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片《父子》在北京举行发布会,那英前往助阵捧场。这位“向来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老那”在发布会上当着众媒体的面爆料:自己原本在这部电影里也有角色,“后来我经纪人告诉我是演一个妓女,我怎么可能演一个妓女呢?”不是那英出语惊人,我还不知道这部《父子》的电影中还有妓女这样的角色。也不知道该片导演出于什么样的想法,竟然想到让歌坛大姐那英出演妓女?别看那英口无遮掩,可是她的话从来没有谎言,也就是说《父子》曾真的为她留着妓女这么个角儿。
那英和很多女人一样经历过婚变的不幸,并且还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因为她把大多精力都给了孩子,因此而放弃了好多东西。别说是出演妓女,就是正儿把经地出自己的唱片也没有精力认真过,据说她还翻唱过专辑。那英如今生活二满三平的,亦不缺钱花,再怎么也不会去出演妓女。那英是一个懂得自重自爱的女人,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竭力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声誉,她也忍受过媒体的一些不经之语,并对媒体每次发布的关于自己的一些詀言詀语深恶痛绝,比如曾经一次就关于传她与某企业家的绯闻,那英对着媒体就发火:“今天我正式告诉大家,关于我的绯闻是没影的事情!今后谁要是再当着我的面提及这些无聊的事情,那他就是找骂!”……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演一个妓女呢?”倘若明星为了获得更大的声望资源和市场份额,低首下心地市场屈膝称臣,亦步亦趋地按照“低俗影视”的模式出演,就必然会导致艺人品质的丧失和影视艺术精神的异化,所以说,那英的拒绝出演是因为她还有可贵的艺人品质。
首先影视作为一种精神食粮,很大程度地影响着人的精神景观和心灵境界,它给对一个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以及道德观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影视通过演员细致耐心和生动可信的出演,以一种鸿渐于干而内在的方式对观众的想象力和理解力发生着作用,从而引领观众深入到剧情的形象体系内部,含玩和体味到丰富的情思和意蕴,它具有形象显现欣赏体验上的可反复性,它具有很大的想象空间和象征内涵。
所以,影视还是要讲起码的精神原则的,准备要给观众灌输什么样的思想和观念是不但是我们的制片人和导演要思考的事,而且也是每一位演员要思考的事,不能为了几个臭钱就出卖肉体,出卖灵魂,钱是可以花光吃尽的,而影视留给今人和后人的精神和形象却永远也不会消亡。
不知道《父子》中为何还设有妓女这样的角色,不可或缺地非要出现妓女么?《父子》中出现妓女的意义究竟有多大?可不可以把妓女这一段摘除掉?答案是当然不能,商业化的影视剧大概就是要依赖这些剧情来提升观众的观看兴趣或欲望的。看过很多影视剧,经常会出现一些女人裸体的身影,这被唤作为艺术享受;还有一些强奸的镜头,大概是说某女被强奸,然后去报案,可是导演偏偏把强奸过程安排的很详细,其实完全可以不要这么一段,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也可以轻描淡写地说明问题,这大概也是吊观众胃口的;更有令人厌恶的,好端端的影视剧,看着看着就会出现男女解吻的镜头,而且一接就没完没了,有的竟然长达一分种左右……
有好些演员也真是可以的厉害,生怕没有床上戏,见了床上戏就像见到了亲娘,他们从来不懂得拒绝,也不懂得和导演商榷怎么控制底线,相反他们的表现往往都超乎寻常,都在导演的预料之外,几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17岁就演床戏的杨丞琳说“自己很紧张,不知道余文乐心里怎么想的”;何超仪拍床戏时说“与同性接吻感觉良好”;刘德华和林熙蕾在《全职杀手》中拍床戏时,林熙蕾竟然说“拍要考虑对象,我不喜欢肉肉的男人”;庹宗华和宁静在《白棉花》中居然要在棉花垛上缠绵床褥;很少在戏中有裸露表现的王耿豪在《真爱无悔》中跟王美雪调情,豪放程度难以想象;巩利阿姨在《迈阿密风云》与老外翻云覆雨后还对媒体说“演床戏就应该激情、大胆和豪放”;余文乐与林苑一场激情床上戏,令现场所有人瞠目结舌,就此,导演还赞扬二人有专业精神……它们的走红与走俏,正是因为它以无价值的东西,满足了人们低俗的心理需要。
