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毅王本来就没想给他理由,纯粹觉得他看冯绮波的眼神让他十分不爽,这会儿小贼竟然问起,他就随便扯了一个:“本王觉得你和两个月前那伙在东湖边上意图劫持冯大小姐的人有关!”
那小贼倒是并不清楚东湖边上的事情,但是却听说过那日订婚宴,莫名失踪了几个人,都是一起混过的地痞,也有些熟悉,听说是被端毅王处理了,顿时吓得脸色有些发白。
“王爷,小人绝对不是……小人绝对没有啊!”他大声嚷嚷起来,想要挣脱,又将目光投向冯绮波,现在只有认定了冯绮波是他的女人,说不定汝阳侯为了息事宁人,才会救他。
何氏见男子被抓住,计划差点落空,连忙稳了稳气息,上前,弱弱说道:“王爷,也该让他说清楚才是……”
端毅王的眼睛冷冷扫过何氏的脸,吓得何氏一个趔趄。
“汝阳侯夫人倒是大度,这小贼在此处满口胡言污蔑大小姐,你竟然还给他说好话?”
何氏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硬是抓住了身边丫鬟的手才没有倒下,顶着端毅王阴鸷的目光不敢再发一言。
那男子眼珠一转,又没法挣脱侍卫的钳制,努力踢了踢腿之后决定拿出杀手锏,大声喊道:“王爷,我有证物!我有证物!”
端毅王一听他有证物,面色一愣,转而看向冯绮波,却见冯绮波一脸淡然,丝毫不怕的样子,便说:“好吧,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证物来。”
侍卫松开了男子的一只手,那男子连忙将手伸进裤裆里头掏了掏,腆着脸拿出一只精致的荷包来。那荷包看着料子极为不凡,不是小贼这般普通市井流氓所能拥有。
一旁的女人们见到他这样猥琐的动作,纷纷扭过头去,连端毅王的眉毛也拧成一个纠结的川字:“这是何物?”
小贼嬉皮笑脸:“自然是大小姐给小人的信物了!这可是冯大小姐贴身的荷包!”
何氏拧着帕子凑上来一看,顿时发出一声尖叫:“啊!真的是波儿的荷包!”叫完踉跄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倒是把一个受了惊吓的母亲演得惟妙惟肖。
冯绮波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什么,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么?只可惜她不是冯绮若,没有做那些丢人的事情。
她斜眼看了看那个荷包说:“确实是臣女前几日丢掉的荷包,这原本是臣女在订婚宴上准备送给及国公公子穆宏声的,但是由于出了那档子事情,臣女看着这个荷包觉得心烦,就叫人丢远了,不知怎么让这个小贼给捡了去。”
那荷包确实是原主绣给穆宏声的,针脚拙劣,但也看得出是鸳鸯戏水,订婚宴后冯绮波没有及时处理掉这个东西,却被人盗走了。自从发现这个荷包不见了,她便知道定然是张姨娘和何氏准备从这个荷包下手来捣鬼。
端毅王打量了一眼荷包,说:“好像确实是订婚宴上的那一个,真是奇了,冯小姐既然喜欢你,怎么会把这个订婚宴上没送出去的荷包给你呢?”
小贼胸有成竹说:“大小姐原本喜欢的就不是及国公公子,这荷包本来就不是为了及国公公子绣的,那日订婚宴上,二小姐代替大小姐和及国公府订了亲,我们波儿不知道心里多高兴呢!这里头的字条,写得可是我的名字!”
端毅王听他竟然说“我们波儿”这四个字,脸色越发冰冷如霜,冷冷看着他,然后将那荷包递到冯绮波眼前,问她:“你看?”
冯绮波没有去接荷包,只是一脸嫌恶地伸出一根手指去挑开了荷包口的系线,那荷包被小贼在那种地方放过,散发着一股子恶心的气味,冯绮波生怕自己得了什么脏病似的,只一挑,便甩开手去,那荷包就被这一挑打落在地上,只听啪嗒一声,荷包里掉出了个黄木的人偶。
冯绮波退后两步盯着那个黄木人偶做出大吃一惊的表情,半晌才说:“这哪里是什么情书字条,这分明是压胜人偶!”
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刚才乘着荷包飞出去的时候掉包出来的字条藏进了袖子。
端毅王也只是觉得眼睛有些花,倒也没看清楚冯绮波到底做了什么,那从荷包里竟然掉出了个黄木的人偶出来。不过方才那荷包在他的手里,他感觉到荷包里只有薄薄的一片,如今掉出个那么大的人偶,定然是方才冯绮波做了什么手脚了。
看着冯绮波哭着钻到了汝阳侯的怀里,一旁的几个姨娘全都围上来安慰,而何氏的脸变得惨白惨白,他再一次为这个汝阳侯府大小姐的演技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