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入公中?”冯绮波眼神冷冷地瞟了过去。原主的母亲出身扬州世家大族,且还是嫡长女,那陪嫁定然十分丰厚,全给充公了?那何氏还怎么好意思跟她哭穷。
账房点点头:“是……夫人觉得那几间铺子利润不高,田庄的收成也并不好,老是请个管事打理,就要入不敷出了。于是就干脆并入公中了。”
这个何氏的手脚竟然那么长,都伸到原配的嫁妆里面了!冯绮波凤眸一眯,继续问:“那是哪几个庄子、铺子,收成不好利润不高就不会好好打理么,充公了就能赚钱?”
账房两撇山羊胡子抖了抖,赶紧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也不是小人愿意这么做的,可是夫人说另请掌柜开销太大了,就直接交到公中统一管理着,也省了旁的管事。”
“那先夫人陪嫁的管事呢?”冯绮波冷冷问道。
账房低着头,说:“早就……打发回扬州了……”
那何氏竟然如此贪心!竟然将原配的嫁妆给贪污了!说什么赚不了钱,定然是全入了何氏的私库,并入公中也不过是为了方便她自己支取,怪不得她那么财大气粗地给冯绮若列了九千两的压箱银子和那么多的珠宝玉器,感情是用原配的嫁妆添补的。
账房看着大小姐的露出了要吃人的表情,连忙缩了缩脖子,双眼滴溜溜一转,连忙说:“大小姐不必生气,小人这就将当初先夫人的嫁妆给从公账上划出来,给小姐先过目!”
还算他识抬举!冯绮波冷哼一声,道:“给你一个时辰整理,速去速回!”
账房先生赶紧脚底抹油溜掉了。
冯绮波推算了下,她母亲过世多年,那些铺子这些年的盈余少说也得十万两以上了,而何氏一个从侧室抬上来的,先前就是小门小户,陪嫁自然不比先夫人,而给冯绮若列出来的金银玉器折算下来也得有五万两了,这些她自己能出得起,冯绮波是绝对不信的。
账房先生手脚很快,不多时便将那十二个铺子十二个庄子呈了上来,冯绮波拿着和嫁妆单子上的一对,更是气得笑了:这十二个铺子里有六个是和嫁妆单子上的重合的,几乎占了一大半!冯绮波正愁不知道要从那份逾越的嫁妆单子上删掉哪个呢,这下好了,直接将那原本属于先夫人的铺子全给划掉了。
不是说这几个铺子赚不了钱么?那何氏还紧着把这庄子铺子的给冯绮若?她眸色深深,看向账房,说:“先生,恐怕今晚要做的事情多了,咱们得对下账。”
账房先生自然知道这十二个庄子十二个铺子的账面上漏洞百出,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小心赔笑:“这账册都是夫人管着的,小人也就每月结余的时候打打下手……”先把这话撂下了,表明自己是不知情的,到时候大小姐查出什么疏漏来,也怪罪不到他的身上。
冯绮波瞄了他一眼,这个账房果然精明,便也给了个台阶让他下:“那你去向夫人将那账册要出来,晚点找几个精明点的婆子丫头过来跟我对账。”
账房先生忙不迭答应了,赶紧跑回去取账册。
冯绮波便也换了一件衣服,出门去了。