那么是不是妓女就不能出现在影视剧中?或者说演员就不能演妓女?这也未必,根据剧情的需要一切皆有可能,如果需要妓女去烘托故事或者体现另一种价值,那她的出现就必不可免,世界上干什么的都有,从不能因为大粪臭就没有掏大粪的人了,也不能因为嫌弃职业底下而没有了扫马路的人,有些事总是要有人去做的,重要的是,妓女也好,激情也好,色情也好,它的出现是不是利大于弊?很多影视剧都有这样的通病,它们对善良、真实、美好的人情物事缺乏敏感和反应冷淡,而是对暴虐、丑恶、病态、阴暗、残缺等消极现象大加渲染且乐此不疲,真实和深刻、美好和崇高都消失殆尽,反而我们却看到了随意和浅薄、油滑和媚俗,也看到了诗意的死灭和想象力的懒惰,看到了在一个具有仇智倾向的社会里对崇高和文明充满敌意的妖魔化狂欢。有些情节恶劣的影视剧还有诲奸导淫的作用,很多青少年就是因为看了一些影视剧去作奸犯罪,很多小学生就是因为看了叫人脸红的镜头而去东家效颦 ,所以便出现了早恋、堕胎的情况,严重点还有人去杀人越货、奸掳烧杀。
可以看出,如今有太多影视作品不再把为他人而演艺当作一种责任,他们缺乏对苦难的敏感和对残缺的不满。他们满足现状或丧失激情,他们不关心现实,只关心自己的生活,满足于自己和自己玩。这些由明星构成的娱乐圈落过着软弱无力、要死不活和空洞乏味的日子,彻底沦为一个自私自利的新阶级,利己的个人主义和庸俗的享乐主义俨然成为他们的生存哲学,九十年代以来,随着个人化演艺成为影视文化无主潮中的主潮,明星个人的生活更名正言顺地成为一些影视表现的生活。
看看如今的一些影视剧,恶劣的相对主义和恣纵的享乐主义天经地义地成为流行的生活信念和生活原则。混乱、浅薄、虚假和庸俗成为司空见惯的影视文化景观。看看那些所谓的“爬行榜影视剧”都在宣达什么样的价值观和生活理念——无知、愚昧、空洞、乏味、自私、残忍、冷漠、野蛮。这些影视强调零距离地介入生活,强调用色欲、激情、豪放才能产生的刺激效果——刺激观众的消费欲望和观众外在而强烈的感官反应,实则,这些影视剧不过是一些用低俗的色情场景包裹着的文化垃圾,内容空洞,轻佻儇薄,毫无真正意义上的哲学和世界观,毫无不满和愤怒,毫无对于底层的弱势群体的怜悯和同情,毫无令人欣悦和感动的伟大与庄严,情欲而无深刻的勾勒失掉了它的活力,同时把影视作品变成镌空妄实的僵壳。
中国影视剧的恶俗首先都是从西方国家刮来的风而日濡月染的,渐渐显露的迷乱、颓废、眩惑的影视情绪和精神状态,心醉神迷于叙事暴力和残忍,留恋不舍于心理畸形的怪诞体验,脱离理性和现实的虚无倾向,沉痼自若于对神秘事象和性景恋事象的关注等等,这些都成了具有主宰性力量的影视情绪、趣味模式和影视创作原则。在这些影视剧的影响下,我们原本就很脆弱的精神原则几乎在一夜之间趋于瓦解,商业化的利益原则取代了超功利的价值原则。纵观有些影视剧,故意半遮半掩地穿插一些其实根本就可有可无的床戏镜头,比如我看过的《一见钟情》、《孤恋花》、《天黑请闭眼》、《聊斋先生》、《来来往往》等影视剧,实在是有点那个,总之感觉不是很好。也许观众会说,如果影视剧中没有这些镜头就好比菜里没放盐,索然无味。
还有很多影视界认为,每个人的审美趣味各异,所谓的萝卜芹菜各有所爱,千差万别很难求同,因此根本找不到客观的标准和尺度以别裁优劣、区分高下,在他们眼里,任何关于趣味的争论都是毫无意义的。而我认为,他们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并不可取,我们固然应该尊重每个人在趣味选择上的权利,但是趣味却是有好坏之分和高下之别与雅俗之辨的。在我看来,趣味也有一定的尺度,这种尺度体现着道德上的庄严感,就是要求人们对暴力和色欲、权力和金钱抱有理性的批判态度;这种尺度更是意味着人最起码要有敏锐而准确的辨别能力,能在深刻和肤浅、文雅和粗俗、高贵和卑贱、美好和丑恶、颓废和忧伤之间划分出明确的界线。
实在不想再说下去了,不过我还是要说,善良而诗意的道德是艺术的灵魂,一切正常的、崇高的影视艺术、意味着人格的健全和道德的纯洁,影视的美学价值虽然决定于多种因素,但首先决定于它所折射的编剧、导演、演员的人格以及它所包含的道德境界,在没有人格和道德的地方有商业化的影视奇观,有无所顾忌的粗俗和放纵,但永远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影视艺术,更不会有荡污化秽引人臻达至真至善至美之境的崇高。
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就应该有更复杂的态度和更丰富的情感,当然其中免不了会有仇恨,但我们还应该有更博大的人道情怀和更复杂的人性视境,具体地说还应该有同情、宽恕等更能表现人的本质的情感。爱,是无国界的,是不受空间和时间限制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走近那些需要同情和关爱的底层人,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打动人们的心灵和赢得人们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