人钱财,不知您与这位大侠的名号是?”轩辕由淼点点头道:“在下只是一届山野村民不值一提,我这位兄弟来头不小,他是名满江湖的木家商号少东家,木龙承。”马地卓一听,起身望着木龙承道:“木...木少掌柜,失敬失敬!”木龙承笑笑走近坐下,倒了点茶抿了一口,坏笑着道:“我问你,成化十九年,你可偷过我家商队?”马地卓的本已没了血色的练在烛光下更显苍白,他惭愧道:“在下.....在下确是偷过一回.....”木龙承放下茶杯道:“哼,今儿就放过你。”轩辕由淼对马地卓道:“他跟你说笑呢。”马地桌松了口气,道:“您二位怎么跑到关西了?”木龙承道:“你仔细想想,连锦衣卫都听命于我们,还不知我们为何而来么。”马地卓眼珠一转道:“闻说锦衣卫轻易不远行,且只听皇帝老子一人命令,您二位莫不是在......难道是在为皇帝办事?!”木龙承道:“算你有脑子。”马地卓又是一惊,道:“这......这我等怕是难逃一死了......”木龙承又喝了口茶,故意板着脸道:“正是,明日锦衣卫再来,我和我义兄绝不插手。”轩辕由淼道:“龙承,你就别吓他了。”木龙承这时瞥了一眼马地卓的神情,在一旁暗暗发笑。轩辕由淼又对马地卓道:“他在与你说笑呢,我想锦衣卫见到我救下你回去自当禀告他们的上司,他是聪明人定会明白其中误会的。”马地卓道:“但愿如此吧......我欠你们一个人情,改日必报。”说罢马地卓便起身抱拳作揖,轩辕由淼握了他的手示意他坐下,道:“好说。”马地卓又道:“那二位还要往西去吗?”木龙承道:“是,我们要赶去沙洲卫。”马地卓道:“可关西七卫最近不太平啊,前些日子冒出来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杀人如麻强人钱财无数,还截了朝廷的军饷,二位不会...二位不会是为......!”轩辕由淼手一扬打住了他的话,又道:“你明白了就好,莫要让他人再知道。”马地卓道:“在下定当保守秘密,在下更是万般佩服。”木龙承道:“你放心,如若你泄露出去半点,不用我们动手,那帮锦衣卫也定会来找你麻烦的。”马地卓道:“不敢......方才您二位出手,已足见武艺胆色超群,在下今日算是见识了一番,不如...不如明日就让在下同二位一同前去如何?关西七卫我走的多,也好给二位引路。”木龙承望着轩辕由淼一眼道:“如何啊?”轩辕由淼点头道:“求之不得。”

嘉峪关哨所衙内,堂之上坐着一个目光炯炯的穿着红黑飞鱼锦衣的人,左手正支着头望着门外。忽然,只见几个身着黑色飞鱼衣的人影飞窜入门,见了那青年人便作揖行礼道:“大人!”青年人道:“事情如何?”一人道:”我等本来杀了两人,谁知后来......”这人说到这,那人便低下了头不再说话。青年人依旧是左手支着头,他厉声问道:“后来又如何?”那人道:“余下三人却被那木家少爷和那个轩辕给救走了。”青年人惊道:“什么?”青年人起身走向窗口双手背在了身后默默不语,他望着窗外思索着。少顷,他转身对众人道:“你们下去吧,明日我们继续随他们启程。”众人不明所以,只道:“是。”随后就退下了。青年人心想“他们如此做定有他们的道理。”这时,青年人凌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袖口用金丝绣着的朱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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